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蕭晏之難以置信地看向云綰,眼中怒火滔天:“云綰!你簡直無可救藥!”
云綰張了張嘴,卻被他厲聲打斷。
“既然你這般喜歡這等齷齪事,那就在此好好享受一夜!”
說完,他抱起林靜瑤轉(zhuǎn)身便走。
云綰瞳孔驟縮,渾身血液仿佛凝固。清心庵那些可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黑暗的柴房、冰冷的刑具、那些僧人猙獰的面孔。
“皇叔!救救我!” 她撲過去抓住蕭晏之的衣角,卻被他狠狠甩開。
她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額頭撞擊地板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綰綰知錯(cuò)了!求皇叔不要丟下我!我不能與這些人獨(dú)處,我會(huì)瘋的!會(huì)死的!”
鮮血混著淚水染紅了地板。
蕭晏之腳步微頓,卻終究沒有回頭。
林靜瑤依偎在他懷中,輕聲道:“不會(huì)出什么事吧?”
蕭晏之冷笑:“她自己找來的人,能出什么事?”
走出幾步,他側(cè)耳傾聽,房中竟再無動(dòng)靜,這才放心離去。
可他不知道,云綰不再呼喊,是因?yàn)槟切┢蜇ひ呀?jīng)撲了上來。
在清心庵的三年,她早已學(xué)會(huì)……無論遭受何等凌辱,都不能出聲,否則只會(huì)換來更殘酷的折磨。
那些骯臟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撕扯著她的衣衫。云綰如同破敗的玩偶,被他們肆意踐踏。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單,指節(jié)發(fā)白,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蕭晏之那句話在她腦海中回蕩:“她自己找來的人,能出什么事?”
心臟仿佛被利刃刺穿,痛得無法呼吸。
這一夜,云綰被凌辱了整整一夜。
鮮血染紅了床榻,她的眼神空洞地望著房梁,任由那些骯臟的男人在她身上肆虐。
翌日清晨,那群乞丐終于饜足離去。
云綰蜷縮在地上,渾身是傷,如同一具被丟棄的破布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艱難地爬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出房門。
黎明時(shí)分,那群人終于離去。
云綰踉蹌著爬起來,渾身是血地走出殿門。
剛一出去,四周就傳來一陣驚呼。
“天??!云小姐這是怎么了……”
“為何連……腸子……都……都出來了……”
四周人的驚叫傳入耳中,云綰卻渾然不覺,只是麻木地向前走著。
今日原是她與馬販約定取馬的日子。
只差一步……明明只差一步……
她就能離開了。
她明明這么想要活著,哪怕在清心庵的那些年,她也從未放棄過希望。
可如今,她的身體和靈魂都被徹底摧毀了。
她身子顫抖,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她走不了了,再也走不了了。
她最愛的蕭晏之,親手將她推入地獄,一次,又一次。
突然,一個(gè)小廝急匆匆跑來:“云小姐,王爺命您立即去前廳觀禮?!?/p>
云綰枯槁的唇邊扯出一絲苦笑,輕聲呢喃:“好,我這就去……讓皇叔……親眼看看綰綰。”
她緩緩轉(zhuǎn)身,朝著摘星樓,一步一步地走去。
蕭晏之勒住韁繩,心頭突然沒來由地一顫。
今日是他迎娶林靜瑤的大喜之日,可這滿目紅綢卻讓他想起那年上元節(jié),云綰提著蓮花燈,笑著說要做他的新娘。
“王爺?” 喜娘輕聲催促,“該請(qǐng)新娘子下轎了?!?/p>
他勉強(qiáng)壓下心頭不安,伸手去掀轎簾。
就在此時(shí)……
“砰!”
一聲悶響從身后傳來,驚得駿馬嘶鳴。
蕭晏之猛地回頭,只見一道身影從高處墜落,重重砸在迎親隊(duì)伍前的青石板上。
他顫抖著低頭,對(duì)上了云綰那張熟悉的臉。
遍體赤裸,滿臉是血,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