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慨皇上真是重情重義,這么快就出手解決起自己堂兄的事,炎琨自己毫無所覺。
我卻從炎琨言談中感覺,他應(yīng)是有過這種經(jīng)歷。比如和某個女子打賭輸了,被那名女子將他涂了滿臉胭脂給捉弄了。今日他的報復(fù)手段如此突兀,和他這個軍中糙漢太違和,這不該是他的風(fēng)格。
炎琨說完正得意洋洋!
我突然說了句:“就把那名手下敗將嫁給你如何?反正她不乖你就揍趴她!”
炎琨聽了一愣道:“我才不要,我要找個溫柔賢惠,又聽我話的女子做媳婦?!?/p>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摸摸臉:“仙君,我這有什么不妥嗎?”
我說:“炎琨,你媳婦來找你了!”
話音剛落,大門嘩的一聲被人推開,我拉著炎琨快步出來,站在廊下就見一名滿臉涂滿胭脂,身著紅色利落勁裝,身量高挑纖細的女子氣勢洶洶的過來了!
就聽她高聲吼道:“炎琨,你給我滾過來!我就知道你在這里,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你了!你這個挨千刀的,今日你讓老娘在大街上丟盡了臉面,老娘這口氣這輩子都咽不下去了!我這就去王府,請誠王妃做主嫁給你!這輩子我就纏上你了!你要是敢不答應(yīng),我就撞死在王府門前!”
還真是潑辣!本來白雪,紅衣像幅畫一樣的美景就在這吼聲里生生——破碎了……
我和炎琨聽到這些話,就見炎琨再也忍耐不住,抬腳就向她走去。
眼見他幾步跨到女子面前,伸手就去揪她衣領(lǐng)、可惜的是還未揪到,就見那女子傾身過來——吧唧一口,親炎琨臉上了!?。⊙诅椭苯哟糇×?!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那女子也不吼了,就脆生生道:“炎哥,如今你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今天午時前,你就請官媒去我家提親。我家就在武館旁邊,門匾上寫著祁府的就是。對了我家武館就叫祁家武館,在清風(fēng)街上!我叫祁玉枝,別弄錯了哦!”說完就站直了身體。
我們炎大統(tǒng)領(lǐng)炎琨此時回過神來,忘了剛才自己心里的那點旖旎,氣的是呼哧呼哧直喘氣!指著她瞪眼咬牙恨聲道:“潑婦,你休想!”
就見那祁玉枝也不生氣,頂著一臉胭脂嘻嘻笑著說:“炎哥,你若是不想嚇到老王妃就好好請官媒吧!”
炎琨手指都氣的發(fā)抖!“潑婦,不要臉!隨便親男人!”
就見那祁玉枝笑的更燦爛了,靠近炎琨道:“哎呀炎哥,你放心,你是我親的第一個男人,肯定也是最后一個!你放心,我這輩都對你鐘情,眼里絕對看不到別人!”
炎琨氣的嘴唇都哆嗦了!抖著聲音道:“你、你、你個不要臉的妖精!”
那祁玉枝一聽,眼淚嘩一下就流下來了,若不是滿臉胭脂被哭花了,有些可笑,這梨花帶雨的還真是會叫人心疼。就聽她哽咽道:“我是不要臉了,我這樣在大街上丟盡了臉面的,反正以后也沒人要了!你今天給我一句準話,你是娶,還是不娶?”
炎琨此時也有些冷靜下來,想到自己將人姑娘扔大街上涂花了臉,被很多人圍觀了,真的是讓她丟盡了臉面。若是自己不娶,這姑娘還真是活不下去了!可能是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那出,不自覺的,心里就有些同情起這姑娘了!自己是個大男人尚且放不下這種事,想她一個姑娘家……唉,大意了!但婚姻大事如果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應(yīng)下,還真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我在廊下瞧得津津有味,正怕以后沒有熱鬧瞧,見那炎琨像入定了一樣半晌沒有動靜。那姑娘就在那也不著急說話了,就只嚶嚶嚶的哭,像是能哭到地老天荒……雪靜靜地下著,院里兩人就那樣待在雪里,可真是同白首了!
我悄悄地瞧那姑娘,見她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條帕子,正一邊擦拭眼角一邊偷眼瞧炎琨……我不厚道的笑了,心想皇上這招快刀斬亂麻還真是高明!估計他這堂兄的親事啊將是這大越朝皇家婚事里邊速度最快的了。
炎琨定定的天人交戰(zhàn)持續(xù)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終于他有了動靜。也不說話,就拿過那祁玉枝手里的帕子,先是低頭小心地擦她的眼淚,擦完了后又去擦她臉上的胭脂。等擦的差不多了,就見那祁玉枝眼淚又流下來了,就聽她可憐巴巴的說:“炎哥,我明白了。我不去你府門口碰死了。我就在自己家里一根白綾拴房梁上吊死,我死了希望你能送我口棺材!也算全了咱倆不打不相識的緣分!”
