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傅晏安帶著她下來的,所以伊枝雪不覺得有多高。
可是現(xiàn)在一看下去,卻完全無從下腳。
【統(tǒng)統(tǒng),怎么辦,我好像下不去了?!?/p>
伊枝雪看著下方干瞪眼,系統(tǒng)只是一個空虛的數(shù)據(jù)體,只能起到一點陪伴作用。
“枝枝!枝枝!”秋秋的聲音越來越近,伊枝雪不想秋秋看到這么丟臉的一幕,等下在秋秋眼里,她真成沒用的大人了。
伊枝雪試著挪動僵住的腳趾,卻帶動了一片碎石—
“別動!”薛進一聲暴喝,驚亂了一群晚歸的鳥。
男人像頭黑豹從斜刺里竄出,草繩編織的鞋底在巖壁上擦出火星。
伊枝雪被薛進鐵箍般的臂彎撈進懷里時,嗅到了男人的汗味混合著血腥味。
薛進為了更快的過來,硬生生劈開了所有攔路的荊棘。
“你是傻子嗎?怎么不繞路啊?!币林ρ┙辜钡膯柕溃胍纯茨腥说膫麆?。
抬頭卻看見薛進紅了的臉,伊枝雪不禁疑惑,【系統(tǒng),我很重嗎?怎么薛進臉都猙獰紅了?!?/p>
剛剛傅晏安看起來很輕松啊。
“抱緊我,伊枝雪同志?!?/p>
薛進不敢去看伊枝雪,生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的反應(yīng)。
他完全沒想到伊枝雪抱起來是這樣的,那么香,那么軟。
薛進咬住柴刀背,古銅色脖頸冒起青筋,伊枝雪的臉頰貼在那雄健的背肌上。
能清晰地聽見到那如同擂鼓般劇烈的心跳聲。
伊枝雪被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抱了下來。
可到山崖下,伊枝雪卻又忽然不小心踩到了一片青苔,往薛進身上倒去。
“快躲開!薛進!”伊枝雪大喊。
可那老實男人卻主動上來,給她當(dā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肉墊。
伊枝雪聽到悶悶的一聲,只見薛進滿臉痛苦。
“薛進,你怎么了,傷到哪里了?!?/p>
薛進臉都要紫了,卻躲閃著伊枝雪。
伊枝雪有些羞愧,焦急又仔細的檢查著薛進哪里傷了。
可是只找到了手臂上剛剛的擦傷,“是暗傷嗎?薛進?!?/p>
伊枝雪追問個不停,薛進只好支支吾吾的回。“伊枝雪同志,我不小心傷到那里了......”
伊枝雪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焦急的找,“那里是哪里?”
薛進整顆頭都紅透了,像是煮熟的蝦子。
系統(tǒng)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伊枝雪,伊枝雪頓時也成了煮熟的蝦子,羞惱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怎么是好啊?很嚴重嗎?要不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吧?!?/p>
薛進緩和了一會,感覺自己好多了。
可他也不敢保證真的沒事了,可這種事情怎么好意思去醫(yī)院啊。
大塊頭笨手笨腳的,直說沒事了,可越這樣,伊枝雪就越感到愧疚。
但現(xiàn)在確實沒什么辦法,只能像薛進承諾自己不會擺脫責(zé)任的,明天會去送藥給他。
薛進本想說不用,但是一想到伊枝雪可能會專門來找他,就讓他感覺到一陣雀躍和迫不及待,于是答應(yīng)下來。
再次過來的傅晏安,看著比剛剛還要凌亂的伊枝雪和忽然出現(xiàn)的薛進,表情變得十分不對味起來,氣息越來越冷。
傅晏安想到自己剛剛居然心疼伊枝雪就覺得惡心,自己居然還是被伊枝雪騙了。
伊枝雪怎么能夠這樣,剛剛勾完他,就又去勾村里的漢子。
傅晏安有些控制不住情緒,連偽裝都不再偽裝,冷著臉離開。
宋舒瑤不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拿了東西也跟著傅晏安離開。
“枝枝!你怎么受傷了?”秋秋小跑著過來,看到漂亮得跟仙女一樣的枝枝,白藕一般的手臂此刻有了一點擦傷的青痕。
一整個小小的臉蛋都痛苦的擰了起來,仿佛受傷的是他一般。
他撇著嘴,看起來比自己受傷還難受。
“我以后再也不離開枝枝了,我沒有保護好枝枝”也累了一天的小奶娃抱著伊枝雪的一條腿,眼淚止不住的流。
伊枝雪回抱住他,一下一下的拍婓秋年的背,幫他順氣。
“好啦,再哭就成小花貓嘍,只是小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秋秋不用這么擔(dān)心。”
小孩子的感情往往是最純潔,最真摯的,讓伊枝雪十分感動。
伊枝雪將月季遞給婓秋年,婓秋年高興得把流眼淚給忘記了。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禮物,還是枝枝送的禮物。
小孩子高興得手舞足蹈,圍著伊枝雪轉(zhuǎn)圈圈,“枝枝,枝枝,我最喜歡你了”
看著伊枝雪毫不吝嗇的獎勵婓秋年一口大親親,薛進竟然覺得有些吃味起來,不過這畢竟只是一個三歲小奶娃。
真正的傷勢嚴重的薛進一邊肩膀扛著東西,一邊手臂抱著又累又困的婓秋年,旁邊是同樣累了走得慢吞吞的伊枝雪,在夕陽的余韻下優(yōu)哉悠哉的往村子里走去。
明明很辛苦,薛進卻感覺到了一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現(xiàn)在的他,像是一個甜蜜小家的父親,抱著淘氣的孩子,身旁是甜美嬌軟的小妻子。
不,如果枝枝真的是他的妻子,那他肯定會捧在手心里寵愛著。
他的肌肉那么強壯,枝枝那么小的一只,他完全可以把枝枝也背起來。
為了避嫌,薛進只能將人送到村口槐樹下,目送著伊枝雪帶著婓秋年高高興興的回去。
薛進沒注意到不遠處,真正的父親與丈夫正推著自行車,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明明自己才是正牌,現(xiàn)在卻像偷窺的陰暗小三一樣,躲在暗處,婓長青黑著臉,繼續(xù)往家里走去。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發(fā)小,和自己明面上的妻子和孩子關(guān)系那么親密了,倒顯得他回來得不巧了。
屋內(nèi),伊枝雪太累了,先去洗澡想著睡覺了。
婓秋年高興的在角落里種下枝枝送他的月季花,看到爸爸回來了,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高興的迎上去。
讓婓長青越發(fā)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聽完婓秋年說的今天發(fā)生的事,婓長青臉更黑了。
伊枝雪不僅勾搭自己的發(fā)小薛進,還跟前男友藕斷絲連,自己頭上都要長出大綠樹了。
正生氣著,婓長青卻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跟伊枝雪本來就是名義結(jié)婚,可明明也是結(jié)婚了,伊枝雪怎么能這樣...
婓長青矛盾著,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一夜。
另一邊,明明勞累了一天的伊枝雪也有些睡不著。
【統(tǒng)哥,真的不能給我開味覺模擬嗎?我又不是要真的吃,我只是想回憶回憶味道?!?/p>
系統(tǒng)無情的拒絕了伊枝雪,他又不是萬能的。
怎么能模擬出來紅燒肉、冰激凌、草莓蛋糕、螺螄粉的味道。
伊枝雪欲哭無淚,她已經(jīng)吃了好幾天零食了了,即使有壓縮餅干,卻越發(fā)感覺自己沒有了靈魂。
日子都這么苦了還沒有一點好吃的真的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