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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后是一段視頻和一段音頻。
江懷詩在一旁哭喊:“周先生,您不要看!”
她甚至還想要撲過來搶奪,被周澤越讓人壓制住。
周澤越抖著手打開了視頻,應(yīng)該是偷拍的,光線很暗。
一開口是熟悉的聲音。沈如枝問:“這場車禍真的是意外嗎?如果你拒不承認(rèn)的話,是需要坐牢的?!?/p>
車禍......
周澤越肌肉緊繃,頓時想起江懷詩被撞成血人無聲息癱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對江懷詩的感情驟變,認(rèn)為沈如枝無辜傷害了這么一個愛著自己的可憐女孩。
難道......周澤越呼吸漸重,這一場車禍另有隱情?
很快,司機(jī)給了他答案。
不知錄音剛開始的時候他們聊了些什么,司機(jī)的聲音充滿悔過:“不是,是有人讓我去撞這個女人,說是只要把控好力度把她撞傷,她會自己摁破血包?!?/p>
“事成之后,她不僅不會追究,還會給我十萬塊,讓我醫(yī)治我重病在床的媽媽?!?/p>
沈如枝冷靜地問:“你媽媽叫什么名字?”
司機(jī):“林心秀?!?/p>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周澤越的眼神重重落到江懷詩身上,眼底也漸漸猩紅起來。
他記性很好,稍一回想就能記起,江懷詩臥病在床的媽媽也叫做林心秀。沈如枝回國接風(fēng)宴當(dāng)晚,江懷詩就是用這個借口把自己喊去醫(yī)院的。
竟然連這個都是假的。
江懷詩瘋狂搖著頭,語無倫次的重復(fù):“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沈如枝她陷害我!”
可惜,她先前爭奪手機(jī)的動作已經(jīng)讓周澤越心里埋下重重的疑惑。
林心秀人躺在醫(yī)院里跑不了,周澤越當(dāng)即給助理打電話讓他調(diào)查這件事。
余光瞥見江懷詩臉色幾近透明,他忽然明白過來,掛斷了通話。
不需要再查,眼前女人心虛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
一切都是她設(shè)計出來的局,而他傻逼地拉著沈如枝深陷局中,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沈如枝。
五指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周澤越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如刀割打開了下面的錄音。
這回是江懷詩和綁匪的對話。
男人油膩的聲音傳出,江懷詩立刻瞪大了眼睛。因為時間關(guān)系,她剛剛還沒聽到這段錄音。
沈如枝這是怎么做到的?!
綁匪說:“被那臭娘們兒跑了。她說我不放過她,她就要自殺。我哪敢招惹周總的女人?”
音頻里的江懷詩氣急:“我不是跟你說要欺辱她嗎?你怎么臨時改變主意!算了,既然這樣......”
音頻空白一瞬,江懷詩開口:“我告訴警方你的位置,你跟我一起栽贓沈如枝。事后,我會給你家人一幅筆安撫費?!?/p>
錄音條還沒走完,周澤越再也沒心情聽下去,濃濃的自責(zé)和深深的怒火包裹著他。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江懷詩的陰謀,是江懷詩百般陷害沈如之,而他卻選擇站在施暴者一方......
他快要瘋了。
江懷詩也快速轉(zhuǎn)動著腦筋,眼下能做的就是故技重施、喚起周澤越對她的同情:“周先生,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不能怪我,我太愛您了呀!”
“愛情不應(yīng)當(dāng)有先后之分,我愛您,愿意為您做出一切!可沈如枝呢?她是一個薄情的女人,無視對您的付出......唔!??!”
江懷詩的自掏心扉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讓周澤越動容,他對眼前這個女人只有濃濃的殺意,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
“如果不是你的臉長得像如枝,我當(dāng)時看都不會看你一眼?!?/p>
而現(xiàn)在,他只覺得江懷詩惡心至極,侮辱了這張與沈如枝有五六分相像的臉。
周澤越拔高音調(diào)喊來保鏢:“把她的臉毀了,丟到乞丐窩里任人欺辱。”
江懷詩對沈如枝做的,他要百般在江懷詩身上找回來!
“不要!”江懷詩尖聲:“周先生,您不能這么對我。”
可周澤越風(fēng)雨欲來瞥了她一眼,如同拿著鐮刀的黑白無常:“給她喂藥。和乞丐的視頻也拍下來,發(fā)給娛樂媒體?!?/p>
他要江懷詩身敗名裂。
江懷詩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拖了下去,滿臉都是無力的淚痕,眼里對周澤越的愛也轉(zhuǎn)為了恨意:
“就算你把沈如枝找回來,你以為她會原諒你嗎?我不相信你不清楚,她是一個有傲氣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腳踏兩只船的男人!”
周澤越眸色近墨,里頭燃燒著熊熊烈火:“我們彼此相愛了那么久,只要我道歉,她肯定會原諒我的?!?/p>
“呵!”江懷詩放聲嘲笑:“原諒你?你知道你縱容我對她做了什么嗎?”
事已至此,江懷詩只想把最尖銳的利劍捅到周澤越的心里,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拍賣會上,是我把她喊來地下車庫,她親眼目睹了你把我壓在車上親吻?!?/p>
“地下室里,她有幽閉恐懼癥,蜷縮在角落孤苦無依。是你允許我去看望她,我把老鼠放進(jìn)地下室,讓它們啃食她的肌膚?!?/p>
“我還在婚紗上潑上了辣椒水,是你逼迫她穿上,辣椒碰到她的傷口,肯定是無法忘懷的疼痛!”
“就連你們的戒指,尺寸是我找設(shè)計師篡改的,也是我讓人偷過來的,而你,一無所知,哈哈哈哈哈!”
江懷詩還想再說下去,但周澤越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怒吼:“夠了,你這個賤人不要,再說下去了!你該死!”
他把煙灰缸砸到江懷詩的頭頂,綻放開了血色的花,江懷詩也緩緩閉上了眼。
空氣里沒有江懷詩句句致命的話語,可周澤越耳邊不停循環(huán)著江懷詩那些話,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半跪下:“......對不起。”
他紅著眼圈:“老婆,你在哪......對不起。”
“鈴鈴鈴——”
手機(jī)鈴聲刺穿死寂的空氣,助理急促的聲音傳來:“周總,查到航班信息了!她回國外了!”
周澤越眼底迸發(fā)出光亮:“立刻啟動私人飛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