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舟正在安排秘書,消除昨晚的一切痕跡,包括開房記錄和相關(guān)監(jiān)控錄像。
金秘書是賀聿舟進公司時就一直用著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曉兩人關(guān)系的人。
“賀總?!苯鹈貢嵝阉袄蠲貢蛱靻柲莻€項目的進展情況?!?/p>
李秘書是賀老爺子的秘書,賀老爺子現(xiàn)在處于半隱退的狀態(tài),除了一些重大的項目,其他的事他都不太過問。
李秘書問,代表是賀老爺子問。
賀老爺子在通過李秘書的嘴,傳達讓賀聿舟加快進展的意思。
賀聿舟深邃的眸子看著桌上一沓厚厚的企劃書,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分鐘后,他說:“我知道,辛苦金秘書?!?/p>
姜棠剛坐到工位上,就被趙若楠叫進了辦公室,一同進去的還有戴晴晴。
趙若楠將一份材料打開,指著上面的一段話,“自己看?!?/p>
這是一起商標侵權(quán)的案件,材料都是姜棠收集準備的,當時弄這些材料的時候,她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再看了一遍,還是沒發(fā)現(xiàn)問題。
她又在心里字斟句酌的默默的讀了一遍,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段的表述中存在一個漏洞。
法律文書要求嚴謹準確,一個字一個詞使用不當,都會影響案件訴訟的成敗。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她連忙承認錯誤。
“疏忽?”趙若楠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凌厲的氣勢,“當時交給你們這個案子的時候,我是怎么跟你們交代的,你們說你們懂我的意思了?,F(xiàn)在弄成這樣?”
趙若楠專攻企業(yè)合作、糾紛方面的案件,在這個領域可以說是無人能及。
她也是律所的高級合伙人,有權(quán)決定一個小律師的去留。
戴晴晴在旁誠惶誠恐的樣子,“趙老師,對不起,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另一個案子,這個案子我沒顧得上?!?/p>
姜棠:“···”
戴晴晴是兩年前進律所的,半年前加入了趙若楠律師團隊。
因為有賀聿舟的關(guān)系,姜棠一進律所就能跟著趙若楠。
趙若楠當時將這個案子交給兩人,是讓戴晴晴負責,姜棠配合。
后來私底下,戴晴晴找姜棠商量,說她忙不過來,讓姜棠去做。
上周五早上,姜棠把弄好的所有材料發(fā)給戴晴晴審核,周二上午,戴晴晴回復姜棠,可以,就這樣。周三,姜棠將材料交到法院。
趙若楠說:“我現(xiàn)在要的是解決辦法?!?/p>
她前段時間一直在外地出差,昨天才回到江州。
這個案子下周一就要開庭,今天已經(jīng)周五了。
戴晴晴看了眼姜棠。
意思太過明顯,讓姜棠表態(tài)該怎么解決。
姜棠抿了抿唇,“我馬上改,然后去法院重新上交材料?!?/p>
“馬上!”趙若楠揮手,示意兩人出去。
姜棠回到工位上,著手修改材料。
戴晴晴來到她的面前,“姜棠,我得提醒你,你現(xiàn)在去重新交材料,估計很難辦?!?/p>
對于戴晴晴的提醒,姜棠并不領情。
剛才她推卸責任時,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姜棠無法去探究,戴晴晴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沒告訴她,還是她也沒發(fā)現(xiàn)問題。
姜棠的目光始終落在電腦屏上,“好,我知道?!?/p>
材料很快修改好,姜棠打了輛車來到法院。
負責收集材料的工作人員拒絕接受姜棠重新交來的材料。
姜棠知道規(guī)定,已經(jīng)過了上交材料的截止日期,工作人員不收是理所當然的。
姜棠嘗試聯(lián)系本案的法官,可電話一直打不通。
姜棠想過給趙若楠打電話,以趙若楠的關(guān)系,應該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
她拿著手機,終是沒按下那個號碼。
本就是她的疏忽造成的問題,還要讓趙若楠出面幫她解決。
即便這次趙若楠幫了她,可在趙若楠的印象里,她就是一個啥事都辦不好的人,趙若楠以后還怎么可能用她。
姜棠給賀聿舟發(fā)了一條消息:【大哥,我有點事想麻煩你,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在江州,除了賀家的那些人,姜棠也找不到可以走這方面關(guān)系的人。
等了十分鐘,沒有等到回復。
眼看還有四十多分鐘就要下班了,姜棠心里著急。
兩年來,她第一次給賀聿舟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是賀聿舟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喂?!?/p>
姜棠直奔主題,“大哥,我的案子材料出了點問題,現(xiàn)在需要重新上交一份,法院這邊不接受我新交的材料,你能···”
話沒說完,被賀聿舟打斷。
“要不要我把院長請來為你擦屁股?”賀聿舟冷冰冰的聲音,“你要是連自己的工作都干不好,那就回家,賀家養(yǎng)得起你!”
姜棠怔了好幾秒。
她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還是這樣的態(tài)度。
明明兩人昨晚還如此親密,他們抱著彼此,眼里只有對方。
只是過了幾個小時而已。
“對不起,打擾了?!苯南葤炝穗娫?。
是她唐突了,沒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賀聿舟空窗期的床伴而已。
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一次又一次的請他幫忙。
姜棠深深的呼吸了幾口,胸口的那份郁結(jié)消散了幾分。
她試圖再次找工作人員,請他們疏通一下。
剛好這時候,一條消息進來。
是李松文發(fā)來的,問她下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這是李松文第二次約她,是個傻子也知道,李松文是對她有意思。
姜棠想起,昨晚李松文說他認識幾個法院的朋友。
姜棠沒有遲疑,她問李松文能幫她個忙嗎?
她清楚,李松文幫了她這個忙,他們以后就會有無法避免的牽扯。
可這又怎樣呢?
難道真的要失業(yè),回賀家吃閑飯嗎?
經(jīng)濟獨立,比什么都重要。
很快,李松文就給她回電話了,姜棠說了她現(xiàn)在遇到的問題。
李松文聽完,“好,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我朋友,待會兒給你答復。”
等了快二十分鐘,李松文的電話就打來了。
負責這個案子的法官上午在開庭,讓姜棠下午去某間辦公室找他。
姜棠連聲說著感謝,“我今天有點忙,過兩天我請你吃飯?!?/p>
李松文:“好,我等你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