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集團(tuán)總部大樓前,褚青時整了整領(lǐng)帶,抬頭望向這座全玻璃幕墻的摩天大廈。
"褚總,請隨我來。"一位西裝筆挺的助理迎上前,"蕭總在68樓等您。"
電梯勻速上升,褚青時透過玻璃壁俯瞰逐漸變小的城市景觀。
他今天特意穿了套深灰色三件套西裝,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
連袖扣都選了最保守的款式——仿佛這樣就能抵御那個男人無處不在的撩撥。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
出乎意料,68層并非傳統(tǒng)辦公室,而是一個全透明的空中花園。
熱帶植物與流水造景間,擺放著一張黑色大理石會議桌。
蕭墨曄背對著電梯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身影被陽光勾勒出一道金邊。
聽到腳步聲,他轉(zhuǎn)過身,灰黑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艷。
"褚總今天格外..."他走近,目光在褚青時身上逡巡,"禁欲。"
褚青時耳根一熱,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拉開椅子坐下:"蕭總約我來不是為了點(diǎn)評著裝吧?"
"當(dāng)然不是。"蕭墨曄打了個響指,侍者立刻端上兩杯咖啡,"先嘗嘗,巴西莊園直供的,市面上買不到。"
褚青時沒動杯子:"合約呢?"
"急什么。"蕭墨曄在他對面坐下,長腿隨意交疊,
"先聊聊。褚總對陳氏的處理很漂亮,凍結(jié)資金、收購航線,一氣呵成。"
"商業(yè)常規(guī)操作而已。"褚青時瞇起眼睛,"蕭總的消息倒是靈通。"
蕭墨曄低笑,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推過去:"合約,請過目。"
褚青時翻開文件,逐條審閱。
陽光透過玻璃頂灑在紙面上,將那些印刷字映得發(fā)亮。
條款確實(shí)如陳汐所說,對時月集團(tuán)極為有利,幾乎讓出了蕭氏在南美的全部利益。
"第七條第三款。"褚青時突然指出,"'優(yōu)先通行權(quán)適用于所有蕭氏注冊船只',這個'所有'的范圍是?"
蕭墨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褚總果然敏銳。"
他傾身向前,手肘撐在桌面上,"指的是蕭氏全資控股的貨輪,不包括租賃或合資船只。"
"需要明確寫入條款。"褚青時拿出鋼筆在文件上做了標(biāo)記,
"另外,第十二條關(guān)于違約金的約定,貨幣單位應(yīng)該是美元而非人民幣。"
"可以。"蕭墨曄點(diǎn)頭,目光卻落在褚青時握筆的手上。
那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粉色。
褚青時察覺到他的視線,手指微微一頓,隨即繼續(xù)翻頁。
兩人就這樣一個審閱文件,一個欣賞審閱文件的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張力。
"基本沒問題。"半小時后,褚青時合上文件,"可以簽了。"
蕭墨曄卻突然起身:"在簽約前,有件禮物要送給褚總。"
"不必了。"褚青時警惕地后仰,"玉璧已經(jīng)..."
"這個不一樣。"蕭墨曄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黑色絲絨盒子,單手打開,"希望褚總喜歡。"
盒中是一條鉑金手鏈,款式簡約卻不失精致。
最引人注目的是鏈扣處鑲嵌的一小塊黑曜石,在陽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褚青時瞳孔微縮。這手鏈的風(fēng)格...與那晚他丟失的腰鏈如出一轍。
"蕭總這是什么意思?"他聲音發(fā)緊。
"合作禮物。"蕭墨曄取出手鏈,不容拒絕地拉過褚青時的左手,"我?guī)湍愦魃稀?
褚青時下意識要抽回手,卻被牢牢扣住手腕。
"別動。"蕭墨曄低聲命令,手指輕輕摩挲他的腕骨,"很快就好。"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谑直成?,褚青時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手鏈扣上的剎那,他注意到內(nèi)側(cè)刻著一行小字:Q.S.25——與他腰鏈上的標(biāo)記完全相同。
"喜歡嗎?"蕭墨曄拇指撫過那塊黑曜石,"這石頭很配你,神秘又..."
"蕭總。"褚青時猛地抽回手,"還是收回去吧,我不喜歡。"
"不喜歡?"蕭墨曄挑眉,"這不正是褚總喜歡的風(fēng)格嗎?"
