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意躺到了床上,蓋好被子,準備先睡一覺再說。
張海嬌見她沒有不同意,就趕緊把行李箱給打開了。
里邊的張海蝦都快暈過去了。
天氣本來就熱,他又被鎖在了行李箱里,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給浸透了,被張海嬌扶起來的時候,就跟從水里剛撈出來似的。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蝦叔,你沒事吧?”
張海蝦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實際上這會兒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海意換了個姿勢正準備睡覺,眼睛微瞇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張海蝦那毫無血色的薄唇,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鯉魚打挺就床上坐起來了。
“海..海什么來著?”張海意問道。
張海嬌縮了縮脖子:“我叫張海嬌?!?/p>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自己的面前遞過來一張船票,上邊寫著二樓的房間號。
“回去自己待會兒,我要和你蝦叔討論一下重要的事情?!?/p>
張海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犯病了。
張海意把張海蝦抱到了床上,隨后盤腿上床。
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張海蝦把臉轉(zhuǎn)到了另外一邊。
張海意抬手就開始解張海蝦的襯衣紐扣,才解開一個就被張海蝦給按住了他的手。
“你想做什么?”
張海意抽出自己的手,把他的手給拍開后繼續(xù)解著紐扣的同時說道:“當然是睡覺了。”
張海蝦反抗不了,硬生的被她扯了衣服,但幸運的是,她沒有對他的褲子下手。
看著他平躺在床上的樣子,張海意歪了歪頭,思考了一下后一腳就給他踹的側(cè)過了身去,隨即就看到了他后背上的傷疤,那是無數(shù)的燒傷和炸傷造成的,如同一只巨大的蝴蝶一樣。
“真漂亮。”張海意伸手沿著那圖案摸了一圈。
隨后從他的身上爬了過去,鉆進了他的懷里。
見張海蝦沒什么表情的閉著眼睛,張海意就自己抓著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腰上,隨后也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后,張海意的呼吸就變的綿長了起來。
張海蝦這才睜開眼睛,眼神微冷的盯著她脆弱的脖子看著。
才看了幾眼,就聽見張海意略微帶著困倦的聲音說道:“需要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喂蟲子么?!?/p>
“張海鹽在船上查瘟疫案,那些人一定不會讓他活下去的?!?/p>
張海蝦輕聲嘆了一口氣。
“你想讓我?guī)退俊睆埡R獗犻_眼睛,從他的懷里抬起頭,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嘴唇看著。
張海蝦被她那炙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微微偏頭:“我想幫他?!?/p>
張海意的手從他的腰側(cè)環(huán)過去,指尖在他的脊椎上輕按了按。
毫不客氣的說道:“你都這個逼樣了,你怎么幫他?”
“你可以。”張海蝦的表情非常淡然,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
似乎被人觸碰他的傷口,也并不是一件什么要緊的事情。
但張海意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身子在抖。
他在害怕?不不不,張海意感覺不到害怕的情緒,似乎是另外一種感覺。
屈辱嗎?
還是不甘心呢?
又或者緊張?
張海意笑了一下:“你要知道,我一向不喜歡管別人的爛事?!?/p>
“這次,你會管的。瘟疫襲擊檳城,絕對不是一個偶然,是桂西軍閥莫云高下的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些來殺張瑞樸的殺手,應(yīng)該也是他的人,他肯定有其他的目的,那些殺手現(xiàn)在一定也在船上....”
張海蝦說道這里才將頭轉(zhuǎn)了回來,盯著張海意的臉看著,隨后說道:“你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是為了查莫云高的目的來的吧。這不是別人的爛事,這是你的任務(wù)?!?/p>
張海意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著他的喋喋不休的嘴唇看著。
張海蝦看著她,眼神非常的復(fù)雜,良久后,他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肯定說不動這個不按常理來出牌的張海意。
她做事向來只憑自己的喜好。
就算任務(wù)失敗了,他干娘也從來都不說她什么。
很多人都對此非常的不滿意。
因為他們表現(xiàn)的不好是有懲罰的。。
但她沒有。
張海鹽曾經(jīng)問過這個問題。
他也聽到了那個回答。
他還記得當時干娘的表情很是復(fù)雜,問了他們一個問題:“只有芯子腐爛的蘋果和完全腐爛的蘋果,哪個砸到身上更讓人惡心?”
張海意就是那個爛蘋果,她留下來,只是芯子爛掉而已,但無論怎么做,她都不可能變回新鮮的蘋果了,但如果把她扔掉,她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徹底的腐爛掉。
握在自己的手里雖然沒用,但扔出后搞不好就會爛成一灘,然后被人扔回來砸的他們滿身都是腐爛的果泥。
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留住她,減緩她腐爛的速度。
她就是個定時炸彈。
留在手里起碼知道她爆炸的準確時間。
“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后去幫張海鹽?!睆埡Nr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最慘的下場就是里邊的浴缸里多出一具喂蟲子的尸體。
張海意捧著他的臉頰,附身吻上了他蒼白的吻,張海蝦并不反抗,只是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冷漠,還是驚住了,任由她淺淺的吻著他的嘴唇。
隨后壓倒性的撬開唇齒,強勢而又不容推拒的吻讓張海蝦的腦子瞬間就嗡了一下。
原本毫無血色的唇被她吻的染上了艷紅后,她才結(jié)束這一吻,隨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感受著自己不可抑制狂跳的心跳。
她喜歡這種感覺。
再說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不就是用來親嘴的么。
“睡覺,睡醒了再說。”
張海意枕著張海蝦的胳膊,閉上了眼睛。
味道和她想的一樣好。
張海蝦聞著她身上的那抹淡淡的幽香,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睡著了。
他知道,那是藥的味道。
不是她故意下藥,而是因為她長時間的接觸這種東西,身上沾染的味道。
張海蝦睡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就看到邊上坐著正在吃東西張海嬌。
看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噎了一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又倒了杯水給自己順了一下。
說實話,雖然她是親眼看見,張海意給給張海蝦戴上的人皮面具,但還是有點不太適應(yīng)。
“蝦叔,你感覺怎么樣?”
張海嬌回想她剛剛被張海意拎上來的時候,看見張海蝦嘴唇上滿是咬痕畫面。
心想,蝦叔這次的犧牲可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