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最毒婦人心
客廳的人聽見腳步聲也回頭看了一眼,“這都什么時候了你......”
聲音的主人在看見蕭千雅的那一瞬間,身體驀然僵住,緊接著拔高的聲音有些尖銳,當中摻雜著一絲慌亂,“你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回事?”一個穿著西裝正裝的男人放下報紙一臉不悅的看著女人。
女人抬起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fā),掩飾住眼中的震驚和慌亂,低頭溫順的回道,“沒什么,剛剛以為看見了熟人?!辈蛔☆澏兜难劢薨凳局诵牡椎牟黄届o。
男人看著樓梯口的蕭千雅。眉頭開始皺了起來,“你怎么還在這里?!?/p>
蕭千雅的目光一直盯著陳燕,心底一陣突然涌起不知名的念頭,她想抓著陳燕的肩膀質(zhì)問她,當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她這個女兒。
“晨東最近真的是玩瘋了,早就叮囑過,不準帶亂七八糟的人進來。”易建帆狠狠甩下報紙,臉上的神色鐵青,“把家里當什么了!”
陳燕坐過去,給易建帆順順氣,“你先別氣,等晨東回來了我們再問問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易建帆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后一把摟住陳燕,捏了捏她的臉,“就是你給慣的!”
說著轉(zhuǎn)頭看向站在眼前的蕭千雅?!斑€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走?!?/p>
蕭千雅默默的看著這兩人的表演,突然笑了一下。
她剛剛在想什么?問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有沒有愛?在她眼里沒有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了吧。不然當初就不會走的那么干凈利落,她是不會忘記當初母親是怎么拋棄她跟父親的。
易建帆看見蕭千雅的笑,像是嘲諷,心底突然涌起無名的怒火,“笑什么,不過是低賤的妓女?!?/p>
蕭千雅聽到這句話死死的盯住陳燕,笑著說,“您說的對,我是一個低賤女人的孩子,自然也是低賤。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您家的高枝我還沒那個能力攀,也不想攀。”
陳燕聽到她這么臉色血色全無。她拉住易建帆,“建帆別說了,給點錢讓她離開吧。”
說著她就從身旁的提包中取出一張支票,甩在桌子上,“這里是八十萬的支票,拿去?!?/p>
蕭千雅從桌子上拿起支票,深深地看了眼陳燕。正想轉(zhuǎn)身,身后就傳來了易晨東的聲音。
“想趕我的人,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p>
易晨東從后面摟住蕭千雅?!瓣愐蹋趺淳鸵s我們千雅走啊。這不是你女兒嗎?你們不敘敘舊?”無辜認真的表情像是真的為了陳燕著想。
蕭千雅瞪大了眼睛看著身旁的易晨東,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他現(xiàn)在說這個是想做什么。
現(xiàn)在母親是易建帆的妻子,易晨東這么做不是讓母親難看?蕭千雅余光注意到陳燕明顯被嚇到的表情。
陳燕抓緊了提包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只是神色還是有些略顯慌亂?!俺繓|你在說什么?!?/p>
易晨東笑了笑,還想說什么就被蕭千雅拉住,“你誤會了,我們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p>
陳燕聽到蕭千雅這句話,整個人晃了晃。
蕭千雅看著易晨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的母親,正在醫(yī)院照顧我那生了重病的弟弟,料理著我去世父親留下來的爛攤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這種富太太的女兒。”
蕭千雅揮了揮手里的支票?!板X我也拿到了,我該走了?!?/p>
易晨東沒有放開蕭千雅。剛剛被打臉的他沒有絲毫怒氣。“想走?我答應了嗎?”
“胡鬧!”易建帆指著易晨東,怒不可遏的說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還帶這些不知所謂的人回家。你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
易晨東松開摟住蕭千雅的手,“哎呦,老頭子生氣了?!彼e起雙手示意已經(jīng)松開,“好了好了,我松開了?!?/p>
看到舉著雙手的易晨東,易建帆才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后像催趕動物一樣對著蕭千雅揮手?!摆s緊走,在這里礙眼?!?/p>
蕭千雅看著那帶著羞辱的手勢只是捏緊了手里的支票,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反駁的心?,F(xiàn)在不是給自己找尊嚴的時候,弟弟需要錢做手術,這個錢能救命。這個面子她遲早有一天會找回來的,起碼不是現(xiàn)在。
易晨東痞痞的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興趣的來回看著蕭千雅跟陳燕的表情。這是兩母女?怎么老的那么貪財,心還狠,可惜了蕭氏董事長,碰到這么一個人。畢竟蕭氏能做到這么大證明還是有點能力的。
他歪過頭看著蕭千雅,蕭千雅也是可憐,被這親媽坑了一次有又一次。這不是親媽吧?是上輩子做了孽這輩子討債來了吧。
蕭千雅接過裝著自己衣服的袋子,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看見蕭千雅確確實實的離開了易家大門,陳燕松了口氣。
易晨東冷笑了一聲,“呵?!弊疃緥D人心啊。
易建帆看著易晨東又要出門的樣子想喊住他,“站??!你又想做什么!”
易晨東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不用你管,想管先管好你的女人吧?!闭f完他只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怒吼,跟一個女人溫聲細語的聲音。
“嗤,色迷心竅的老家伙?!?/p>
蕭千雅穿著一件大號的襯衫只能勉強到大腿,一陣風吹來涼涼的冷風入骨,她只能緊緊抱住袋子。試圖汲取一點溫暖。易家是在郊區(qū),這里是幾乎沒有車回來。連公交車都沒有,她沒辦法只能拖著殘破的身體走在路上。
“滴滴!”
她被刺耳的喇叭聲吸引,往身后望去。只見易晨東開著一輛跑車,將手伸出窗外跟她揮手,“上車?!?/p>
蕭千雅停頓了幾秒,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
易晨東驅(qū)車停在她前行的路上,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桀驁不馴的臉?!坝熊嚥蛔?,你是想走到天黑嗎?天黑你也不一定能走出去?!?/p>
蕭千雅看了他一眼,想繞過車繼續(xù)走。
易晨東看見她居然繞道,臉色猙獰了一下,打開車門下了車。一把將蕭千雅橫抱起來塞進了副駕駛位。
“你干什么!”蕭千雅掙扎著想起身,但是昨晚的巨大消耗還有身上帶著傷,本就讓四肢發(fā)軟,已經(jīng)快一天沒吃飯的她和貓爪一樣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度可言。
易晨東將她抱上車后就鎖了車門,“老實點?!?/p>
蕭千雅正想阻擾易晨東開車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是蕭千雅的手機鈴聲。她冷靜了一下從袋子里拿出手機。
屏幕顯示的是: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