炎琨也不說話,就給她擦眼淚,然后咱們炎琨炎大統(tǒng)領(lǐng)竟就自個也淚流滿面了,一面哭一面小聲咕囔:“為什么我那時候就沒人給我擦眼淚擦胭脂……”
那祁玉枝也是個機靈的,不知從哪又掏出一塊帕子,往炎琨臉上擦去。
好了,這倆人這真是同病相憐淚眼相看了。
眼見得沒完沒了,我只好:“咳咳咳……”
聽了我的咳嗽聲,炎琨才仿佛如夢初醒般,手里拿著帕子向我說道:“仙君,今日我不能同你敘話了,我得趕在午時前去她家提親!”
我朝他擺擺手道:“這是好事?。⊙捉y(tǒng)領(lǐng)快去忙吧!”
他轉(zhuǎn)過身就同那姑娘道:“你先回家吧,我和媒人一會就到!”
那姑娘羞答答道:“炎哥,我信你。那我就回家等著了。我叫祁玉枝,祁玉枝,你可千萬記住了!”
就這樣炎大統(tǒng)領(lǐng)大步流星的同那姑娘一同走了!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都談婚論嫁了他那老毛病也沒犯!他這多少年的心結(jié)算是在今日徹底解開了!
我又想到我給他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和他說。唉,是送去他府上還是再等等他?我心里其實已經(jīng)偏向等等他了。我覺得自己開始喜歡看熱鬧了……
臨近午時,雪下的越發(fā)大了,這半年多來習(xí)慣了白日里的熱鬧,突然靜下來一個人我還真有些不習(xí)慣了。
站在廊下靜靜地望著茫茫的一片,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我轉(zhuǎn)頭一看,竟是炎琨神色匆匆地跑了回來。他滿臉焦急,頭發(fā)也有些凌亂,雪在他身上積了薄薄一層。
“仙君!大事不好!”炎琨喘著粗氣說道,“祁玉枝家中突遭變故,有一伙神秘人闖入,打傷了不少人,還搶走了重要物件。我去提親時,她家亂作一團?!?/p>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斑@伙神秘人是什么來路?”我問道。
炎琨搖搖頭:“不知,他們身手詭異,祁家武館的人都不是對手。我來找您幫忙。”
我略一思索,看來這背后定有隱情?!白撸覀?nèi)タ纯??!蔽耶?dāng)機立斷,和炎琨一起沖進了漫天大雪中,朝著祁家武館奔去,此時我們并不知道一場危機正等著我們。
……
腳步匆匆地來到祁家武館,只見滿地狼藉,所有家具等日常物事都被掀翻在地,武館的人也狼狽不堪,有個老大夫正挨個給受傷的人看診,那祁玉枝正扶著傷者找凳子坐。見我們來了,她招招手叫了另一個女子過來替她。炎琨小聲說,那女子是祁玉枝的妹妹祁玉葉,和他在宮里比武的那個。
祁玉枝過來向我們行了一禮道:“仙君,炎哥,我父母正在后院廳堂等候。”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和炎琨一道向后院走去。
來到后院廳堂,祁玉枝父母連忙站起來:“仙君,炎統(tǒng)領(lǐng),快請坐?!逼罡笣M臉焦急,忙招呼我們。祁母也是淚眼婆娑,顯然被這場變故嚇得不輕。
等我們坐下后,祁父長嘆一口氣道:“大概的經(jīng)過炎統(tǒng)領(lǐng)都知道了,被搶走的那物件,是我們祁家祖?zhèn)鞯囊粔K玉佩,傳說有神秘力量。今日這一群黑衣人突然闖入,逼問不成,不由分說就動手翻搶。由于事發(fā)突然,我們根本攔不住,還傷了館里好幾個人?!?/p>
炎琨皺著眉頭:“難道這玉佩有何特別之處,竟引得這些人如此大動干戈?”
