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 軟的唇瓣似有一種魔力,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眸中波濤洶涌,但僅剩的理智卻促使他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
而蘇蘊蘭雖羞澀地垂下了頭,但她心底某處卻軟得一塌糊涂。
在他為她上藥輕輕她撫上她的右臉的那一刻,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眸中的認真和小心翼翼。
這是他們除了南安寺那一日之后,第一次肌膚有親密的接觸。
在他碰上她嘴唇的那一剎那,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觸感,又讓她登時紅了耳廓。
不知為何,只要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就會有種莫名的心安。
不約而同的,他們同時起身。
“我還有公務(wù)要處理,就不久留了?!敝x懷瑾先開口。
“好?!碧K蘊蘭沒有挽留,只是按規(guī)矩恭敬地行禮:“大哥慢走。”
謝懷瑾雖然走了,但在路上,心里還惦記著她。
“墨安,云溪院守衛(wèi)不夠,之后多派些人手守著?!?/p>
多幾個人手護著,至少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在他沒有及時來的時候,她不至于孤立無援。
“一會你再去我私庫中多找些母親送來?!敝x懷瑾頓了頓,專門補充道:“記得以母親的名義送來?!?/p>
方才給她上藥的時候,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她是如此消瘦。
比起那日在南安寺,她起碼瘦了一大圈。
他雖不能替她承受生育的痛苦,但的確該如母親所說,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
瞧著自家主子這幅模樣,墨安忍不住吐槽:“世子對二少夫人如此上心,怎么還借用殿下的名義送補品,不如屬下直接讓……”
二少夫人?
心間陡然涌上一股不快,謝懷瑾警告地盯著他:“住嘴?!?/p>
墨安立馬老實地閉嘴。
但謝懷瑾卻若有所思起來。
他在心里卻一直回味著那句“二少夫人”。
是啊,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大伯哥與弟妹。
謝懷瑾在內(nèi)心默默告誡自己:這段關(guān)系他不能逾越。
況且她的心里還一心惦記著她的夫君,若是……
罷了,那都是后面的事了。
……
謝懷瑾回去之后,也并沒有閑下來。
“墨安,你派些人手,務(wù)必要將最先傳出流言的人抓住?!?/p>
“屬下領(lǐng)命?!?/p>
“你再對外放出消息,說是我這個國公府世子主動提出兼祧二房,而她是被迫接受才有了身孕?!?/p>
墨安遲疑地站在原地:“世子,放出這等消息,恐怕會有損您的聲譽……”
但謝懷瑾連眼皮都沒抬,只淡淡道:“讓她獨自面對這些流言蜚語,難道對她的聲譽沒有影響嗎?”
那日他也失了理智,他如何能讓她一個弱女子獨自背負那些罵名呢?
自打主動放出風(fēng)聲后,上京城中的流言蜚語漸漸平息。
瑛月對蘇蘊蘭提起這件事時還滿臉激動:“夫人,如今外面可沒有哪個不長眼地再議論您了?!?/p>
蘇蘊蘭卻面色平靜:“流言而已,不必放在心上?!?/p>
早在她求長公主讓謝懷瑾兼祧二房的那一日,她就預(yù)料到了會有數(shù)不清的流言蜚語。
對這些流言,她只覺可笑。
世人總是對女子格外苛刻。
憑什么男子在喪妻之后就可以另娶新歡,而女子卻要高高豎起那貞節(jié)牌坊?
見瑛月不解地望著自己,蘇蘊蘭唇角又牽出淡淡的笑意。
“瑛月,你只需要記住一點?!?/p>
“我們只要活好自己,旁人的目光無須在意?!?/p>
瑛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總覺得,自家夫人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
自從那日與謝懷瑾近距離接觸之后,蘇蘊蘭就像是一只被人觸碰過的蝸牛,借口身子不適,一直閉門不出。
長公主對謝懷瑾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十分體諒她:“懷瑾,蘊蘭這孩子當真是受了驚?!?/p>
“她本就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讓你兼祧二房,又出了那樣的事,想來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外面的流言?!?/p>
謝懷瑾眸光閃爍。
不知道怎么面對?
她怕是又在躲他。
但蘇蘊蘭并沒有躲避太久,因為很快就到了長公主生辰宴。
整個國公府和長公主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處處鋪滿彩綢,金玉堆了滿堂。
自一大早起,國公府門外車水馬龍,賓客絡(luò)繹不絕。
作為國公府為數(shù)不多的女眷,蘇蘊蘭不得不擔(dān)負起招待賓客的重任。
她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一眾世家貴女當中格外顯眼。
蘇蘊蘭正要招呼她們,一道譏笑聲卻從不遠處傳來。
“沒想到堂堂相府嫡女,向來眼高于低的某人竟也會不顧禮義廉恥,自甘下賤,還懷上了個野種!”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慶王嫡次女,當朝萬泉郡主沈婷。
“可不是嘛,以前某人可是自詡上京第一貴女,根本瞧不上那些齷齪事呢!”
“什么第一貴女啊,人家現(xiàn)在可是寡居多年的寡婦呢!”
陣陣譏笑夾雜著一道道嘲諷的視線,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猶豫地刺進蘇蘊蘭的心房。
望著這群貴女,她沉默地出神。
她們說得沒錯。
曾幾何時,她也是上京中最受追捧的世家貴女。
她們當中的不少人當年都上趕著與她交好,而她也天真地將她們視為至交好友。
但當她前世被迫守著活寡時,她們卻冷眼旁觀,對她避之不及。
如今想想,前世的她何嘗不是眼瞎?
看不出她們的虛偽,更看不出那對狗男女的算計。
突然,一道柔柔弱弱的女聲響起,看似是在為她辯解,卻不著痕跡地將岑氏撇了個干干凈凈:“諸位姐姐有所不知,姐姐非母親所生,尚未出閣時就極有主意,如今這樣想必也是一時任性?!?/p>
蘇蘊蘭眸色一暗。
這可真是她的“好”妹妹??!
蘇蘊雪是岑氏所生,慣來會做些表面功夫,給自己營造出個體貼長姐、溫柔善良的人設(shè)。
至于岑氏,則更是捧殺的一把好手。
對外裝著菩薩心腸,對她這個長女無微不至,對內(nèi)卻見不得她半點好,故意將她嫁給徒有國公府公子虛名卻無半點繼任國公府可能的謝懷謙。
說起來,她當真要好好“感謝”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