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入殮師,雙手碰過無數(shù)逝者。
所有人都嫌我晦氣,只有男友格外喜歡親吻我那雙手。
本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
直到他確診了腦癌晚期,我毫不猶豫的甩了他。
他猩紅著眼睛,質(zhì)問我為什么。
我挽著新男友的胳膊,笑得陌生又殘忍。
“膩了,不行嗎?陸祥,你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識趣點,自己滾吧?!?/p>
我看著他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我下意識松了口氣。
他不會知道,我早已簽下了血契,
用我未來所有的陽壽,換他一世安康。
代價是,我的生命只剩下三十天,并承受病痛折磨,直至七竅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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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楓,你再說一遍!”
陸祥的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冰碴,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抓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那雙曾經(jīng)溫柔凝視著我的眼睛,此刻充滿血絲。
我想起高二那年,校外混混把我堵在墻角,他也是這樣抓住我的手,把我護在身后,聲音堅定地說:“別怕,有我在。”
那時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全世界。
現(xiàn)在,卻成了我必須要掙脫的枷鎖。
我強忍著手腕的劇痛和心口的窒息感,看向身邊的林岸,一個與死亡打了半輩子交道的墓地看守員。
他沖我比了個“放心”的口型,眼里卻滿是擔憂。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轉(zhuǎn)回頭,臉上是精心排練過的冷漠與厭倦。
“我說,我們分手,我愛上別人了?!?/p>
“林岸能給我你給不了的東西,你聽不懂人話嗎?”
“陸祥,你就這么離不開我嗎,非要纏著我,你骨頭就這么賤嗎?”
我故意用了最刺耳,最踐踏他尊嚴的措辭。
陸祥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抓著我手腕的力道更大了。
“十年……”
他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破碎感。
“夏楓,我們十年……從校服到婚紗,不是你說的嗎?”
“你忘了你在許愿樹下說過什么嗎?”
“你說,你會永遠愛我!”
高三畢業(yè)旅行,在那棵百年老樹下,他第一次吻我。
我踮著腳,羞澀又堅定地說:“陸祥,我會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