祁父搖頭:“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玉佩我們祁家傳了幾代人,一直被妥善保管?!?/p>
我心中暗自思索,這背后肯定不簡單。“祁先生,您仔細想想,最近可有什么異常之事發(fā)生?”我追問道。
祁父低頭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瞪:“前些日子,有個陌生人來武館打聽這玉佩的事,當(dāng)時我們沒在意?!?/p>
看來這就是線索,我和炎琨對視一眼,決定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定要找出幕后黑手,幫祁家奪回玉佩。
我和炎琨決定先從那個打聽玉佩的陌生人入手。
我們來到武館前院,找當(dāng)時接待陌生人的弟子詢問情況。那弟子回憶道:“那人身材中等,穿著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陰鷙得很?!毖诅掳头治觯骸叭绱瞬仡^露尾,背后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p>
我接著道:“看來他們得到玉佩,應(yīng)該不會再到武館來了?!?/p>
炎琨道:“他們拿到玉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沉吟片刻,想到曾經(jīng)邊境那些邪修想要復(fù)活邪物的事來:“這玉佩既傳了幾代人,又有神秘力量,必然會被某些心懷不軌之人覬覦。他們拿到玉佩,或許是想利用其中的力量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p>
炎琨皺著眉,握緊拳頭:“不管他們有何目的,我們定要將玉佩奪回。更要將這些人抓獲!”
此時,祁玉枝走過來,眼中滿是不安:“仙君,炎哥,這玉佩還能找回來嗎?”
我和炎琨相視一眼道:“放心,我們定會盡力。”
就在此時,武館外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名弟子慌張跑來:“館長,不好了,有一群黑衣人在外面叫囂,要我們交出能解開玉佩秘密之人。”
我和炎琨對視一眼,這和我們猜想的不一樣,看來對方仍未離開,而且還找上門來了。
“走,出去會會他們?!?/p>
我和炎琨帶著祁家武館的眾人來到門口,只見一群黑衣人站在雪地里,為首之人冷冷道:“交出能解開玉佩秘密之人,否則踏平你們祁家武館?!币粓鰫簯?zhàn)似乎已不可避免。
祁先生氣的大聲說:“我們?nèi)羰怯心芙忾_玉佩秘密的人,還等你們來搶嗎?!早就解開秘密將其利用了!”
那為首之人頓了頓,但還是蠻橫無理的說:“你們今天若是交不出此人,哼,必將踏平武館!”說完一招手,就見那些黑衣人開始散開往武館包抄而來!
我一步踏出,出聲道:“慢著!這玉佩一事,我略知一二,我跟你們?nèi)タ纯?!?/p>
“仙君!不可!”祁先生急忙阻止道。
“仙君!……”炎琨也急眼了。
我轉(zhuǎn)身向他們擺擺手,又悄悄眨眨眼道:“無事,去看看也沒什么!”
祁先生不知我的本事,還想阻止,被炎琨拉了拉胳膊,并暗示的向他輕輕搖頭。
武館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我要被他們帶走,個個臉上都是一副擔(dān)憂的神情。我無奈的看向炎琨,無聲地說了句:“安撫住他們!”炎琨點點頭。我轉(zhuǎn)過身放心的跟他們走了。
街上雪下的已經(jīng)很厚了,一群人在雪地上踩得咯吱咯吱響,就在這響聲里一路出了清風(fēng)街。街口有幾輛馬車在雪地里等著,領(lǐng)頭的示意都上車,然后他和我一道上了最前面一輛馬車。
馬車一路緩緩出了城,就往城外的方向駛?cè)?。我坐在馬車里,閉目養(yǎng)神,心里卻在盤算著對策。我放出神識偷偷觀察著領(lǐng)頭的黑衣人,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一處特殊的紋身,似乎是某個神秘組織的標志。我不動聲色地記住了這個特征。
馬車行了許久,終于停在了一座廢棄的宅院前。黑衣人帶我進入院子,進到里面,迎面就是陰冷詭異的氣息。走進破敗的屋內(nèi),他們把我?guī)У揭粋€密室,只見密室中央正擺放著一枚玉佩,此時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我猜想這就是祁家的那塊!
