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張承逸聽到南清的話,臉色一變,好在也只是短暫的一瞬。
他是有目的帶南清來參加這個宴會,因為制藥的合作遲遲未談下來,無意間知道顧年肖在打聽南清,所以故意把南清要來宴會的消息放了出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承逸把酒杯放在了一邊,眼里印著南清腫起來的臉頰,心里傳來很輕微的刺痛感,好在很不明顯,很快就被張承逸忽略了。
他不緊不慢地朝著南清走去,在第二個巴掌即將落下的時候,抬手阻止了。
“臉打壞了,你賠得起嗎?”雖然是在對那個人說,但是眼睛卻盯著南清看。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知何時起,南清在他眼里越來越不一樣了,尤其是外貌,越發(fā)的和……雖然很細微,但是這種不同,依舊讓他很不舒服,感覺像是什么東西脫離了掌控,所以他想試試看,好在只是輕微的刺痛,這種刺痛完全可以歸屬于南清跟自己很久的情分。
一旁的白少爺臉色很是難看,可因為對方是張承逸,他只能退一步:“我只是替張董教訓(xùn)一下。”
“白小少爺,我的人還輪得到你來教訓(xùn)。”說完把南清輕輕一扯,拉到了懷里,眼神凌冽地看向了一邊的顧年肖,“還有顧董,借給你的時間到了?!闭f完就揉著南清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一路上南清沒有說一句話,一雙眼睛憋得很紅,張承逸沒有要哄他的意思,帶著他來到了宴會的樓上,樓上有很多房間,專門是為了給喝醉酒的賓客提供的,像張承逸這種的更是有特定的房間。
來到房間里,張承逸領(lǐng)著南清坐在了床上,然后掐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看自己,南清紅著的眼睛一下子暴露在了張承逸的視線里,張承逸捏著南清下巴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一點:“很疼?”
南清咬著唇,不說話。
見他不說話,張承逸皺了皺眉:“生氣了?”
南清動了動,想掙脫張承逸的束縛,這個小小的動作引來了張承逸的不滿,力道又用力了幾分:“如果因為他打你了,我沒話可說,是你自己弄臟了別人的衣服,你知道白家少爺穿的西裝要多少錢嗎?一個巴掌就兩清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p>
南清閉了閉眼,張承逸的話刺耳得讓人難受,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張承逸不耐煩的神情,南清幾乎瞬間明白,自己不該再作下去。果然下一秒,張承逸就放開了他的下巴:“沒必要給我擺臉色,你不喜歡,就走,我不差你一個?!?/p>
轉(zhuǎn)身的毫不猶豫,可還沒有抬腳就被南清拽住了衣角:“不是的。”
張承逸不耐煩地問道:“什么?”
“不是因為被打?!蹦锨宓闹讣獍椎媒跬该?,幅度很小地發(fā)著抖,“顧董把他身邊的男孩子交給了別人?!蹦锨宀幌肴菑埑幸萆鷼猓詻]有明說,很婉轉(zhuǎn)地側(cè)面告訴了張承逸原因,張承逸很聰明,肯定立刻能聽明白。
張承逸停了一秒:“你以為我把你送給了別人?”
南清非常用力地抓緊了張承逸的衣角,生怕他走似的,在西裝的布料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我沒他們那么變態(tài),不玩交換游戲?!睆埑幸菡f道,隨后又補充道,“我不會把你送給任何人。”
南清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覺得很苦澀,張承逸要是不說“送”這個字,他還能好受點,他抬起頭看向張承逸,看向他喜歡了很久的那個人:“可他碰我了,還問我,在床上我是什么樣的?”
張承逸身形一頓,迅速蹲下了身子:“他碰你了?他碰你哪里了?”
南清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略帶懇求和哭意地說道:“張承逸,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p>
南清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只是哽咽,沒有哭,眼眶再怎紅他都忍著沒掉眼淚,脆弱得讓人心疼,張承逸看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覺得喉嚨有些難受,他下意識地咽了咽,伸出手抱住了南清,最后卻只是說道:“好,我知道了?!?/p>
南清埋在他的頸側(cè),努力地嗅著他的氣味。所有的委屈在這個好似疼惜般的擁抱中卑微又強制地散去了。
張承逸只是待了幾分鐘就走了,南清的宴會結(jié)束了,但是張承逸的還沒有。
南清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待在了房間里,隨便拿出手機放了一首音樂,躺在了床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床,過了好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如果是張承逸根本不用敲門,會有誰來這?南清直起身子問道:“誰?”
“我是江助理,張董讓我送點東西過來。”
南清聽罷,下了床,打開了門,只見江助理拎著一個袋子站在門口:“這是張董特地給你買的面,里面還有冰袋,張董忙完就來找你,今晚不回去了?!?/p>
南清接下袋子,點了點頭:“好的,麻煩你了?!?/p>
江助理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就走了。
南清回到房間,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打開袋子,里面的面香一下子就散發(fā)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發(fā)票,有驚喜從他眼里冒了出來,他迫不及待地拿了出來,把蓋子一開,低頭嘗了一口。
是他大學(xué)附近的那家面館!
南清三下五除二地把面條吃完了,然后拿出冰袋按在了臉上,他仰靠在椅子上,腳一下一下地點著地,椅子隨著動作轉(zhuǎn)了起來,眼里的景象迅速旋轉(zhuǎn)起來,好像也不那么難過委屈了。
……
到了十點張承逸才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房間,南清已經(jīng)洗好澡躺在了床上,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么,等南清無意間抬起頭,才看到站在床尾的張承逸,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南清見狀馬上摘下耳機朝著他走去。
“我在聽歌,沒注意。”南清解釋道。
張承逸沒說什么,只是張開了手臂,南清乖巧地幫他脫了衣服,全程張承逸一直低著頭,目光牢牢地盯著南清。
南清自然是感受到了這目光,抬頭問道:“怎么了?”
張承逸搖了搖頭,緩緩低下身子把南清牢牢地抱在了懷里,小聲地問道:“你到底是誰?”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南清。
南清:“我是南清啊,你喝醉了嗎?”
張承逸依舊抱著他:“南清?是啊,你是南清,我知道。不一樣,怎么就不一樣了呢?”
南清聽不明白張承逸的話:“張承逸,你是不是喝醉了?!?/p>
“沒有?!睆埑幸莼卮鸬?,這個擁抱持續(xù)了很久,然后把南清壓倒在了床上,含住了他的嘴唇,舌頭里帶著酒味,在南清的口腔里橫沖直撞,絲毫不給南清一點喘息的機會。
南清已經(jīng)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