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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洲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中的光芒一點(diǎn)點(diǎn)熄滅。
那天,他把溫時笙關(guān)在那個房間里。
故意催眠了她,讓她在夢中一次次重復(fù)著被眾人凌 辱的絕望。
他不敢想象,他的小姑娘該有多么崩潰。
而她的絕望,是他親手造成的。
他是壓潰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窗外的天漸漸暗戀了下來,如同兩人灰暗的心一般。
醫(yī)生緩緩走到了溫時笙床邊,眼神里帶著些同情。
床上躺著的少女,面容秀麗,卻毫無生氣。
“那天我催眠了她,看見了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
“被抽血,被挨打,被罰跪三千臺階,被用沾了鹽水的木頭抽 打,這些竟然都沒能徹底摧毀她?!?/p>
“直到她想起了那個小男孩,可小男孩卻不相信她,反而痛罵她,侮辱她,將她催眠讓她仿佛感受被玷污的痛苦?!?/p>
“終于她徹底崩潰了,連神志都不清楚了?!?/p>
顧晨洲再也聽不下去,從身后掏出一把槍來:
“既然時笙再也醒不過來,那我就去陪她。”
說完,他將槍對準(zhǔn)了自己的太陽穴。
蘇母也凄慘的笑了笑,做出相同的動作。。
醫(yī)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血冒出來的那一刻,終于還是狠不下心。
他怒吼一句,“夠了!”
“我還有最后一個辦法,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p>
兩人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顧晨洲跪在地上,重重朝醫(yī)生磕著頭。
鮮血染紅了地板,可他只是反復(fù)呢喃著:“謝謝,謝謝......”
蘇母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道謝。
他坐了下來,點(diǎn)燃了手中的香煙。
煙霧繚繞間,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是為了幫你們?!?/p>
“只是,她實(shí)在是太慘了?!?/p>
“我想,至少讓她聽聽你們的道歉?!?/p>
“這個辦法很簡單,取你們兩人的血,進(jìn)入她的意識世界?!?/p>
“不過,她愿不愿意醒過來,就是她的事了?!?/p>
顧晨洲和蘇母對視一眼,眼中都滿是堅(jiān)決。
醫(yī)生見狀,拿起一個容器,遞給兩人。
“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你們進(jìn)入她的意識世界?!?/p>
“進(jìn)去之后我也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也許你們都能平安回來,也許你們的意識會就此消散。”
兩人都沒有猶豫,迅速劃破了自己的胳膊。
容器不算小,等鮮血裝滿容器,兩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隨后兩人躺在溫時笙一旁的椅子上,手中的容器發(fā)出轟鳴的聲音,仿佛有生命一般。
“現(xiàn)在,閉上雙眼,放松下來,跟隨腦海里的指令?!?/p>
顧晨洲和蘇母順從的閉上雙眼,醫(yī)生的話在兩人耳邊回響,引領(lǐng)著他們進(jìn)入了溫時笙的意識世界。
兩人只感覺意識從身體里抽離出去,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