他突然抓住褚青時的手腕,將人拉近。
"放手。"他冷聲道,卻因心跳過速而顯得底氣不足。
蕭墨曄非但沒松手,反而用拇指按住了他的脈搏:"心跳這么快?"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褚總在緊張什么?"
"蕭墨曄!"褚青時猛地推開他,手鏈在腕間叮當(dāng)作響,"適可而止,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讓蕭總誤會了。"
褚青時深吸一口氣:“我不喜歡男人,如果蕭總有這方面的愛好,不如去找找別人?!?/p>
蕭墨曄面色陰鷙,“可我只饞玉兒的銷魂身子呢,玉兒想將我推給別人?”
他回到座位,在合約上簽下名字。
簽字的姿勢很特別,手腕懸空,筆鋒凌厲如刀。
陽光照在他的手上,虎口處一個半月形的咬痕清晰可見。
褚青時呼吸一滯。那個咬痕...分明是他那晚在藥效下失控留下的。
"褚總?"蕭墨曄注意到他的視線,故意晃了晃手,"有問題?"
"那晚...是不是你?"褚青時眼眶通紅,咬牙切齒道。
蕭墨曄輕笑:“褚總不應(yīng)該先干正事嗎?先簽字?!?/p>
褚青時強(qiáng)壓情緒接過筆,合約簽署完畢,侍者送上香檳。
蕭墨曄舉杯:"為我們的合作干杯。"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聲響中,褚青時注意到蕭墨曄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戴著新首飾的手腕上。
那種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已經(jīng)被標(biāo)記的所有物。
"對了。"蕭墨曄突然放下酒杯,"下周有個游艇派對,褚總有興趣嗎?"
"沒興趣。"褚青時干脆地拒絕。
"真遺憾。"蕭墨曄不以為忤,"那我換個邀請——明晚共進(jìn)晚餐如何?"
褚青時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晚到底是不是你?”
“陪我吃飯,我就告訴你”蕭墨曄輕佻的看著他。
褚青時此時羞憤惱怒充斥在心里,那晚要真是蕭墨曄,他背景隱秘,以后會怎么要挾他.....
"地點(diǎn)?"
"我家。"蕭墨曄微笑,"私人廚師做的俄式料理,在A城吃不到第二家。"
這個回答出乎意料。
私人邀約意味著更少的外界干擾,也意味著...更危險(xiǎn)的獨(dú)處。
"可以。"褚青時最終答應(yīng),"七點(diǎn)。"
"恭候大駕。"蕭墨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記得戴著手鏈來,很配你。"
簽約儀式結(jié)束后,褚青時快步走向電梯,急于逃離這個充滿蕭墨曄氣息的空間。
手腕上的鉑金鏈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涼絲絲的觸感不斷提醒著它的存在。
"褚總。"蕭墨曄突然在電梯口攔住他,"差點(diǎn)忘了件事。"
他伸手替褚青時整理本就不亂的領(lǐng)帶,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喉結(jié):"你戴這條深灰色領(lǐng)帶很好看。"
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不過那晚什么都沒戴的樣子更美。"
褚青時渾身一僵,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幾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邁巴赫駛離蕭氏大樓,他才長舒一口氣,扯松了領(lǐng)帶。
后視鏡里,蕭氏大廈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像一只窺探的眼睛。
那晚果然是他!他的那副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褚青時低頭看向手腕上的鉑金鏈。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黑曜石上,折射出深不見底的暗芒,如同蕭墨曄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
他立刻摘掉了這該死的手鏈,裝進(jìn)了西裝口袋。
與此同時,蕭氏頂樓的蕭墨曄站在落地窗前,目送那輛邁巴赫遠(yuǎn)去。
他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另一只手摩挲著虎口處的咬痕。
"跑得掉嗎,玉兒?"他輕聲自語,掏出手機(jī)撥通一個號碼,"明晚的晚餐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管家的聲音:"按您的吩咐,全部準(zhǔn)備就緒。需要特別布置臥室嗎?"
蕭墨曄低笑:"不必。"他看向桌上褚青時用過的咖啡杯,杯沿還留著淡淡的唇印,"獵物要自己走進(jìn)陷阱才有趣。"
掛斷電話,他打開抽屜取出那條鉑金腰鏈。
想到明晚褚青時知道后可能出現(xiàn)的反應(yīng),蕭墨曄喉結(jié)滾動。
這場狩獵游戲,越來越讓他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