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知道是不是那場法事的緣故,蘇詩情的靈魂被迫回到了江淮的身邊。
她試過了千百種辦法,但是都沒有辦法離開江淮身邊三米,只能時時刻刻的與他綁定在一起。
她看著江淮給自己大辦葬禮,辦了足足七天,滿城皆知,江少死了自己的愛妻。
他甚至不顧勸阻,堅(jiān)持將無數(shù)價值千萬的珠寶首飾和房本商鋪直接投入烈火中,瘋魔的說要燒給自己,讓自己死后享用。
她看著跪在靈堂江淮滴水未進(jìn),直到最后昏迷被江母拉走,手里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骨灰盒不放。
她看著江淮買下了整個酒吧的烈酒,喝到幾乎胃穿孔吐血,送進(jìn)搶救室急救,才堪堪把他的命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整整瘋魔了一個月,江淮開始慢慢的恢復(fù)正常,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蘇詩情的死亡事實(shí)。
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靜、克制的江家大少爺。
但是身邊的人卻越來越發(fā)現(xiàn)江淮的不對勁。
他白天看著很正常,好好吃飯,去公司談項(xiàng)目,但是一到晚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枕著蘇詩情曾經(jīng)枕過的枕頭,抱著她穿過的睡衣不放,房門被他關(guān)的死死的,誰都不能靠近,更不能夠打掃。
他的床頭擺著蘇詩情的照片,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有時候甚至一看就是一整夜,第二天再頂著泛黑的眼圈去到公司。
而面對這一切,蘇詩情在空中飄蕩看著,只覺得嘲諷極了。
遲來深情比草賤,人活著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等到自己真的死了,卻又在這里裝深情。
這晚,江淮去參加一場重要的應(yīng)酬。
酒足飯飽后,眾人圍在桌子前打牌,江淮漫不經(jīng)心的玩著,煙霧繚繞,眼底的紅血絲又重了。
他抽了一根接一根,喉嚨又干又疼,像是有刀片劃過。
“我們江少真的是個情種??!”有人看不慣他這幅摸樣,大聲調(diào)侃他。
周圍幾個親近的兄弟也圍了上來,苦口婆心的勸他:
“江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不就是女人嗎?我這里有的是資源,隨便給你介紹個。”
“對啊,想當(dāng)年我和我前女友分手也要死要活的,她去了國外,我每周都坐飛機(jī)過去找她。結(jié)果你們猜后來怎么樣?”
其中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人笑著喝了一口酒。
“后來我家老爺子死了,我繼承了家業(yè),我前女友屁顛顛跑回來找我,求我睡她。那騷樣子,簡直了!”
“那你就這樣原諒她了?”有人好奇問道。
“當(dāng)然沒有,我讓她脫光了跪地上學(xué)狗爬,還要汪汪叫,哈哈哈哈”
江淮聽著耳邊傳來男人囂張的笑聲和他對自己前女友的極盡侮辱,心里有一根長久緊繃的弦,在此時“砰”的一聲斷掉了。
他赤紅著雙眼,直接把花襯衫打倒在地,一拳接著一拳捶打在他的臉上,直到其他人上來幫忙將他拉走,地上的人奄奄一息,進(jìn)氣比出氣少時,才算停手。
他冷冰冰的看著地上那個,幾乎看不出來人形的人,聲音像是從深淵里傳出來的,帶著極強(qiáng)的壓迫警告眾人。
“下次如果再讓我聽到,有人這么侮辱女人,我不介意把他搞死!”
江淮轉(zhuǎn)身往外走去,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咒罵。
“我操你媽!”
是花襯衫的親弟弟,此時剛剛推開包廂門,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憤怒到了極點(diǎn)。
“你以為你是誰,敢打我哥!”
他抓起一旁的啤酒瓶就對著江淮的后腦狠狠地來了一下,江淮的血瞬間就流了下來,眼前發(fā)昏,伸手抓住一邊的茶幾想要穩(wěn)住身形。
男人卻還覺得不夠,拿著碎裂的啤酒瓶,狠狠地扎入江淮的掌心,扎了個對穿,鮮血不要命般的往出涌,短短半分鐘就浸透了他的襯衣。
隨著江淮的一聲悶叫,整個現(xiàn)場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