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的臉也仔細的擦了藥。
這才把歲傾堯的手抓在手掌里暖著,關心詢問:“吃東西了沒有?”
“吃了餅?!睔q傾堯老實應道。
“我抓了只野雞,再吃點?”說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將人攔腰抱了起來,朝綁在一旁的馬兒走去。
歲傾堯被嚇一跳,下意識抬手抱住了嵇淮硯的脖子。
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并不抗拒這種有些親密的舉動,甚至很喜歡……
彎了彎唇調整了下姿勢就這么靠在他懷里。
七七又被壓到,郁悶的扭了扭鉆出衣服,爬到歲傾堯懷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歲傾堯空出一只手抱住七七防止他掉下去,笑道:“七七也來了,他不是還沒斷奶嗎?”
“嗯,帶了奶粉,用熱水沖了就能喝?!憋闯幟佳蹨睾?,笑著應道。
解開韁繩,抱著一人一虎腳尖輕點飛身上了馬。
火堆里的木頭燒的噼啪作響,暖黃色的火光明明滅滅。
歲傾堯耳尖紅紅的,捧著竹筒小口喝著嵇淮硯剛給他沖的奶粉,垂眸去看七七,跟小虎崽搶奶粉喝總覺得有些難為情。
嵇淮硯烤著野雞,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七七舒服的窩在歲傾堯腿上,小家伙正高興著呢,還是它自己提議把奶粉分給歲傾堯喝的,既能暖暖身子還能補充營養(yǎng)。
“哥,我在路上做了記號,要去取個東西再回京?!睔q傾堯說起正事。
“好,我陪你去取。”嵇淮硯看著被烤的差不多的野雞,撕下雞腿用洗干凈的芭蕉葉包住遞給他。
歲傾堯接過咬了一口,歪歪腦袋問道?!案缒悴粏柺鞘裁礀|西嗎?或者我的來歷?”
“能說的時候你自然會說,我也有秘密,你不也沒問?”嵇淮硯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他的顧慮,只有心疼哪來那么多問題。
“我問哥就會告訴我嗎?”歲傾堯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跟我回家看病我就告訴你?!憋闯幍箾]打算隱瞞。
“好啊?!弊詮娘闯幾飞蟻砗螅杏X心里有塊石頭被放下了,對看病的話題也不再抗拒,能不能治好都沒關系,想到可以去嵇淮硯家里看看他就很開心。
晚上歲傾堯是在嵇淮硯懷里睡著的。
嵇淮硯抱著歲傾堯練功,運轉了幾個周天身上暖烘烘的跟火爐似的,一人一虎窩在他懷里睡的格外香甜。
有了嵇淮硯的陪伴歲傾堯在路上過的格外輕松,又有七七在暗中指路直接避開了攔路的一波波殺手,節(jié)省了很多時間。
一路風塵仆仆的,終于在半個月后進了京城。
東宮,歲傾樘坐在書桌前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自從收到黑鴉令后他就備好了大量的錢財,只等著暗鴉閣的人接他去交易自家弟弟的消息。
可半個多月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派出去一波又一波的人愣是一點信息都沒得到,只能干著急。
“殿下,十三皇子回來了!”松鶴激動的忘了通報直接闖進書房稟報。
“什么?!阿堯在哪里?”歲傾樘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追問。
“方才有內(nèi)侍通稟,十三皇子已經(jīng)入了宮門,正往東宮來?!?/p>
“走,隨我出去接阿堯?!毕гS久的人終于回來了,歲傾樘聽到好消息嘴角壓都壓不住,來回走了兩圈根本等不下去,干脆往外快步走了出去,還是得見到人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嵇淮硯直接把歲傾堯送到了宮門口,笑著和他揮了揮手道別沒有多問。
歲傾堯一步三回頭,見他的態(tài)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改變,松了口氣,也笑著抓起七七的爪子和他揮了揮,才轉身進了宮門。
“七七有什么事記得及時告訴我?!憋闯幉环判那那穆?lián)系七七。
‘宿主就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大美人的。’七七信心滿滿。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才走了沒多遠就那么巧的碰到了歲廷昭。
“見過皇叔?!睔q傾堯緊了緊懷里的七七躬身行禮,證據(jù)還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剛入宮門就被攔下,心里不由升起一陣煩悶。
男人身著螭紋蟒袍腰系玉帶,懶散的斜靠在轎輦上,神色倨傲,居高臨下的睨著下面躬身行禮的纖弱的少年,嘴角噙著笑,眼神卻格外冰冷。
“免禮?!绷季脷q廷昭才淡淡開口。
“這些時日倒是不曾見你?!?/p>
“回皇叔,天氣漸涼,侄兒去莊子上休養(yǎng)了。”
歲傾堯暗暗咬牙,心中堵著一口氣,皇子是不能隨意離京的,這也是歲廷昭敢明目張膽派殺手刺殺他的原因。
這借口很合理,他的身體狀況朝中上下基本都知道,畢竟皇兄曾多次為他遍尋天下名醫(yī),自己也是每年入了深秋就會搬到莊子里,直到開春才會回宮。
歲廷昭彎起唇角,對于他的事似乎沒了興趣,反而掃了眼七七:“哦?你懷中的小畜牲倒是有趣,本王瞧著喜歡,不如……”
“見過皇叔?!边€沒說完被一道清潤的聲音打斷。
歲傾樘走到轎輦前行禮,順勢將歲傾堯擋在了身后。
他背脊挺直,長身而立,一身鑲金錦袍,身上有著天潢貴胄與生俱來的皇家威儀盡顯,眉如墨畫,豐神俊朗,此時他雙手在身前行禮,面上不卑不亢,嘴角還帶著淺淡笑意,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歲廷昭最討厭他這副矜貴有禮的做派,無趣的點了下頭,擺手讓轎輦離開。
歲傾樘神色不變,目送轎輦走遠,等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才看向歲傾堯,眼神里多了幾分真切的關心和欣喜,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什么。
歲傾堯回了個安撫的笑容,摸了摸七七的小腦袋松了口氣,幸好皇兄來的及時,差點就保不住七七了。
歲廷昭收拾不了皇兄就喜歡拿他開刀,經(jīng)常故意找他茬,在對方眼里七七只是只小寵,只要仗著長輩的身份開口要,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
嵇淮硯說七七是他的虎兒子,自己其實也把七七當自己的孩子,要是連七七都保不住,他一定會對自己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