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你的成長,也看到了嬰兒在一天天的長大。
原本我以為,我會在這無窮的歲月里,孤獨地死去,但是沒想到,還能遇見你們兩個快樂的小娃娃?!?/p>
林淵心里一緊,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五年自己和妹妹一直被監(jiān)視著。
好在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沒有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那些天馬行空的故事,也只是用講故事的方式講給瑤瑤聽,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身體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鉆心的刺痛。
隨即,他艱難地開口說到:“你是仙人嗎?你一直住在這里嗎?我們兄妹不知道你是這里的主人?對不起了啊。
不過想來我們以后也不會再打擾你了,妹妹被人搶走,而我估計也快死了?!?/p>
剛剛說到這里,清冷的聲音突然再次發(fā)出“哈哈哈”的大笑聲,那笑聲里似乎藏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
笑聲過后,聲音再次傳來:“你問我是仙人嗎?仙人,仙人,哼,一些盜目黯然該死的家伙?!?/p>
聽到聲音罵仙人,林淵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觸。
他來到這個世界5年,并沒有接觸什么外人,不過他也不喜歡這個世界的人,包括仙人在內。
因為他曾經(jīng)求過村子里的人,給他妹妹一口吃的,換來的都是無情的拒絕。
而且他的妹妹林清瑤也剛剛被所謂的仙人搶走,那些仙人在他心里,和冷漠的村民沒什么兩樣。
所以他并沒有接聲音的話語,溶洞內恢復了安靜,誰都沒有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此刻的林淵心里其實是想死的。
如果他還能動,哪怕只是移動幾米,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爬進最近的水坑把自己淹死。
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身體的劇痛讓他難以忍受,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過知道這溶洞還有別人存在,他想死得有尊嚴一些,強忍著痛苦,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打濕了身下的土地。
林淵強忍著周身的劇痛,努力在腦海中梳理著這一系列可怕經(jīng)歷。
他細細回憶起那個帶走妹妹的女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逐漸明白,妹妹林清瑤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女人言語間滿是對妹妹修煉天賦的賞識,她一心想要收林清瑤為徒,既然如此,自然不會輕易傷害妹妹。
只是這收徒的方式太過粗暴,也讓林淵深深體會到,在修真者面前,普通人當真如螻蟻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林淵又想到自己如今還能活著,大概和幾年前喝的泉水脫不了干系。
那些泉水雖不是萬能神藥,卻實實在在地讓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可即便如此,在這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那點優(yōu)勢也顯得微不足道。
就在林淵沉浸在思緒之中時,良久未曾響起的清冷聲音再度打破了溶洞內的寂靜。
“喂,小子,你裝什么死,怎么不說話?”
林淵正借著回憶來麻痹身體的疼痛,被這聲音猛地打斷,只能咬著牙回答:“前輩,我,我沒裝死,我,疼?。 ?/p>
緊接著,林淵便聽見鐵鎖在地上不停摩擦發(fā)出的刺耳聲響,那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哈哈,你小子,不叫我仙人,又開始叫我前輩了,哈哈哈,這比那鳥仙人好聽多了?!?/p>
還沒等林淵回應,那聲音又自顧自地繼續(xù)道:“小子,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乃是上古托月白猿族,我可以救你性命,讓你活下去。
同時我也可以告訴你修煉的方法,讓你強大下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完成?!?/p>
林淵先是眼睛驟然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他強忍著劇痛,艱難地開口:“白猿前輩,謝謝你。
雖然我很想活著,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有很厲害的人把你困在這里,你是讓我救你出去嗎?
就算你救活我,我能動了,我想我也沒有辦法帶你出去?!?/p>
原本清冷的聲音聽到林淵的回答后,頓時放聲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聲音仿佛柔和了不少,緩緩說道:
“小子,你錯了,我不是讓你救我,不過你說的很對,我這個條件是很難,難到不是輕易可以完成的。
這些年,我全程看到了你是怎么對待那個小丫頭的。
我相信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所以,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不想活下去,想不想變得強大起來,去與你所謂的仙人去抗衡,把你妹妹救回來。”
一聽到妹妹,林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一個堅定的“想”字。
白猿微微點頭,繼續(xù)說道:“我們白猿族數(shù)量不是很多,在整個世界也就二千左右。
不過這還是一千多年前,我知道的數(shù)量,千年前一場大戰(zhàn),我們更是損失慘重,而我也是那個時候被抓起來封印在這湖底之中的?!?/p>
林淵此時的內心滿是震撼,雖然白猿講述得很是簡略含糊,但他還是聽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身邊的這個白猿竟然被困在湖底長達一千多年。
一想到這,林淵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這真可謂是真正的“牢底坐穿”啊。
白猿沒有在意林淵在想些什么,神情愈發(fā)失落,繼續(xù)說道:
“我很想知道我的族群怎么樣了,他們是否還都活著?!?/p>
說到這里,白猿低頭看了一眼林淵,發(fā)現(xiàn)他的生命氣息正飛速流逝,話鋒一轉,急切地繼續(xù)道:
“我的條件是,等你出去,遇見我們白猿族,如果他們過的很好,你就不需要做什么了。
如果他們過的不好,我希望,如果那時候你自身能力強大了,幫一幫我的族群,你可答應?”
林淵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死死壓住,困難無比。
但他的頭腦卻異常清醒,他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好”。
聽到這里,白猿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隨即站起身來,雙手猛烈地敲擊自己的胸膛,發(fā)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