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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詩被抱到大床上,紅著臉環(huán)住周澤越的脖頸:“周先生,謝謝您......”
她還要說些什么,周澤越卻把她推開,臉色緊張:“等一下?!?/p>
他轉身出了房間,卻發(fā)現(xiàn)走廊上空無一人。
腦袋一白,周澤越揪住一個助理的衣領,高聲:“沈如枝呢?我不是讓你攔住她嗎?!”
助理顫顫巍?。骸翱墒?,您在意的不是江小姐嗎,我以為您只是隨口一說......”
“沈如枝至始至終都是我未婚妻!你哪來的膽子忽視她?”周澤越額頭爆出青筋:“給我滾,把沈如枝找回來!”
他回房間拿車鑰匙,翻出手機打算給沈如枝通電話。
江懷詩卻抱住他的手腕阻攔:“周先生,您能不能帶我去醫(yī)院看看,上次車禍后傷口還是好疼......”
周澤越猶豫了一下,但眼前閃過沈如枝的背影:“我讓李助理送你過去。”
江懷詩沒有放手。明天就是婚禮,好不容易逼走沈如枝,她能改變命運的就是這一晚了。
她的眼淚連串掉落:“周先生,沈小姐只是一時生氣,她那么在意這段婚姻,肯定就是用自己的離開威脅您主動低頭。您不要被她騙了。如果您不予理會,她肯定會乖乖回來的?!?/p>
“剛剛沈小姐推開我,應該是扯到傷口了,真的好疼。醫(yī)生說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置,傷口會糜爛的,我很怕,您能不能親自送我去醫(yī)院?”
女孩哭成了淚人,周澤越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頭:“懷詩,無論如何,如枝都是我的妻子。從小到大,不會改變。也是我剛剛沖動,惡語相向傷害了她?!?/p>
“我希望和她說清楚,明天她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新娘?!?/p>
江懷詩嗚咽著要吻上周澤越:“周先生,我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逾矩的想法。但是,你們明天就要結婚了,就讓我最后借走你一個晚上,可以嗎?我愛您,我好愛您,周先生?!?/p>
外頭烏云密布,如同周澤越的心,壓抑得駭人。
他沒有再猶豫,躲開江懷詩的唇:“懷詩,先前如枝傷害了你,我只是在彌補她對你的虧欠。我愛的一直都是如枝,抱歉?!?/p>
江懷詩還在挽留,哭著說她的苦衷。可周澤越想起的卻是自己送沈如枝出國的時候。
沈如枝的性格和江懷詩截然不同,先前的她很少哭泣,他更多見到的是她的笑顏。但出國那天,她罕見地抵著自己的肩頭,紅了眼圈,讓他等她回來,她會很快很快。
他緊緊抱住她要融入自己骨髓,承諾一生一世只她一人。
但瞧著眼前的江懷詩,周澤越驚覺,這個諾言在沈如枝回國后褪了色。
曾經心心念念快些回國的女孩,在回國后好幾次無力哭泣,又決絕說要取消和他的婚禮。
忽然一聲雷鳴,江懷詩害怕地尖叫:“周先生,打雷了!”
每次國外打雷天氣,沈如枝都會打來跨洋電話,說她更想他了。
周澤越猛地站起身,不再去想太多是非,快步走出房間,給沈如枝發(fā)信息:
【如枝,你在哪里?我們好好聊一聊,可能之前有很多誤會。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們的愿望很快就夢想成真,我希望我們都高高興興走進婚姻殿堂,好嗎?】
編輯許久措辭,發(fā)送過去是一個驚人的感嘆號。
周澤越僵在了原地。
正好走到沈如枝的傭人房前,門大大敞開著,露出里頭人走樓空的空蕩。
所有沈如枝生活過的痕跡都消失了,仿佛自己深愛的女人不曾出現(xiàn)在自己生命一般。
驚慌感徹底淹沒周澤越,再也顧不得形象,他頂著大雨往外跑。
在車疾馳而出的前一秒,江懷詩也撐著傘出現(xiàn):“周先生,我放不下心,我跟您一起去找沈小姐吧,我......”
“快點!”周澤越第一次覺得江懷詩話多,不似沈如枝爽利干脆。
車門被甩上,馬達一聲轟鳴沖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