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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時,婆婆周蘭英正在沿街破口大罵。
“誰家挨千刀的偷雞竟然偷到我家門口了?真不嫌害臊。讓我抓住你這個偷雞賊,我打不死你?!?/p>
何翠蘭在旁嘆著氣:“這雞沒了,我這坐月子可怎么辦???我還得喝雞湯補身子呢?!?/p>
一向好脾氣的于建國也罵罵咧咧:“這是哪家不長眼的畜生偷雞都偷到我家來了,真是造孽。翠蓮,你別急,等明天進(jìn)城我再給你買雞?!?/p>
還真是貼心呢。
許知夏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偷雞算什么,這年頭偷人才叫刺激呢!”
何翠蓮聽見這話,臉騰地紅了起來。
“大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誰偷人了?”
周蘭英見到許知夏翻了個白眼:“你可別污蔑翠蓮,她和建國可是走了明路的,什么偷人不偷人的?!?/p>
于建國聞言面上閃過一絲尷尬,看見許知夏走進(jìn)來,連忙迎了上去。
“知夏,你今天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擔(dān)心,還以為你還在生我氣呢?”
許知夏冷哼一聲:“不生氣,不就是用存款給何翠蓮買了個金手鐲嗎?你以后再給她買個金耳環(huán)、金項鏈,讓她再給你多生幾個?!?/p>
于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支支吾吾地解釋道:“知夏,你別誤會,金手鐲是之前弟弟承諾給翠蓮買的,如今她生了孩子,我就想替弟弟圓了她這個愿望。”
許知夏聽著這些蒼白無力的解釋,只覺得無聊。
以后于建國再做什么都跟她無關(guān)了,他就算把全部身家都送給何翠蓮都無所謂了。
希望等他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的這頂綠帽子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時,也能像現(xiàn)在這樣甘之如飴吧。
想到這里,許知夏竟莫名感到一絲痛快。
她恨不得立馬離開這里。
晚上,許知夏將于建國喊了過來。
“這個結(jié)婚證咱們.....”
還沒等她說完,于建國率先打斷了她。
“結(jié)婚證的事情先不著急,這段時間我比較忙,不能請假,沒法跟你去領(lǐng)證。等過段時間有時間了,咱們再去領(lǐng)?!?/p>
“也好,不著急?!痹S知夏點頭。
反正也不需要領(lǐng)了。
當(dāng)年結(jié)婚的時候,因為許知夏的家庭成分問題,結(jié)婚證一直沒有辦下來。
后來成分問題解決了,但是于建國一直說自己工作忙抽不開身,便一直耽擱了。
能夠證明兩個人婚姻關(guān)系的只有那一紙結(jié)婚申請。
于建國見許知夏這次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心里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
之前,許知夏一直因為結(jié)婚證的事情耿耿于懷,每次都催著他去辦結(jié)婚證,他覺得反正兩人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領(lǐng)不領(lǐng)證的好像也無所謂,便一直沒放在心上。
可這次許知夏竟然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了,于建國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控制,可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許知夏那么愛他,可能是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跟他爭執(zhí)吧。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愧意來,他輕輕抱住許知夏:
“知夏,我想好了,翠蓮有了孩子也算有了后盾,以后不會再遭人嘲笑了。我會和她保持距離的,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于建國的話像裹了蜜餞一樣甜膩,可許知夏知道蜜餞之下裹著的是不堪的欺騙和侮辱。
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許知夏不動聲色的脫離他的懷抱,神色平靜:“天晚了,你該去照顧何翠蓮和孩子了。”
于建國離開后,許知夏從抽屜里拿出結(jié)婚申請,看著上面兩個人拍的結(jié)婚照,恍如隔世。
那時候于建國滿心滿眼都只有她一個人。
他們也曾有過一段真心相愛的日子。
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心總是會壞的,感情總是會煙消云散的。
許知夏將結(jié)婚申請撕了個粉碎,未來的她將過上于建國仰望的日子。
她只是暫時落難的鳳凰,該回到原本屬于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