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意外身亡,知青丈夫說弟媳沒有男人一定會遭受欺辱。為了慘死的弟弟,我默默隱忍。
每次去江琳房里時,他都會提前寫一封情書安撫我。我得到了無數(shù)甜言蜜語,
江琳卻搶走了他的身體和錢。短短三年,我攢夠了999封情書,和滿心酸澀。
知青返城前一天,他將一紙離婚協(xié)議擺在我面前?!傲樟詹蝗缒銏詮?,留在村里會任人欺凌。
”“你放心,我愛的只有你,等安頓好她我再回來接你和孩子!”見我不肯簽字,
他偷走戶口本決然離去。我成了黑戶,只能待在深山里苦苦煎熬。十年間,
他從未寄回來過一分錢。女兒重病時,我?guī)е宦菲蛴懀瑢さ搅顺抢铩?/p>
這才得知他早已是城中首富,和頂替我身份的江琳有了新的孩子。我崩潰質問,
他只滿臉不耐的將我們推開。我和女兒被疾馳而過的貨車壓成肉泥,他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再睜眼,回到他提出離婚那天。我沒等他開口,就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還不知道,返城的名額是我讓給他的。這一次,我要搶回屬于我的戶口和機會。
1.從劇痛中睜開眼時,許知譽正滿臉忐忑的將離婚協(xié)議遞到我面前。那張紙被他捏的發(fā)皺,
還沾染著些許汗水。想必他內(nèi)心也曾經(jīng)過一番煎熬??山K究還是為了她向我提出離婚。
“青青,你別誤會,我不是不愛你,只是琳琳她太過柔弱,更需要我的照顧。
”許知譽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些許心虛。他的這番說辭我早已聽過無數(shù)次。
每一次我都勸自己再忍忍??缮弦皇廊痰阶詈螅粌H身份被人頂替。
連自己和女兒的命都沒能保住。一想到我和女兒慘死在車輪下時,
許知譽冷漠到連回眸看我們一眼都不愿意。我就忍不住渾身顫栗起來。沒等他再開口,
我冷笑著搶過他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
興許是沒想到我會如此輕易就同意離婚,許知譽不可抑制的愣在了原地。我卻渾身不覺。
等辦完離婚手續(xù)后,我不僅可以拿回自己的戶口。
還能順理成章的搶回原本就屬于我的返城名額。一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如釋重負的笑出聲來。
許知譽也回過神來,滿臉感激的想要抱住我?!扒嗲?,我真沒想到你這么懂事,
等我安頓好琳琳后,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接你和孩子!”我不動聲色的推開他,
敷衍著笑了笑。上一世我等了十年,他一次都沒回來過。
就連原本承諾每個月會寄來的錢也一分都沒有。這一次,我不會再傻到相信他的鬼話了。
剛準備開口,門外就傳來江琳軟軟糯糯的聲音?!爸u,醫(yī)生說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切正常,
我們是不是應該......”她推開門,看見我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尷尬。
我愣怔著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世我只知道她和許知譽生下了新的孩子。
卻沒想過原來她這么早就已經(jīng)懷了身孕。江琳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不自然的伸手遮住自己的肚子。察覺到我的目光如刀一般銳利,
許知譽滿臉戒備的將她護在了身后。“青青,你別多想,
你弟弟臨死前最遺憾的就是沒能有個孩子,我也是為了幫他傳宗接代而已!”“你放心,
等孩子生下來我會讓他隨你弟的姓氏,總好過琳琳改嫁生下別人的孩子!
”“你也不想你弟弟死不瞑目的,對嗎?”他說的情真意切,
看向我的眼神卻仿佛我是洪水猛獸一般。我后退幾步,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三年前,
我弟慘死在礦井里。和他一起下井的許知譽卻毫發(fā)無傷。他滿眼悲戚的告訴我,
弟弟臨死前將江琳托付給他。我信了,也默認他提出的荒唐要求。從那時起,
他對江琳比對我好百倍。我鬧過不止一次,他卻斥責我心臟,對天發(fā)誓自己和琳琳清清白白。
他這么做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她一個寡婦而已。為了安撫我,他給我寫了999封情書。
說盡了甜言蜜語,卻一分錢也沒再拿回來過。女兒還小,處處都要用錢,
我變賣了自己所有值錢的首飾。他偷走我戶口后,我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無奈之下,
我只能打起了黑工,不顧危險下了礦井。卻沒想到遇上了事故,一條腿也被砸斷。工作沒了,
連賠償金也沒能拿到。寫給許知譽要錢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音。
我被餓到奄奄一息,女兒也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患上了血癌。一想到這些,我只覺得肝腸寸斷,
眼眶都開始泛紅。我咬緊唇,咽下滿嘴血腥,冷聲說道:“不必了,
我弟不會想認這種沒名沒分的孩子!”“更加不會想要不要臉到霸占別人丈夫的女人!
