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知霜想要早些說完早些離開,可他卻偏偏不如她愿,執(zhí)著地想要將她留下來。
“霜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了,你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向你解釋的!”
頓了頓,他的聲音又不可避免地低落了下來。
“霜霜,我不相信你如今心里真的沒有我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見他仍舊執(zhí)著著,她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幾分惱怒。
“可是裴寂野,我憑什么要再給你一次機會?”
明明她都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活,憑什么他簡簡單單一句想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她就要重新將那些傷疤揭開,再疼一遍?
“裴寂野,我那樣全心全意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如今我不愛你了,你為什么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裴寂野,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p>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沈知霜的聲音里只剩下了滿滿的無奈。
她的話每個字都化作了一把刀,深深刺進了他的心里,然后沒有絲毫猶豫,便又直接抽了出來,帶著血流了一地。
破了洞的心臟空落落一片,風一吹,便只覺得疼痛難忍。
裴寂野不住的搖著頭,聲音沙啞,急著為自己辯解,“不是的,霜霜,我……”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提前打斷。
“不是?不是什么?”
“你說從前的事情都是誤會,那我倒是想問一問,裴寂野,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不必當真?”
“交往五年連我的尺碼都不清楚,卻對分手五年的前女友的喜好了如指掌的人,難道不是你?”
“一次次為了別的女人傷害我的人難道不是你?在雪崩的時候已經(jīng)得到了提醒,卻仍舊丟下我自生自滅的人難道不是你?明明心有所屬,卻欺騙了我整整五年的人難道不是你?”
一句句話將他逼得啞口無言,他想解釋說不是,可最后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無從辯駁。
偏偏這時,她又嗤笑出聲,看著他的眼神里也滿是嘲諷,“裴寂野,你該不會要說,那些都是旁人逼你的吧?”
當然沒有人逼他。
他囁嚅著唇,再說不出話來。
從前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被重新翻出來再提起,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毫無所覺,可如今只是聽著,就已經(jīng)能夠察覺到那時她的痛苦與難過。
是啊,那時候的他那樣過分。
也難怪,沈知霜會離開的那樣拒絕。
可那時候他也只是因為曾經(jīng)那段戀情太過刻骨銘心,就連分手也鬧得那樣轟轟烈烈,在他心中留下了太過深刻的烙印,以至于留下了執(zhí)念。
后來孟聽晚回國,他更是被執(zhí)念蒙住了雙眼,滿心以為自己愛的人真的是孟聽晚,才會事事以孟聽晚為先,也是因此,他才會在孟聽晚提出復合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沈知霜。
他以為自己并沒有動心,從始至終抱著玩玩而已的念頭,可最后陷入進去最深的人,卻是他自己。
他的懦弱已經(jīng)讓他失去過一次了,這一次,他怎么能甘心再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一次?
辯解的話顯得太過蒼白,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囫圇吞了回去,
裴寂野滿眼失落,語氣哀求,只能不斷地重復著那一句話,“霜霜,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罰我打我吧,別不理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