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得意地?fù)u擺著身體在水里S形走位時,它被一根木棍穿過喉嚨,挑了起來。
長安將新得的魚也清洗干凈,笑容無害地對如意說:“運氣真好,有條傻魚,咱們加餐?!?/p>
如意:……
于是,她現(xiàn)在左手一只雞,右手一條魚,不知道該先咬哪一口。
條件有限,調(diào)料不全,勝在這野味本身新鮮。
一口口肉食下了肚,這腹中因為缺油水泛的酸終于被壓了下去。
看哥哥那手腳麻利的熟練勁,不難判斷出這樣的“野餐”并非頭一回。
怪不得出生農(nóng)戶,她卻被養(yǎng)得白白嫩嫩。
感情家里吃不到的肉,爹和哥哥帶她出來補足了。
方才閑著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對著水面照過,確定自己是個水靈靈的漂亮萌妹子后,她胃口更好了。
不過到底人還小,吃完一只雞腿和幾片魚肉她就飽了,見她當(dāng)真吃不下,長安接過剩下那些肉,三兩口就解決干凈。
這之后,他取水澆滅火堆,如意順手收回烤熟的雞蛋,兩人繼續(xù)往山里走。
沿路有長安和肖勇埋的陷阱,長安檢查獵物的時候,如意就拔周圍的野草玩。
春天是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也是貓冬的動物們外出自投羅網(wǎng)的時候。
陷阱收獲頗豐,長安的笑容一直就沒消失過,直到他在某個坑里發(fā)現(xiàn)名昏迷的男子。
穿越后,如意第一次在這個始終掛著溫和笑容的少年臉上看到了無語。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如意絕不會相信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哥哥居然能輕輕松松扛起一個和他身量差不多的男子。
將人不太溫柔地放在地上后,長安扒開了男子的眼皮。
男子面色有些發(fā)紫,長安擔(dān)心丑到妹妹,特意把人放得離如意遠了些。
但如意還是很清楚地看出這人正微微抽搐。
長安動作很快地扒開男子的嘴巴檢查,然后在如意震驚的注視下,提著男子的腳脖子,將他倒掛著顛了顛。
發(fā)現(xiàn)沒有作用,長安不耐煩地并掌往他后背拍了兩掌。
男子發(fā)出一聲微弱的悶咳,長安立刻就把人轉(zhuǎn)回來,然后圈著著他的胸口又勒了兩下。
男子張嘴吐出一攤穢物。
如意的目光始終隨著他這一系列操作。
是錯覺嗎?
怎么瞧著這急救法,有點眼熟……
便是此時,昏迷男子緊握著的拳松開,一枚紅彤彤的果子就這么咕嚕嚕滾到了如意腳下。
如意還以為它是從周圍哪棵樹上掉下來的,抬頭張望時順手用空間探了一下。
【果實,可食用,可種植?!?/p>
【等級,高?!?/p>
如意挑眉:系統(tǒng)更新詞匯了?
然后她又琢磨了一下哥哥的話。
——她忽然想到要怎么名正言順地“康復(fù)”了。
當(dāng)長安處理完男子轉(zhuǎn)頭一看,妹妹嘴角掛著紅色的果汁,手上拿著不知名果核正沖他笑。
然后她意思意思揉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啊?!?/p>
?。。。。。。。。。。。。?!
長安魂兒都要嚇掉了!
那是什么果子!
妹妹什么時候吃的?。?/p>
爹娘會殺了他的!
不,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他自己就先以死謝罪!
慌了神的長安哪兒還顧得上那陌生男子,連忙將如意打橫抱起,撒腿狂奔。
空間好像發(fā)出了什么動靜,但如意已經(jīng)無暇顧及。
她只來得及將果核往空間一丟,就看見四周極快后退的風(fēng)景。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長安急得眼睛都紅了,卻還記得安撫如意。
“妹妹不怕,馬上就到家了!”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哥哥馬上就帶你去看大夫!”
帶著如意,長安本也沒敢進深山,約莫半個時辰的全力狂奔后,如意就看到了遠處的炊煙。
長安跑得很穩(wěn),如意沒有半點不適,還能清楚聽見長安不斷轟鳴的心跳。
她忽然后悔自己的魯莽之舉,也舍不得讓哥哥再繼續(xù)擔(dān)憂——他看起來,像是快要哭了。
長安一路都在埋怨自己。
陌生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為什么要去管那些閑事害了妹妹!
他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幾巴掌,又不舍為這幾巴掌耽誤了救治妹妹的時機。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和爹娘說這些。
正思緒紛亂之時,他感覺懷里的人動了動。
“哥哥……歇歇?!?/p>
如意用自己的袖子給長安擦著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
長安條件反射答了句:“妹妹別擔(dān)心,哥哥不累?!?/p>
然后猛地停下了。
慣性使長安不由自主往前又沖了幾步才站穩(wěn)。
如意就見哥哥一天內(nèi)第二次露出和平時截然不同的神色——他傻了。
看著哥哥一臉呆樣,如意從他身上跳下來。
“哥哥?”
長安立馬使勁擰了把自己的大腿。
“哎喲!”
會疼!
不是做夢?。。。。?!
……
待夕陽西下,長安和如意從山里回來,就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群陌生人。
為首的那個鼻孔朝天,恨不得就用嘴巴上這倆窟窿看人。
“肖如意是哪個?”
娘親仍維持著她嬌弱小白花的形象,結(jié)結(jié)巴巴問:“何,何事?”
高家的婆子很瞧不上地斜來個眼神,這窮鄉(xiāng)僻壤能給小姐找到什么像樣的“玩伴”,也就是夫人好騙,聽那錢家女胡咧咧。
五十兩銀子,夠買多少個仆婦了。
關(guān)鍵這銀錢還不是從她手上過!
婆子不屑冷哼:“小門小戶就是沒規(guī)矩,竟連要拜見的禮數(shù)都不懂?!?/p>
王英仍是那風(fēng)吹就倒的模樣,一雙水汪汪的妙目眨也不眨盯著婆子看。
就在一旁的老太太和錢氏猶豫是不是該出來打個圓場時,她哆哆嗦嗦抽了張四腳不齊的椅子出來。
老太太和錢氏松了口氣,心說還算她識相。
方才她們苦口婆心了好半天,說著屋里頭的肖勇有多需要如意換來的這筆銀子,本以為王氏傻愣愣沒聽懂,如今看來,在她心里顯然還是夫君更加重要。
說不上為什么,錢氏心中竟有些詭異的失望。
大嫂不是既愛夫君又疼女兒嗎?
怎的也不見她掙扎糾結(jié)一翻?
就這般輕描淡寫做了決定,可見那些所謂深情,不過都是說說而已。
他日若再有什么難處,大嫂也同樣會對大哥這般棄如敝履吧。
到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