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長長的呼吸聲,沈頌川閉上了眼睛。
他原本是有些同情趙汀蘭的遭遇,但婦女的事情不歸他管,該去找部隊婦聯(lián)才對。
可今天趙汀蘭跪到了他家門口,沈頌川沒辦法,天已經黑了,不可能直接把趙汀蘭帶到家里去,所以把她領到了辦公室來。
誰知道她會趁他不注意在他的水杯里下那種東西?這玩意早些年就被嚴厲打擊了,趙汀蘭不僅有,還下到他的杯子里來了。
機會?
沈頌川沒有那么仁慈,也沒這么蠢,這樣的女人就該吃槍子兒。
隱約中他聽到了外間的鎖門聲,心稍微放下,這時才敢松開緊掐著掌心的手,指甲縫里隱約露出粉紅色的血跡。
再睜眼時眼底一片猩紅,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喉間也傳來似有若無的喘xi。
可腳步聲沒一會兒又匆匆回來了,沈頌川氣息粗重,汗水沿著他的額角落下,他難耐地仰了仰頭,一只手撐著桌子的邊緣往后退。
卻不曾想平時總嫌又寬又大的辦公桌也有覺得小的時候,指尖觸到了墻角,沈頌川薄唇微張著盯著趙汀蘭。
警告,威脅,厭惡。
黑眸沉得像墨水,卻燃燒著熊熊熱火。
趙汀蘭一雙杏眼也同樣瞪了回去。
走?沈頌川這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小說里的他鐵面無情,對事不對人,手段狠戾。
不過一人除外,那就是原劇情里本該出現在這里幫助沈頌川解毒的那位女主,但對于女主來說,沈頌川無疑也是一個難以攻略的對象,不然也不會在這個年代用這樣的法子。
趙汀蘭現在得罪了沈頌川,就算跑了也是死路一條,躲得過小混混也躲不過第二天清醒的狠戾男主。
還不如辦了他。
正好她也需要。
爬上桌子,羞恥感、道德感、原書劇情......統(tǒng)統(tǒng)都拋之腦后,趙汀蘭狠狠地撲了過去。
她要先從這里活下去,再想方設法好好活著!
當本能碾碎了理智,趙汀蘭覺得自己一開始強人所難的樣子已經夠粗魯了,輪到腦子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沈頌川時,簡直是狼吞虎咽。
趙汀蘭原本還想留意一下女主什么時候來,可她壓根沒有這個時間去分神,一直等到外面的天蒙蒙亮,沈頌川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
“娶我?!?/p>
趙汀蘭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出于一開始“強人所難”的愧疚都沒有了,眼皮子都沒什么力氣睜開,嗓音綿軟低啞。
這樣一晚上,她覺得全身的水分都蒸發(fā)完了,渴得厲害。
但比起喝水來說,更重要的是原主本身的目的。
和現在的她剛好一致了。
荒唐的事情落到自己頭上,趙汀蘭竟然也理解到了當初自己氣得牙癢癢的原主身上的苦了。
原主本是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小時候父母便和關系好的隔壁一家的男孩余路平結了娃娃親。
后來犯了洪澇,余路平的父母不幸去世,趙家父母便把八歲余路平接到自己家里當親兒子養(yǎng),一養(yǎng)就是八年。
十歲的余路平要讀書,趙家父母便送了余路平去鎮(zhèn)上唯一的小學,十六歲的余路平要去當兵,趙家父母便拿了所有的積蓄,助他走出鄉(xiāng)村。
在余路平去當兵之前,他曾經跪在趙父趙母的面前寫下了保證書,只要他活著一天,津貼和工資便都是趙家的,如果他有幸立下軍功在部隊立足,那就一定會接趙汀蘭去部隊當風風光光的軍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