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說的,是你沒給我機會而已。
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和奶奶一起“鍛煉”一下吧。
于是,我倒頭在奶奶的床上呼呼大睡。
當天晚上,我出了一身汗,燒退了大半,但渾身的酸軟依舊讓我有些站不穩(wěn)。
就在我扶著墻喘息時,我爸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
“你奶食物中毒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默默看著醫(yī)護人員給奶奶蓋上了白布,
“爸爸,昨晚你說了,奶奶身體好得很,鍛煉一下就好了?!?/p>
我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語氣平靜得像是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我爸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醫(yī)護人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姑娘,你怎么一點事都沒有,你沒吃那些食物嗎?”
“就連家里的看門狗都中毒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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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說來到山里,一切都要自力更生,我只能吃山上自己挖的野菜?!?/p>
說完,我指了指身旁的竹簍,里面只剩下一小截沾滿泥土的菜根。
我爸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穿著昂貴的西裝,卻放任自己的女兒吃菜根,這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過去。
聽了我的話后,她們看向奶奶遺體時,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惋惜,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冷漠,仿佛這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村里的警察走了過來,低聲警告我爸,
“這里荒山野嶺,如果你敢把她留下來,我們有權起訴你棄養(yǎng)?!?/p>
我爸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我重新帶回了家。
礙于外公的面子,他既不能像以前那樣將我養(yǎng)廢,也不能像在鄉(xiāng)下那樣放任我自生自滅。
我也算過了一段正常的日子,但我知道他不會就這樣放棄。
一個下雨天,家里的車突然拋錨,司機以要修車為由,讓我自行回家。
我撐著傘,走在濕漉漉的街道上。
在一個無人的轉角處,我看見了前世那張令我如墜深窟的臉。
他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冷冽、陰鷙的眼睛。
“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嗎?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