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裝模作樣半天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果然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
江淼淼腹誹著掀開被子,絲毫不怕地盯著傅宥川看:“你的要求說來聽聽?!?/p>
下一秒,她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你說什么!”江淼淼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傅宥川很好心地又重復(fù)一遍:“我的要求就是你跟我結(jié)婚?!?/p>
這貨常年在國外吃漢堡吃瘋了吧。
江淼淼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會比自己更顛。
“你別高興得太早?!备靛洞此谎?。
“也并沒有多高興?!?/p>
“什么?”
“沒什么!”江淼淼抬起頭看他,又換上張笑臉:“傅總,我的經(jīng)濟你應(yīng)該也了解……砸鍋賣鐵的錢都還沒你家一個小指頭多?!?/p>
“不行的話,我給你介紹個富婆怎么樣?”
傅宥川的臉徹底黑了。
“江淼淼!”
“跟你一樣,我也只是做戲罷了!”
江淼淼:“???”
傅宥川強忍不耐,冷聲解釋:“老爺子年紀(jì)大了?!?/p>
“我知道。”
江淼淼表示理解。
傅老爺子已近耄耋之年,在殺人不見血的商海浮沉一生,才積累如今的龐大家業(yè)。
如今最讓他放不下的,就是獨生子傅宥川。
甚至前幾年還因此上過知名相親節(jié)目,遠(yuǎn)在異國的兒子收獲小迷妹無數(shù)。
其實,本來以傅宥川這樣的家世色相,是絕對不需要操心這些的。
可偏偏這么多年,從國內(nèi)到國外,他愣是沒帶回來一個女人。
最后老爺子妥協(xié)了,沒有女人,男人也行。
可還是依舊失望至今。
江淼淼更覺得他暗地里做男模的行為實在是抽象的無人能及。
她抬起頭認(rèn)真打量面前的男人。
鼻梁挺直,下頜線分明,側(cè)臉埋在燈投下來的陰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未扣全的襯衫領(lǐng)口腹肌若隱若現(xiàn)。
嘖。
果然是個妖孽。
“看夠了沒?”傅宥川聲音很冷地發(fā)號施令:“看夠了就準(zhǔn)備跟我去簽協(xié)議,領(lǐng)證結(jié)婚。”
還要領(lǐng)證???
“那個?!苯淀嫡遄弥Z氣跟他商量:“反正都是假的,我看那個結(jié)婚證就沒有必要了吧?!?/p>
“結(jié)婚證就是一張紙,沒什么意義,去民政局還浪費時間?!?/p>
說這些的時候,她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個渣男。
“江淼淼?!?/p>
傅宥川看著她,不容商量的近乎命令——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p>
“現(xiàn)在是你有求于我,還輪到教我怎么做?!?/p>
好家伙真當(dāng)自己是小說里的霸總了。
江淼淼暗地里白他一眼,也不再言語上堅持。
反正能結(jié)婚就能離婚,到時候訂婚宴結(jié)束自己就提桶跑路。
合作內(nèi)容達(dá)成一致后,她開始在心里默默盤算,越想越覺得自己冰雪聰明……
江傅兩家是故交暫且不說。
就當(dāng)放了個花瓶在家里自己也是值回票價的。
眼前的男人寬肩窄腰大長腿,可冷可欲可悶騷。
協(xié)議結(jié)婚后,就算沒事帶出去給廣大姐妹們玩一玩,那也是極為長臉。
更別說他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天選印鈔機技能了。
最最最最重要的事——
傅宥川他并不喜歡自己。
這不純純天上砸下來個金餡餅么?
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生活處處有驚喜啊。
徹底通透的江淼淼笑得像見了財神爺,張口就來:“尊貴的傅總,您說怎么辦咱們就怎么辦?!?/p>
……
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讓見慣了商海幺蛾子的傅宥川都有些不適應(yīng)。
他取下金絲邊框眼鏡,細(xì)長手指揉捏眉心,簡短吩咐:“等我安排。”
“好嘞?!?/p>
“還有!”他提高聲音:“江淼淼,以后沒我在你不許再喝酒!”
“呃。”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小酌兩杯。
“我去公司,你睡覺去?!备靛洞ǖ恼Z氣自然地像是已經(jīng)結(jié)婚多年。
江淼淼雖然聽著不適,但還是很敬業(yè)地朝他揮手。
一句“再見”還沒說出來,門口就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小姐。”
“太太回來了,請您下去。”
江淼淼:“……”
不是說過兩天才回來嗎?
啊?
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怎么當(dāng)著后媽的面解釋自己臥室里一夜之間多了個男人。
還是被林清月夸上天的別人家孩子傅宥川。
江淼淼屏住呼吸,又用眼神制止傅宥川發(fā)出任何動靜。
見敲了半天門,臥室里都沒有任何動靜,傭人疑惑下樓向林清月匯報。
“也沒聽說要出去?!?/p>
“該不會生病了,昨晚樓上砰砰砰動靜可不小,折騰到快天亮才停?!?/p>
“哎呀太太!小姐該不會被什么東西砸暈了吧?”
江淼淼:“……”
說話間樓梯又很快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臥室門被敲得震天響。
后媽的聲音出現(xiàn)在門口:“江淼淼,開門!”
床上的江淼淼都快被呼吸憋死了,卻依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看一眼沙發(fā)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男人。
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他直接丟樓下去。
門后的林清月敲門未果,直接吩咐下人準(zhǔn)備破門。
江淼淼感覺天都要塌了!
她不敢想門被破開以后,眾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傅老爺子的獨生子剛回國,就被堵在多年好友的女兒閨房里。
江家千金即將舉辦訂婚宴,卻在家里藏了個男人。
隨便哪一個標(biāo)題,都夠安市吃瓜群眾在餐桌八卦上好幾年。
江淼淼裹著被子赤腳蹦下床,一把扯起沙發(fā)上翹著大長腿的傅宥川,急急在臥室四處搜尋能藏身的地方。
“江淼淼,你想做……”
“你閉嘴!”
江淼淼打斷他的話,最后把目光定在衣柜上,不由分說就把身邊男人往里推。
就像在往里面胡亂塞一只襪子……
傅宥川臉都?xì)獍琢恕?/p>
“江淼淼你瘋了?”傅宥川撥開垂在自己身上的粉色睡裙,抬腳就想從衣柜里出來。
結(jié)果又被粗暴地推了回去。
“委屈一下,你也不想我被造謠吧!”
“江淼淼,我……”
衣柜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
臥室門很快也被強制打開。
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裙的林清月快步走進(jìn)來,額頭還往外沁著密密汗珠。
“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