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霍景深不動聲色紅了眼眸,他不敢想安婉婷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的這句話。
眼眸里沁出淚水,他慌亂抹了把臉,應(yīng)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快遞員把一沓文件遞到他手里。
他不明所以接過郵件,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拆開,入目的是數(shù)以千張安寧歡和綁匪的聊天記錄和照片,甚至還有一支錄音筆。
霍景深的臉漸漸黑透,顫抖著手按開了錄音筆。
“無論如何弄死她,弄死了我背鍋?!?/p>
“我老公可是霍景深,寧城的大人物,你覺得只是弄死了個人他會拿我怎么樣嗎?”
一言一語,猶如利劍,深深刺痛著他。
那深謀遠(yuǎn)慮陰狠毒辣的人,還是他心目中的安寧歡嗎?
這些照片里,還有安婉婷的照片。
空掉的眼眶,面目全非的臉,渾身猙獰恐怖的鮮血,四肢盡斷,全身沒有一塊好肉。
安婉婷是那樣怕疼的人,卻遭受了這樣恐怖的虐待。
他們把安婉婷吊在空中,任由野狗去啃食她,男人肆意傷害她,她苦苦哀求,卻無濟(jì)于事。
四個小時后,安婉婷在這慘無人道的折磨中失去呼吸,變成一灘宛如肉泥的東西。
他巋然不動,看起來很冷靜,實際上手指已經(jīng)陷入了掌心,冷汗一滴一滴從額頭掉落,臉色煞白,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疲倦而慘淡的笑容。
霍景深把照片收好,開車朝著安家駛?cè)ァ?/p>
一路上,他都無法冷靜。
那長達(dá)四個小時的折磨,成了他心里的芥蒂。
是他助紂為虐,才釀成這樣的苦果,才讓安婉婷陷入如此的絕境。
安家通明,大門敞開,他長驅(qū)直入,就看到沙發(fā)上愁眉苦臉的二人。
見到他,剛剛還苦大仇深的安寧歡瞬間綻放笑容,連忙上前挽住他的手嬌羞道:“景深,我就知道你那天是說的狠話。你現(xiàn)在來找我是想給我什么驚喜嗎?那快給我吧!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還未等霍景深說話,安母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笑盈盈招呼他道:“哎呀,夫妻兩個吵架也正常,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景深啊,我這個女兒是有點(diǎn)小孩子脾氣,你多多擔(dān)待啊?!?/p>
霍景深眼眸深邃,忽地看到安母身后的那個男人。
是那天欺負(fù)安婉婷的其中之一。
他上前一腳踹了過去,把人踩在腳底怒不可遏道:“那天其他的人去哪里了?你們居然敢動我老婆,是安寧歡唆使的你們嗎?”
那人哆哆嗦嗦,說話都說不清楚。
安母見狀連忙上前阻攔,心疼的推開霍景深,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景深,你這是干什么呀?我這個侄子他是個傻的,他哪知道那些事,你說他欺負(fù)安婉婷,安婉婷就是個婊 子 賤 人,肯定是安婉婷勾引的他?!?/p>
霍景深毫不猶豫一巴掌打了過去,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回蕩,還沒等安寧歡反應(yīng)過來,一巴掌同樣打在她臉上。
霍景深居高臨下看著幾人,眼神陰鷙,聲音冷寒。
安寧歡不明所以,膝行至霍景深面前,卻再次被一腳踹開,心口的劇烈疼痛讓她一時難以呼吸,可心里的酸澀卻無人能知。
她緊咬著唇,抽泣道:“景深,難道你過來不是勸說我跟你回去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霍景深眼底泛起嘲諷,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我在知道了是你綁架的安婉婷之后我會怎么做?安寧歡,我從前只是覺得你有點(diǎn)大小姐脾氣,卻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