為首的黑衣人陰冷地說:“趕快解開玉佩的秘密,否則,要了你的小命!”我裝作猶豫的樣子,拖延時間。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嚧蚨仿?,直覺是炎琨帶著人找來了。我心中一安,知道機會來了!于是故意出言激怒黑衣人,在他發(fā)怒靠近我時,突然出手,一道內(nèi)力發(fā)出點了他的穴道。與此同時,炎琨等人也沖進了密室,與其他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
最終,我們成功奪回了玉佩,并將將黑衣人一網(wǎng)打盡。
奪回玉佩后,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祁玉枝感激地看著我和炎琨,眼中滿是崇拜。祁父祁母更是拉著我們的手,千恩萬謝。炎琨撓撓頭,笑著說:“這都是應(yīng)該的,現(xiàn)在玉佩回來了,你們也能安心了?!?/p>
我仔細端詳著玉佩,發(fā)現(xiàn)它似乎還有一些隱藏的秘密。我對祁父說:“這玉佩或許還有更深的奧秘,日后你們要小心保管。”祁父鄭重地點點頭。
經(jīng)過這場風(fēng)波,炎琨和祁玉枝的感情似乎也增進了不少。祁玉枝羞澀地看著炎琨,炎琨則紅著臉,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回到城里,炎琨進宮將此事告知了皇上?;噬下牶?,沉思片刻道:“這背后的神秘組織不可小覷,應(yīng)該還有更厲害的存在。你日后還要多加留意京城內(nèi)外,這些人為了玉佩,很大可能卷土重來?!?/p>
炎琨也和皇上一樣的看法?;噬嫌之?dāng)著炎琨的面將炎九炎十派去祁家日夜監(jiān)察。
炎琨領(lǐng)命告退,帶著兩人出宮直奔祁家去了。
生活又恢復(fù)了表面的平靜,但我們都知道,平靜之下,還隱藏著更大的危機。
炎琨同祁玉枝在年前順利定了親,誠王妃急著抱大孫子,給這個年過三十的兒子訂了正月十一成婚的好日子。這一決定差點驚掉越都城眾人的下巴!怎么想怎么覺得炎統(tǒng)領(lǐng)太不招親娘待見!堂堂的將領(lǐng)這是有多招嫌棄啊!
宮里的皇帝和太后皇后聽了都被誠王妃這操作笑得不行!但也都理解,比炎琨小了三歲的弟弟,最大的孩子都十歲了。于是皇上命內(nèi)務(wù)府的人前去幫忙,誰知,內(nèi)務(wù)府的人去了沒多久就都回了宮?;噬虾吞笏麄円活^霧水,內(nèi)務(wù)府的人回話后才明白,誠王妃早在兩年前就把炎琨成婚要用的東西備齊了!就連新娘子的嫁衣都給繡好了,就只差照著身子量下尺寸合上邊縫就成了!
太后被她這個妯娌的操作驚得半天合不上嘴,然后哭笑不得!
這樣一來,幫不上忙的皇上就只能一堆堆的賞賜送誠王府上去了!
炎琨這邊是沒什么著急的,就是苦了祁大姑娘!闔府上下誰也想不到還有這么著急的婚事??!這家里的嫁妝還啥啥都沒有呢!祁夫人急得不行,嘴上全起了燎泡。
這下祁大姑娘心疼的不行了,一個急信招來了炎統(tǒng)領(lǐng),劈頭就是一頓討伐!炎琨也知道自己府里弄得太捉急,一句不敢反駁!
等祁大姑娘出完氣了,小聲小氣的道:“你別急,告訴岳母大人只管安心,今晚,今晚你把你家角門給我留著,過了今晚,只等天一亮就啥都不用愁了!”說完撓撓頭:“怪我沒早點和你說,這幾天我母妃都在準備你的嫁妝,知道時日倉促,你家定是來不及備下?!毕肓讼胗值溃骸澳愕募抟陆裢硪惨徊⑺土藖?,聘禮白天來送。”
祁玉枝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和著自己這邊啥事沒有?就等著出嫁,去個人就行么???
見她這副模樣,炎琨不好意思的說:“我年齡大了,我母妃著急的不行,所以這速度就快了點。你大概也聽說了,我結(jié)婚用的東西兩年前就備好了。我老是不成家,我母妃就經(jīng)常的睡不著覺,替我愁后半輩子怎么辦。這一愁,就開始不停的給我準備東西,就好像我馬上就能結(jié)婚似的。我父王被我母妃鬧得覺都睡不囫圇,都搬到書房去了。”
炎琨說完,祁玉枝瞪大眼睛:“這么嚴重的嗎?”接著又是一句:“那咱們快點成親吧!兩老就不用擔(dān)心了?!闭f完眨巴眨巴眼睛:“今晚給你留角門,到時你帶人快著點!”
說完一轉(zhuǎn)身子:“你快回去準備吧,我不留你了!”就抬腳進府了!
