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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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因為丑聞,股票一降再降,公司股東和蔣家旁枝全部躁動不安,紛紛要找蔣南舟要個說法。
可他卻講自己關(guān)進了那件面壁室里,日復(fù)一日,每天固定待六個小時,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傭人每天都在面壁室中打掃出無數(shù)煙頭和煙灰。
他原本沒有這么大煙癮的,可是現(xiàn)在卻手不離煙,因為只有這樣大腦才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這些年他對蘇輕禾的刻意報復(fù)為難,此刻全部化成刀片,盡數(shù)鑲進他的身體里,只要動一下就會血流滿地,痛到窒息。
他背靠在墻壁上,煙頭上星星點點的光亮在燃燒殆盡,他的背后仿佛有無數(shù)只手在拖拽他,想將他拖進地獄中。
心真的好疼啊,蔣南舟拿起美工刀在手腕處輕輕劃下,一道滲血的新傷口出現(xiàn)在舊疤上面。
那些猙獰可怖的疤痕緩解不了他滔天的愧疚。
在二十三天后,助理找到了蘇輕禾的下落,聽聞她在一個小海島上的學(xué)校里做老師。
雇來的私家偵探發(fā)來了一張照片,是蘇輕禾在講臺上的一張側(cè)臉照,束起的馬尾,笑起來明媚動人。
蔣南舟捏著照片看了很久,一起朝夕相處了六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笑得這樣放松開懷,心跳不自覺提升了頻率,他很想現(xiàn)在就飛過去,站在她面前懺悔,可是他不敢,自己做了太多的混賬事,怎么可以用幾句話和幾滴眼淚就能彌補的了。
“蔣總,平城的房子大概還要兩周才能蓋好?!敝磉M來匯報。
“一個星期,不管多少錢,一個星期內(nèi)必須還原好,這件事辦不好你就主動辭職吧?!笔Y南舟連頭都沒有抬,而一旁的助理卻如同五雷轟頂,應(yīng)下后便匆匆忙忙出去打電話了。
平城是當(dāng)初蘇輕禾和她媽媽一起住過的城市,那棟被他親手摧毀的房子就在那,他現(xiàn)在花重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它恢復(fù)成原樣。
不求她能原諒,只希望能夠消除自己內(nèi)心一點的愧疚。
助理頂著巨大壓力,在一周內(nèi)將房子還原了,蔣南舟的私人飛機也已經(jīng)到了海島。
他提前對著鏡子聯(lián)系了很久的第一句話,可真當(dāng)再次見到蘇輕禾時,他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股沒由來的恐懼侵襲了他,雙手不停的抖動,吃了兩粒醫(yī)生開的藥后才漸漸平復(fù)下來。
他又在門外等了兩個小時,看到蘇輕禾穿著居家服,拎著兩袋垃圾出了門,她扎著馬尾,心情似乎很不錯。
蔣南舟迫不及待走上前,可又怕自己的模樣會突然嚇到蘇輕禾,只能放慢腳步。
蘇輕禾丟完垃圾一抬頭便見到了他,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臉上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在眼神觸及到的那一瞬間,她的眼里就立馬充斥著恨意。
“輕禾,我,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蔣南舟聲音輕顫,他不敢看蘇輕禾的臉。
“我們沒什么好說的吧,蔣南舟,咱們早就一刀兩斷,各不相欠了,難不成又是來拆我房子的?”
聽到她提及此事,蔣南舟的心猶如刀絞,痛意更甚。
“對不起,我不是人,你打我罵我都好,只求你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吧?!笔Y南舟雙手緊握,頭微微低著,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眼眶深凹,面色憔悴,完全沒有蔣氏集團掌門人的氣勢。
蘇輕禾不知道他發(fā)的是哪門子的瘋,不予理會,抬腳往回走,卻聽見“噗通”一聲。
蔣南舟跪在地上,地上還有隔夜的雨水,他一身高定,身上這套西裝價值不菲,他素來又有潔癖,沾上一點油漬都會龜毛大半天,更別說這混著臟污的水了。
“那棟房子我?guī)湍闵w回來了,過去是我錯的太多,識人不清,又傷你太深,對不起,我現(xiàn)在都知道錯了,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p>
蘇輕禾在新聞上也看到了江韶琪的事情,但是她還是不能理解蔣南舟突如其來的怪異行為。
“要跪的話就滾遠點跪,別臟了我家的地?!碧K輕禾面無表情,眼睜睜看著他眼里的希冀一點點消滅。
蔣南舟還是不甘心,他上前剛拉住蘇輕禾的衣袖,就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甩了出去。
林淮易正好出門和蘇輕禾一起散步,剛打開門就看見蔣南舟在騷擾她,他哪能忍受這種臟東西,上去就給了一腳。
蔣南舟吃痛躺在地上,那一腳正好提到了他的肩胛骨,不斷也得疼上好段時間了。
兩人沒再管蔣南舟痛苦的哀嚎,頭也不回的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