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母親離家時被雨水沖花的唇妝。那天玫紅色口紅也是這樣在女人嘴角暈開，

隨著那句"媽媽去買糖"一起融化在雨幕里。天臺門被推開時，

："寶寶今早被確診先天性心臟病...明明上周體檢還好好的..."夜風(fēng)卷起他的領(lǐng)帶，

遠(yuǎn)處幼兒園的彩虹滑梯亮著暖黃的夜燈。林晚秋的高跟鞋突然打滑。

在男人本能地伸手拉她時，百合香水與記憶中的脂粉香突然重疊——七歲生日那天，

母親也擦著類似的香氣，把注射器扎進(jìn)她胳膊時手腕上的四葉草手鏈閃著銀光。"忍一忍，

晚秋。"女人將渾濁的液體推入她血管，"等記者拍完照，媽媽給你買雪糕。

"福利院大門在雨幕中浮現(xiàn)時，她因高燒蜷縮在臺階上，懷里抱著浸透雨水的泰迪熊。

攝像機(jī)快門聲比雷聲更密集。此刻方文遠(yuǎn)的手腕近在咫尺。

林晚秋看著那個深陷的牙印——昨天方太太來公司鬧事時咬的——突然狠狠咬住自己下唇。

血腥味與童年注射的苦澀藥水同時在味蕾炸開，

她終于想起那個被刻意遺忘的細(xì)節(jié)：母親遺棄她時，四葉草手鏈的搭扣是心形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方文遠(yuǎn)的婚戒在月光下晃動，同樣形狀的心形鑲鉆戒托。

林晚秋抓住男人手腕的力度突然失控，百合香水瓶從包里滑落，在水泥地上炸開晶瑩的碎片。

"127！這是第127個！"她癲狂的笑聲驚飛夜棲的鴿子，

泰迪熊棉絮從撕裂的袖口飄出來，落在方文遠(yuǎn)滿是淚痕的臉上。男人驚恐地后退，

卻沒注意到身后搖曳的霓虹燈牌正在松動。當(dāng)重達(dá)三百斤的廣告牌砸穿天臺圍欄時，

林晚秋正俯身去撿香水瓶碎片。方文遠(yuǎn)最后的驚叫與童年福利院的玻璃碎裂聲完美重疊，

那年冬天她故意打翻煤油燈，火舌舔舐窗簾時也是這樣的聲響。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

林晚秋把沾血的泰迪熊殘肢塞回西裝口袋，金屬紐扣上還留著七歲時的牙印。

在轉(zhuǎn)身走向安全通道時，她踩過一地百合香水的玻璃渣，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方太太的場景——孕婦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站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