炎大統(tǒng)領(lǐng)好一頓失落,這么爽快真的好嗎?突然覺得失落怎辦……
于是,夜黑無風(fēng)的正月初五夜里,祁府角門打開,炎統(tǒng)領(lǐng)帶人將未來娘子的嫁妝一臺臺送進了祁府……
正月初六又將聘禮從祁府正門抬進去,整個祁府被聘禮和嫁妝所塞滿。
這一來,整個清風(fēng)街都熱鬧起來,很多人都湊到祁府門前看熱鬧。
突然,聚集的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嘆,原來是一只五彩斑斕的漂亮鳥兒從空中飛過,嘴里還叼著一封信。只見這鳥兒徑直飛到祁玉枝面前,將信放下后又飛走了。祁玉枝好奇地打開信,臉色卻瞬間變得煞白。炎琨見狀,趕忙上前查看,就見信上寫著:“若想平安成婚,正月十一前將祁家玉佩送到城郊破廟,否則,血洗祁家。”
炎琨眉頭緊鎖,他知道這又是那神秘組織搞的鬼。“玉枝,你別害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和祁家有事?!毖诅麍远ǖ卣f道。又悄悄道:“皇上派了暗衛(wèi)在這邊,你無需多慮?!?/p>
祁玉枝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炎哥,我信你。這玉佩被如此覬覦,我覺得這里邊可能有大秘密,絕不能輕易交出去?!?/p>
兩人決定先瞞著祁家眾人,暗中聯(lián)系我一起調(diào)查神秘組織的情況,并尋找應(yīng)對之策。
與此同時,兩人也加緊籌備婚禮,不能讓這場威脅打亂了節(jié)奏。
我得知此事后,立刻與炎琨分析,神秘組織如此急切索要玉佩,背后定有重大陰謀。我提議先去城郊破廟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神秘組織的蹤跡。
正月初九夜里,我們悄悄來到破廟。破廟陰森破敗,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剛走進廟內(nèi),就聽到一陣奇怪的簌簌聲,我正要用神識探查一番,一群黑衣人卻從四面八方涌出,將我們包圍。為首的黑衣人陰沉沉地冷笑一聲:“識相的趕緊交出玉佩,饒你們不死?!?/p>
炎琨拔刀在手,怒目而視:“妄想!”雙方劍拔弩張立刻陷入一場激烈的打斗。我雙劍發(fā)出一道道劍氣,黑衣人一時難以靠近。
在我們奮力拼殺時,我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的紋身與之前帶走我的那個領(lǐng)頭人一樣。我心中一動,隔空點穴控住此人,希望等殺了其余的黑衣人,再從他口中問出線索。誰知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暗處飛快的襲來……我正想攔住他同他打斗,卻不料他直奔紋身人而去!我暗道不好,發(fā)出劍氣殺向他,可還是晚了一步,紋身人被他一刀割下了頭……然后他又向遠處疾射逃去!
我暫時放棄追趕,先放出一縷神識跟住了他。
繼續(xù)加入戰(zhàn)斗,剩下的黑衣人群龍無首,在我們倆的拼殺中很快喪命。
我看了看炎琨,發(fā)現(xiàn)他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同他說了那個殺了紋身人的殺手已經(jīng)逃了,我已經(jīng)用一縷神識鎖定了他。炎琨說要和我一塊去追蹤,我卻擔(dān)心那人故弄玄虛,調(diào)虎離山,提議先把這處破廟搜尋一遍再去。
炎琨在破廟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仔細查看,我又放出一縷神識,探查這處有無暗室之類。片刻后,還真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不同之處。離這破廟一里地之處有一堆亂石堆,而在這亂石堆之下卻大有乾坤,下邊是一處闊大的暗室。我掃開亂石,窄小的洞口下方處放著一架石梯。順著石梯下去,暗室正中是一處玉石圓臺,大約三尺闊,一尺厚。這塊玉石臺被打磨得非常光滑,一看就是經(jīng)常盤摸,此時它正散發(fā)著柔和的光。再觀這石室四周,發(fā)現(xiàn)墻壁大大小小的壁龕上放置了各種玉佩。每一塊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我想了想,覺得不可能這么簡單,讓炎琨也來說說他的想法。
炎琨略一思索道:“我覺得有些熟悉感,從前越都有個老翁為了修煉,不知道聽什么人說的說這好玉都含有靈氣,能夠助修煉之人加快修煉速度,提前飛升,就到處求購這含有靈氣的玉。我那時還小,聽說那老翁為了得到好玉,把家產(chǎn)都變賣了,再后來將老婆孩子都賣給大戶做下人。一家老小三代人的家就這么散了?!?/p>
說完他搓搓臉,有些感嘆這種走火入魔的人還真是不可救藥!
我轉(zhuǎn)圈看了一遍,對炎琨說:“你且坐到這玉石臺上來?!?/p>
他依言坐上去,我讓他打坐調(diào)息,放空心緒,然后引靈氣入體。
他試著照我說的做,等他開始后,我看到濃郁的靈氣向著炎琨的身體涌入,而周圍的玉佩一度光芒大盛后迅速沒了光澤!再看那玉石圓臺,還在一直散發(fā)著光芒!
不知道炎琨在這處暗室能有多少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