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良受到突如其來的重創(chuàng),一大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低頭只見一條黑紅色的氣流順著那人枯槁干癟的手掌涌動,氣流越來越強(qiáng),大良胸膛止不住的上下浮動,慢慢的飄了起來,被黑影附身的白老五站在地上,披著一身黑袍,一臉猙獰的高舉起大良,昂首間,左耳的一個白色光點(diǎn),極不和諧的閃爍著。。。
隨著不斷地吸納加速,大良胸口一股似有若無的白色絲線順著黑紅色氣流,被牽引到了那人左耳之中,化作一道小小的旋渦,劇烈的流轉(zhuǎn)著。
伴隨著白色絲線的抽離,真正的痛,此刻才到來,一股來自靈魂的蹂躪感,完全扭曲了大良的面龐,仿若靈魂置身地底煉獄一樣的灼熱感襲卷全身。
“乖兒子,叫出來吧,這里是我費(fèi)盡心機(jī)構(gòu)建的百鬼結(jié)界,叫吧,哈哈哈哈”
可大良硬是睜著眼睛,一聲也不吭,任由黑袍人捏住心臟,萬痛蝕心,就是咬牙忍耐著,黑袍白老五眼眸深處,不禁也多了幾分贊賞,卻不多時,大良再也無法抵抗痛感,恍惚間暈了過去,口中依然喃喃的叫著爹爹。
“你爹早就被我種了羅生紋,我覺醒的這一刻,你的新爹就是我,當(dāng)我兒子有什么不好,我只需要你一點(diǎn)點(diǎn)心頭血,嘿嘿嘿嘿”
“你那是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嗎?你連心脈都要,我看你當(dāng)真是當(dāng)真無藥可救?!焙殓姶髤我话愕穆曇敉蝗豁憦仄饋?。
黑袍白老五一驚:“誰?誰在說話?”
一個重重的鐘聲響徹天際,只見原本黑色的天空像鏡子一樣裂開了一個紋路,一個金缽瞬間出現(xiàn),慢慢撐開了小半個天空,只見一人從金缽中徑直掉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道:
“可是讓我一通好找,老鬼你可真會藏,青山靈脈竟然在這極陰之地還有匯聚,這白河墓葬群,陰氣正好遮蓋了靈氣,確實是個藏身好地方,跟蹤你這么多天,總算讓我抓住你了,你自己不出來,我還真拿你沒有辦法,你們這影態(tài)確實難搞,阿彌陀佛?!?/p>
正是白天蹭西瓜吃的老和尚,還是挺著一張大肚子,雖然摔了一跤,卻還是一副樂樂呵呵的神態(tài)。
黑袍人見狀,迅速把手從大良胸口收了回來,沒有了手臂的支撐,大良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但胸口卻沒有留下一絲血跡,黑袍人伸手舔了舔指尖的血絲:“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不可能危險,白河墓葬群乃是我影道修煉絕佳場所,本以為波天戒能掩蓋我的氣息,卻沒想到你狗和尚的鼻子確實很靈”
黑袍白老五一邊說著話,一邊調(diào)整氣息,準(zhǔn)備接下來隨時動手。
“阿彌陀佛,耳環(huán)就是耳環(huán),你非要說他是戒指,饒是這些年來,食不得人間煙火,見不得落日朝陽,以至于認(rèn)不得世間萬物了么。”
老和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說道:
“你此番以魂化影,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一個奇聞,入鬼道你魂魄不全,論魔道與你無緣,不如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如何。”
黑袍白老五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廢話怎么這么多啊,影道道入魔道,乃是天意所致,神仙上天,妖魔入地,圣靈入土,天地圣靈各有其路,你也配妄議!”
老和尚雙手合十,笑意越濃,可嘴不饒人:“你三魂不齊,氣魄俱裂,能活著都是造化使然。我勸你是因為你還有路可走,如不見生,更不見亡,我佛慈悲?!?/p>
聽聞至此,黑袍白老五驟然一驚:“你還知道什么?”
“阿彌陀佛,我還知道你可能記憶不全,不信的話,你大可想想,你到底叫什么”老和尚笑瞇瞇的詢問。
“我叫白老五!不對,我叫。。。我叫什么來著,想不起來,唔,白老五好像也行,我今天起就叫白老五了。別廢話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黑袍白老五此時也著急起來,人所共知,和尚越老,功力越高,看老和尚這自信的樣子,今天估計很難善了,肉身沒重塑起來,魂搞不好還要丟,不由得越想越急,越急越氣。
“第一,戒指里的人,還有這位小施主,放掉。第二,放下屠刀,重入輪回?!?/p>
黑袍白老五內(nèi)心陷入劇烈掙扎,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
沒曾想,此時的波天戒中傳來一陣微弱的意識:
“成仙易,成魔難,千年修煉不如一夜成魔。老鬼,上去干這個老不死的,滅了他,我教你重塑肉身。這老東西身上有我要的東西,”
“重塑肉身?誰在說話?不會真有鬼吧,你是誰?”
黑袍白老五本來腦子就不太好使,一副神經(jīng)敏感的樣子,這突然而來的意識傳音,嚇得他不由得四處張望起來。
耳邊又傳來一陣不耐煩的意識傳音:“真是個廢物,怪不得把我當(dāng)耳環(huán),我自己來!”
只見耳環(huán)突兀的鉆進(jìn)耳內(nèi),半片白色的面具覆蓋在黑袍白老五臉上,另半張臉血肉盡失去,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半的脖頸,胸骨,大腿直到腳底,只一瞬間,已成枯骨,仿佛被抽干生氣一般,潔白的半個骷髏身子在這片墳地里,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起來,若不是黑袍包裹了一半身子,旁人見到,還以為亡靈骸骨復(fù)生了。
片刻間,黑袍白老五渾身骨骼咔咔作響,周身氣勢陡然暴漲,黑袍無風(fēng)自動,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的暴戾感。似乎在適應(yīng)新的身體般,握了握左手的骨節(jié),不經(jīng)意的說道:
“老和尚,想要什么,你自己來取。”
“什么?這殘魂是你操縱的?你一個器靈,竟可以御魂?”老和尚大驚失色。
“少廢話,老子剛醒,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一個雷就給我劈個七葷八素,這老鬼只是被我連累而已,話說,你剛才想要誰放下屠刀來著?你他娘的怎么不自廢功力,放下屠刀。接老夫一掌!”
說罷,黑袍白老五骨手掐印,赫然竟是佛家拈花指,拇指指尖黑白紅三色之氣凝聚于手背,嘴中低語道:
“陰氣化形!”
只見一只鬼手拈花指直沖老和尚面門而去,老和尚不慌不忙,右手掐法印,佛門卐字匯聚其面,擋住鬼爪,左手佛珠陡然一甩,迎風(fēng)化形一丈有余,朝著黑袍白老五砸去,電光火石間,黑袍白老五手中三色之氣愈濃,身后又現(xiàn)一只鬼爪頂住碩大佛珠陡然一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不禁讓黑袍白老五連退五部,方才止住頹勢,佛珠重重的砸落地面,激起一片灰塵,佛珠中幾只異獸身形顯現(xiàn),昂首嘯天,撕碎鬼爪,沖著黑袍人發(fā)出震天吼聲。
黑袍人又驚又怒:“老匹夫,囚禁靈獸作器靈,你也配稱佛家弟子?”
老和尚調(diào)笑的說道:“收了你,我便放了他們,如何?”
“你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