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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歸本以為把話說得那么難聽,以裴雪昭的自尊絕不會再找他。
可他剛出酒店卻看見裴雪昭的笑臉。
見他出來,裴雪昭直接單膝跪地,奉上了曾經沒有送出的鉆戒。
“云歸,再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蕭云歸冷聲道:“怎么重新開始?你能讓我的孩子復生,你能讓我的輸精管復原?”
“我們可以收養(yǎng)一個孩子。”
裴雪昭期待地望著蕭云歸。
可她話音剛落地,就響起一道清脆的女童聲,“爸爸,你不要笑笑了嗎?”
裴雪昭循聲望去,看見溫令儀帶了一個小女孩過來,小女孩甩著兩個小辮子委屈地扎進了蕭云歸懷中。
“你們有孩子了?
裴雪昭震驚地皺緊了眉頭,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不可能是蕭云歸的孩子。
她站起身盯著溫令儀面色不善,“你都有孩子了,還敢糾纏云歸?”
“有孩子怎么了?你忘了你和姐夫還有一個孩子呢?”
蕭云歸淡淡掃了她一眼。
裴雪昭慌張解釋,“我打掉了那個孩子,也讓人切除了他的輸精管,他對你做的一切我都讓他百倍奉還了?!?/p>
“那又怎樣?”
蕭云歸看著裴雪昭的眼神無比冷漠,“他經歷過我遭受的一切,我曾經遭受的痛苦就會消失不見嗎?”
本以為話說到這個程度,裴雪昭會知難而退。
她也的確面色難看了一瞬,但依然堅持不懈,拿出了一個食盒,“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p>
“云歸,你吃不慣法餐吧,我親手給你做了中餐,你嘗嘗。”
“不用了?!?/p>
蕭云歸淡淡回話,溫令儀卻接過了她的飯盒打開,但她并沒有給蕭云歸,而是自己嘗了一口。
然后眉頭緊鎖道:“裴二小姐,你的廚藝真的不敢恭維?!?/p>
隨后她打了個響指,十幾個廚師端著餐盤魚貫而入,各式各樣的中式菜肴映入眼簾。
“裴二小姐也用一些吧,想吃什么盡管點,不用客氣,這個酒店被我包了。”
這次裴雪昭真的黑著臉走了,但她依然沒有放棄。
翌日蕭云歸出酒店的時候,又看見等候多時的裴雪昭,她捧著一束鮮花還有一頂漂亮的花環(huán)。
“云歸,你說過想看著我戴花環(huán)游塞納河,我......”
話沒說完,笑笑瞪著小腿下來了,“這是什么花,可以送給我嗎?”
說完她沒有等裴雪昭回復,仗著人小直接搶過了裴雪昭手里的鮮花和花環(huán)。
裴雪昭顧忌蕭云歸在場沒有阻攔,誰料小姑娘搶過東西后,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她脆生生地說道:“爸爸你喜歡什么花,媽媽都能為我們找來。我們不要她的花?!?/p>
裴雪昭見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心頭生出一股火氣。
拳頭握緊又松開,她默默告訴自己,不能引起蕭云歸的反感。
好久她才擠出一個笑容,珍重地拿出一個錦囊遞給蕭云歸,“這個你一定要收下,里面是我去法國最靈驗的寺廟求的平安符。你先湊合著戴,等我們回國,我再去靈隱寺為你請符?!?/p>
這讓剛走下樓梯的溫令儀笑了,“裴二小姐,您多大了還玩過家家呢。如果求神拜佛有用,還要醫(yī)生干什么?!?/p>
她將錦囊拍回她的懷中,“收好你的廢紙,云歸不需要,他若生病我可以調動全世界最好的資源救他。”
看著裴雪昭鐵青的臉色,溫令儀搖了搖頭,輕蔑道:“裴二小姐,我還怕云歸會被你哄回去,沒想到你如此沒用?!?/p>
“還是看我送云歸的禮物吧?!?/p>
她話音落地,十幾個侍者托著華貴的腕表魚貫而入。
最前方的侍者停在蕭云歸面前,盡職盡責地解釋,“蕭先生,這些都是溫小姐為你訂制的高奢?!?/p>
“喜歡嗎?”
溫令儀得意地看向蕭云歸。
蕭云歸點頭后,她拿起一條腕表親手為他戴上。
看著這刺眼的一幕,裴雪昭啞聲問,“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
蕭云歸摸了摸表上的鉆石,冷漠回答,“人都是會變的?!?/p>
裴雪昭聽完竟然笑了,她著著溫令儀,眼里隱有淚花閃現,“是不是只要她消失了,你就能回到我身邊。”
蕭云歸有了不好的預感。
“裴雪昭,你要干什么?”
裴雪昭沒有回他,她一拳砸上了溫令儀的臉。
即使保鏢很快圍上來,裴雪昭也不停手。
她不要命的打法好像要和溫令儀同歸于盡。
笑笑嚇得躲進蕭云歸懷里大哭。
蕭云歸見此怒喝,“裴雪昭,你非要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亂遭嗎?”
“你是真的要逼我去死嗎?”
裴雪昭被這句話定住了。
她什么都不怕,除了蕭云歸的死。
裴雪昭停手了。
她身上的傷看起來狼狽極了,可蕭云歸像沒看見一樣越過她,關心起溫令儀。
聽著他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裴雪昭的心像凌遲一樣痛苦。
“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嗎?”
蕭云歸對溫令儀聲聲關切,裴雪昭悄無聲息地走了,也是從這時起她決定拿回自己的一切,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