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距離水面大約四五米高,洞口外就是湍急的瀑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林淵沒有絲毫猶豫,順著流水與崖壁之間的縫隙,小心翼翼地爬進了山洞內(nèi)。
山洞不大,面積大概五十平方米左右,一眼就能將全貌盡收眼底。
洞內(nèi)十分潮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但看著外面逐漸變黑的天空,林淵知道,今晚他只能在這里落腳了,再出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夜幕沉沉,外面那如豆般微弱的光線,艱難地穿透山洞的縫隙,灑落在林淵身上。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解開胡亂包裹著嬰兒的黑衣。
就在這時,“叮?!眱陕暣囗懀瑑擅督渲钢敝钡氐袈湓跐M是塵土的地上。
林淵像是沒聽見這聲響,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嬰兒身上,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溫柔。
他將黑衣平攤在地上,手指快速地把多余的部分撕扯掉,動作干脆利落,
隨后又將布料幾層疊加,仔細地鋪成一個規(guī)整的四方形。
他輕輕抱起嬰兒,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把嬰兒重新包裹其中。
接著,他又拿起一根黑色布條,一圈又一圈,穩(wěn)穩(wěn)地將襁褓捆綁好,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做完這些,林淵才想起自己身上這件不合身的衣服。
他抬手解開衣扣,動作有些急切,像是在掙脫某種束縛。
衣服脫掉后,他像是穿裙子一樣,把衣服圍在腰間,又用剩下的布料裹住上身。
他站起身,原地轉(zhuǎn)了兩圈,還抬起胳膊揮了揮,發(fā)現(xiàn)活動自如,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這時才落到地上掉落的戒指上。
他彎腰撿起,放在手心,仔細地端詳起來。
戒指泛著古樸的光澤,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紋路,林淵的眼中滿是好奇與探究。
他突然想起小說里的情節(jié),心中默念著“進入戒指,進入戒指”
,一遍又一遍,像是在給自己催眠。他緊緊盯著戒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變化。
可過了良久,戒指依舊毫無動靜。
林淵皺了皺眉頭,心想還有滴血認主這一招。
他緩緩把手指放到嘴邊,牙齒剛要用力,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那種鉆心的疼痛,他的手微微一抖,還是放棄了。
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戒指揣進懷里,轉(zhuǎn)頭看向嬰兒。
嬰兒睡得正香甜,小嘴微微嘟著,粉嫩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林淵無奈地笑了笑,臉上滿是寵溺,柔聲說道: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家伙啊,以后咱倆可就相依為命了,你要快快長大哦?!?/p>
說著,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嬰兒的臉蛋。
說完這話,林淵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么,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疑惑,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看著漆黑的洞外,瀑布的轟隆聲不絕于耳,慢慢的,困意襲來,他靠著墻壁,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林淵熟睡之后,奇異的景象出現(xiàn)了。
只見嬰兒全身開始散發(fā)淡淡的黃光,那光芒柔和而溫暖,就像冬日里的暖陽。
隨后,嬰兒的身體也慢慢飄浮起來,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托起。
可這種情景僅僅持續(xù)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光芒漸漸消失,嬰兒也輕輕落回林淵的身旁。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洞口的縫隙,灑在林淵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張嘴就說:“丫頭,天亮了,哥要出去給你找些吃的了,然后我再把這山洞裝修一下。
洞口得弄個門,這樣咱們睡覺也能安全些,還有啊……”
說到這里,林淵猛地站起身,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得滾圓,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
只見四周的墻壁上,不知何時爬滿了藤蔓一樣的植物。
這些植物纖細又柔軟,此刻的山洞,就像一個被精心編織好的竹簍。
洞口的位置,植物相互交錯,像一個柵欄一樣,不過這個柵欄是通向洞頂?shù)摹?/p>
林淵緩緩走到洞口,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一推那植物形成的“柵欄”。
“吱呀”一聲,“柵欄”被推開了。
林淵嚇得向后跳了一步,遠離柵欄,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疑惑。
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的墻壁,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隨后發(fā)出一聲哀痛的驚呼:
“臥槽,臥槽。我沒做夢,這是誰弄的啊?!?/p>
隨后,林淵快速抱起嬰兒,說了一聲:“打擾了”,便快步離開了洞穴。
他小心翼翼地爬下洞口,站在水潭邊。
眼前的景象再次讓他愣住了,只見瀑布下面的水潭邊上,開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
其中還有林淵認識的很多小動物,有活潑可愛的兔子,毛茸茸的小松鼠。
林淵感覺自己像是真的見鬼了,他清楚地記得,昨天進入山洞之前,他看過這個水潭。
因為是秋天的緣故,四周并沒有這些鮮花,更沒有這么多小動物。
更讓他驚奇的是,這些小動物竟然不怕人。
有一只肥胖的兔子,就蹲在林淵腳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什么。
林淵小心翼翼地踢了它一下,它只是抬頭看了看林淵,隨后又低下頭繼續(xù)吃了起來。
“我滴個老天啊。這是神仙干的,還是修仙者干的?。窟@是什么情況啊。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啊?!?/p>
林淵滿臉震驚,忍不住喃喃自語。
說到這里,林淵快速俯下身子,一把拎住了還在吃草的兔子耳朵。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說道:“既然你不跑,那就當我們兄妹的早飯了?!?/p>
而兔子還在林淵的手中小腿不停亂蹬,嘴里發(fā)出“吱吱”的叫聲,似乎在哀求這個人類把它放下,讓它繼續(xù)吃草。
可它不知道,當它被林淵拎起來的那一刻,命運的齒輪就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
林淵找了一塊鋒利的石頭,給兔子放血、扒皮,清洗干凈之后,又去撿了一些干草與干柴。
他費了好大的勁,又是鉆木取火,又是用石頭敲擊,折騰了很久,才終于把火生了起來。
原本林淵是想給嬰兒弄一些肉湯,可沒有器具,他只能給嬰兒喂點兔血。
他把兔血湊到嬰兒嘴邊,輕聲哄著:“乖,吃一點,吃一點就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