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季云溪回到同往常一般冷清的邵家。
其實這棟別墅是邵淮燼房產(chǎn)中最為不顯眼的一個。
當初結(jié)婚沒有婚禮、戒指,邵夫人說可以補償她,問她想要什么。
其他的什么都沒要,她只要這棟別墅作為婚房,因為曾經(jīng)邵淮燼帶她來過……
可現(xiàn)在的邵淮燼每次回來都是想到新的主意折磨她,最近的假象倒是讓她忘記了這些。
門口暖光燈照射下,有個高大的身影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季云溪揉了揉眼,還以為是幻覺。
邵淮燼冷漠的語調(diào)讓她清醒:“你今天推了雪芷是嗎?!?/p>
大半夜的這是來找她興師問罪了。
心中難免升起悲涼,反正她快離開邵家,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道:“是啊,所以你是想來替她教訓我?”
“過幾天劉姨會來教你規(guī)矩,學校那邊我給你請了假?!?/p>
對方自以為是又輕飄飄的態(tài)度惹人生煩,縱使季云溪習慣了忍耐,此刻也忍不下去。
“你憑什么自作主張?zhí)嫖艺埣伲窟@是我的工作,拿邵夫人這個稱號限制我?我是季云溪!我只是我自己。”
對方卻低笑兩聲,好似在諷刺她的天真。
邵淮燼用力捏著季云溪的下顎,整個人俯身籠罩她。
“憑我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憑我們邵家家規(guī),既然你不懂事,那就讓別人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
邵淮燼離開了,只剩她一人在原地愣神。
第二天清早,劉姨就帶著四個傭人上門。
也許因為邵家的人都不怎么瞧得起誰,劉姨剛來就對季云溪沒什么好臉色。
“夫人吩咐我,要好好教你邵家規(guī)矩,畢竟你出門在外丟的是邵家的臉面。”
劉姨說著便拿出幾本素色書籍,一一放在桌上排列整齊。
“這幾本書都是夫人親自手抄的古經(jīng),以及邵家家規(guī),每一位邵家子弟在十八歲之前都必須記牢,你……”
突然的停頓,劉姨高高在上的打量了幾眼季云溪,像是極為不滿她。
“你本來沒有資格讀這些,但最近越發(fā)沒規(guī)矩,夫人才讓我來教你?!?/p>
季云溪臉上沒什么表情,平淡道:“我知道了,開始吧。”
她沒必要跟劉姨鬧起來,不過是忍耐幾天罷了。
劉姨怎么教的,她就怎么做,季云溪沒有任何不滿與質(zhì)疑。
慢慢到后面劉姨開始挑刺,說她沒理解透徹古經(jīng)的某句話,又說她儀態(tài)不夠自然大方。
隨即劉姨吩咐傭人把雷尺拿上來。
“邵家有邵家的規(guī)矩,我們家的少爺小姐曾經(jīng)也是這么過來的,做不好就要被罰!”
季云溪眉頭微皺,握緊拳頭,她忍一時不代表任由劉姨處置。
“你還敢違抗家規(guī)不成?”劉姨雙眼微瞇,要是她敢反抗,哼,有的是人來收拾她。
季云溪還是松開了拳頭,痛可以讓她清醒。
雷尺每打下一次,她的手會痛的下意識收縮,手心上留下一道道紅印。
“古經(jīng)抄寫五十遍,明天早上給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p>
說完也沒看季云溪,帶著四個傭人離開了別墅。
季云溪捂著自己灼痛而紅腫的手心,她第一時間竟不是想去敷藥,而是想到了某件事。
奔著聯(lián)盟儲存室一路跑來,趕在了工作人員下班前取出了曾經(jīng)自己存在這里的東西。
還好想起來這事,要不然等她離開后,這些東西都會被自動銷毀。
季云溪抱著那一箱東西回了邵家,途中手心不小心摩擦到箱子,沒來得及擦藥紅腫得嚇人。
箱子里所有的物件被她一個一個小心拿出,像是對易碎品般呵護。
物件很雜,有木雕機甲、手工陶藝杯之類,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卻是她和邵淮燼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