”話音剛落,江琳就捂住臉哭出聲來。許知譽瞬間暴怒,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疤K青,
你胡說八道什么!還不趕緊給琳琳道歉!”我倔強的抿緊唇,眼底也透出一絲冷意?!暗狼福?/p>
你們背著我連孩子都有了,憑什么要我道歉?”我的話惹得許知譽愈發(fā)惱怒。
他的手又一次揚起,女兒卻忽然從房間里沖出來抱住他的腿。她穿著全是破洞的舊衣服,
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fā)抖。連聲音都在顫抖?!鞍职郑义e了,以后我會盡量不吃飯,
絕不成為你的負擔!”“求你別打媽媽,也別不要我好不好?”看著她可憐至極的樣子,
我忍不住落下淚來。這幾年許知譽的津貼全都用在了江琳身上。她穿著最時髦的衣服,
頓頓都能吃上肉。而我和女兒卻不管春夏秋冬,都只有一身衣服。每天也只能吃糠咽菜。
許知譽看著女兒餓得發(fā)綠的臉,也不免有些動容。猶豫半晌,才伸出手想要抱起她。
江琳卻故作柔弱的拉住他手臂。和許知譽同為知青的她以為我聽不懂,
故意用英語對他說道:“別管那個小野種了,你兒子餓了,趕緊讓那頭老母豬給我做飯吧!
”她看向我和女兒的眼神里全是惡意。我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們。“江琳,你說誰是野種?
老母豬又是在罵誰?”3.大概是沒想到我能聽懂,江琳瞬間慌了手腳。許知譽面色一白,
卻仍然強作鎮(zhèn)定的將她護在懷里?!傲樟詹贿^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嚇著她!”“還有,
你什么時候學的英語,我怎么不知道?”我冷嗤一聲,并未回答。
我父親曾經(jīng)是名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軍人。弟弟和我都是從小在軍區(qū)大院里長大的。
不論是學歷還是見識,我都不比許知譽差多少。爸爸犧牲后,我媽因為過度思念早早過世。
我學業(yè)繁忙,無暇管束弟弟,他也因此整日跟一群混混待在一起。怕他學壞,我才下定決心,
帶著他一起回到老家。不久后恰逢知青下鄉(xiāng)。我看許知譽處處受人欺負,特意多幫襯了他些。
他和我也順理成章的戀愛結婚??刹还苁腔榍盎楹?,他都從未真正了解過我。
自然也不知道我的過往。見我不肯解釋,許知譽也毫不在意。他冷著臉將我推進廚房,
低聲命令我趕緊做飯。我剛想拒絕,余光卻瞥見女兒正眼巴巴的看著我。
一想起她已經(jīng)很久沒能吃過一頓飽飯,我就忍不住心酸。我嘆了口氣,拿起了鍋鏟。
或許是看我臉色不對,許知譽將飯菜端出去后,破天荒的留在廚房里幫我收拾。
可剛收拾到一半,門外就響起江琳的尖叫聲。一同傳來的,還有女兒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等我們趕到房里時,江琳正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女兒嚇得像條狗一樣蜷縮在餐桌下。
許知譽猩紅著雙目抱起她,轉身對著女兒怒吼出聲:“許含燕,你對你舅媽干了什么!
”江琳靠在他懷里,哭的梨花帶雨:“姐夫,你別怪燕燕,她擔心我會吃光你們家的飯菜,
這才對我動手的!”許知譽滿眼兇狠。女兒卻哭著爬到他們面前,不停的磕頭。“爸爸,
我真的沒有對舅媽動手!”“我只是太餓了,沒忍住偷吃了一塊肉,舅媽就來打我,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她怕我們不信,顫抖著手撩開自己的衣服。
觸目驚心的紅痕遍布整個背上。而江琳的手邊正扔著一根被折斷的竹竿。我整顆心抽痛不已,
連聲音都止不住顫抖起來?!霸S知譽,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女兒的生日!
”“她不過是吃了一塊自己爸爸買回來的肉,這有什么錯,
江琳有什么資格對我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她已經(jīng)半年沒吃過肉了,
你心疼江琳沒人照顧,把所有補貼都給了她,可你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啊!
”許知譽神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江琳卻適時的推開他的手,掙扎著起身。
“既然姐姐這么怨我,那我還是別留在這里討人嫌了?!薄笆俏也欢铝?,
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一家了!”我冷眼看著她緩緩向門外走去。
許知譽卻心疼的攥住她的手,將人拉進了懷里。深吸一口氣后,他滿臉不耐的抬起眼。
開口時都帶著幾分煩躁?!疤K青,該走的人是你!”我渾身一顫,
摟著女兒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心里也止不住泛起一陣苦澀。我強忍住眼淚,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霸S知譽,你是要為了江琳趕我們走嗎?”他眼神拼命躲閃著,
語氣卻格外堅定?!敖諔阎业暮⒆?,你們留在家里只會影響她安胎。
”“既然已經(jīng)決定離婚了,你和燕兒再住在這里就不太合適了。
”“等過段時間她心情好起來了,我再來接你和孩子!”說完,他就轉身走進臥室。片刻后,
他將我和女兒本就少得可憐的物品一股腦塞進我們懷里。沒等我們反應過來,
就被他推搡著趕出門去。他的神情冰冷至極,只冷冷看了我們一眼,就毫不留情的摔上門。
寒風蕭瑟,衣衫單薄的女兒被凍的臉色發(fā)紫。她縮在我懷里泣不成聲?!皨寢?,
都怪我不該惹舅媽生氣,我再去給他們磕幾個頭吧,這樣下去我們會凍死的!
”我的眉眼間只剩悲戚。即便早就知道許知譽對我們并不上心,我卻仍然抱有一絲希冀。
我以為他會因為內(nèi)疚,在最后這段時光里善待我和女兒。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絕情。
我俯下身,替女兒擦去臉上淚水?!安挥昧耍业难鄡菏裁匆矝]做錯。
”“是媽媽沒能護住你,你放心,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讓你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沒有一絲溫情的家不值得我回去。心猿意馬的丈夫我也不想要了。
4.我?guī)е畠黑s到了政委辦公室,卻被告知返城名單早已上報。
一想到上一世女兒患病后生不如死的慘狀。我忍不住悲從中來,
跪在辦公室門前哭到幾近暈厥??蘼曇齺砹苏哪肯鄬χ畷r,我和他都是一怔。
眼前身姿挺拔的不是別人,是我父親曾拼死救下的一名新兵。更是我幼時的玩伴,秦時威。
上一世我死后,許知譽不愿替我處理后事。他和江琳其樂融融,
卻任由我和女兒躺在冰冷的停尸間里。是秦時威得知消息后奔赴千里,趕來送我最后一程。
這才讓我和女兒入土為安。他跪在我的墳前,哭訴自己尋我多年。百轉千回,
再相見時我卻已成枯骨。如今驟然重逢,他和我都濕了眼眶。愣怔許久,我才擦去眼角淚水。
顫抖著手拿出父親留給我的軍功章,小心翼翼開口問道:“秦時威,我爸犧牲時,
你答應過會照顧我和弟弟,如今這個承諾你還愿意遵守嗎?”秦時威猩紅著雙目,
忙不迭點頭?!拔以敢?,青青,你不辭而別后我一直都在找你......”我深吸一口氣,
紅著臉看向他?!澳悄隳懿荒芎臀医Y婚?我不圖你的真心,只要能讓我和女兒安頓下來,
日后你再提出離婚我也絕不會賴著你!”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卻是我如今唯一的出路。
我原以為秦時威會有些猶豫,卻沒想到他神情激動的握住我的手。“好,我答應,
這一次我說什么也不會再讓你受苦了!”看著他心疼不已的眼神,我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重生回來的,不止我一個人。第二天一早,秦時威就找來許知譽,
在他提交的離婚報告上簽字同意。聽說許知譽興奮不已,特意買來鞭炮燃放了整整一天,
慶祝和我離婚。我并不在意,只低調的和秦時威領了結婚證。他和我都是孤兒,
所以并沒什么人知道我們已經(jīng)結婚的事實。領完證后,秦時威將我和女兒接回家里,
把自己所有存款都交給了我。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每天都會給女兒帶回各種禮物。
在我拒絕后,他更是板著臉訓斥我:“青青,燕子既然認了我當爸爸,
我自然要對她百般疼愛,你不用替我省錢!”短短半個月,
我和女兒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半個月后,返城名額正式敲定。
我趕去政委辦公室辦理手續(xù),卻正巧遇到了許知譽??吹轿业囊凰?,他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不屑。
“蘇青,我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你還追過來干什么?”“你不會是想來求我和你復婚的吧?
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返城名額早就定好了,不管你怎么鬧,
跟我一起返城的都只會是琳琳!”我只覺得可笑,剛想解釋,保衛(wèi)科的同志就站了出來。
“這位同志,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她是我們政委的夫人,自然要跟隨政委一起返城!
”許知譽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他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扒嗲?,什么政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