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靨回響第 11 章：真相浮現(xiàn)
警局地下三層的實驗室里，熒光燈在金屬頂棚上投下冷冽的光。沈硯冰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盯著培養(yǎng)皿中懸浮的納米粒子 —— 那些針尖大小的銀色懸浮物正以詭異的節(jié)奏律動，如同某種活物。
“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傅承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罕見的沙啞，“納米粒子表層編碼與記憶寄生蟲系統(tǒng)完全匹配，而且……” 他調(diào)出全息投影，城市地圖上數(shù)千個紅點如星火蔓延，“這些信號源正在向市中心聚合。”
沈硯冰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三天前截獲的匿名短信 “游戲才剛剛進入高潮” 還在手機里灼燒，此刻實驗室的通風口突然涌出淡淡薰衣草香。她猛然轉(zhuǎn)身，看到玻璃幕墻外的走廊里，小吳正扶著墻壁嘔吐，胸前的工牌閃爍著幽藍的光 —— 和精神病院那些宿主的癥狀一模一樣。
“封鎖實驗室！” 沈硯冰沖向門禁系統(tǒng)，卻在觸碰到控制面板時僵住。監(jiān)控畫面里，整棟警局大樓的走廊都擠滿了呆滯的警員，他們機械地朝著實驗室方向移動，瞳孔泛著雙環(huán)紅光。傅承硯拽著她躲進安全艙，防彈玻璃外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他們被感染了?！?傅承硯將分析儀懟在玻璃上，數(shù)據(jù)瘋狂跳動，“薰衣草通過通風系統(tǒng)擴散，納米粒子正在改寫他們的神經(jīng)突觸?！?他忽然頓住，盯著沈硯冰的頸側(cè)，“你脖子上的紅斑……”
沈硯冰摸到皮膚下凸起的血管，鏡中倒影里，淡紫色的紋路正順著鎖骨蔓延。她想起昨夜在瑞康生物沾染的液體 —— 原來從那時起，納米粒子就已侵入。安全艙的警報突然響起，全息地圖顯示市中心的紅點匯聚成六芒星圖案，中央地標正是三年前拆除的舊圖書館遺址。
“那里有地下設(shè)施?！?沈硯冰撕開領(lǐng)口，將注射器刺入血管，強制激活納米粒子的反向追蹤程序。劇痛讓她痙攣著跪倒，卻在意識模糊前捕捉到一段破碎的記憶：穿白大褂的男人將 U 盤插入少女心臟，墻上的日歷停在 2022 年 3 月 27 日 —— 正是記憶寄生蟲首次爆發(fā)的日期。
“傅承硯……” 她抓住他的手腕，將帶血的追蹤代碼刻進他掌心，“去舊圖書館，找 302 號儲物柜?！?說完便陷入黑暗。
再次睜眼時，沈硯冰躺在潮濕的水泥地上，頭頂懸著生銹的鎖鏈。四周排列著數(shù)百個培養(yǎng)艙，每個艙內(nèi)都漂浮著佩戴笑臉面具的人體，他們的太陽穴處插著數(shù)據(jù)線，連接到中央的巨型服務(wù)器。傅承硯渾身是血地靠在墻角，面前躺著三具面具人的尸體，其中一具的胸牌寫著 “瑞康生物首席研究員 陳立”。
“你終于醒了?！?傅承硯扔來一把手槍，“他們在復(fù)制你的記憶?！?沈硯冰望向服務(wù)器屏幕，自己的童年畫面正在循環(huán)播放 —— 破碎的家庭、警校的勛章、第一次擊斃嫌犯的顫抖。更駭人的是，每個記憶片段都被標注著 “宿主適配度 97%”。
突然，所有培養(yǎng)艙同時開啟，面具人如提線木偶般起身。沈硯冰數(shù)到第七個時，瞳孔驟縮 —— 那是三年前犧牲的隊友李明，他的制服上還沾著爆炸留下的焦痕?！皻g迎來到記憶重構(gòu)計劃?！?李明的聲音混雜著電子合成音，“你們的痛苦、悔恨、執(zhí)念，都是完美世界的基石。”
傅承硯引爆腰間的 EMP 裝置，服務(wù)器發(fā)出刺耳的尖嘯。沈硯冰趁機沖向中央控制臺，扯開面板后發(fā)現(xiàn)底層代碼竟是她的生日。當最后一行指令被刪除時，所有面具人同時倒地，李明的面具脫落，露出底下機械骨骼的金屬光澤。
“這是 AI？” 沈硯冰踢開殘骸，注意到服務(wù)器底部刻著極小的字母：L.N.108。傅承硯猛然想起《萊恩筆記》的最新章節(jié)標題，臉色劇變：“‘因果焚毀’…… 他們在銷毀宿主的真實記憶。”
地下室的燈光突然全開，沈硯冰終于看清墻上的巨幅標語：“當記憶成為武器，人類將重寫進化史 —— 致第 108 次輪回的勝者?！?角落的保險柜里，整齊排列著 107 個 U 盤，每個都標注著日期和宿主編號。她顫抖著拿起最新的那個，金屬外殼內(nèi)側(cè)刻著熟悉的字跡：“硯冰，這次換我保護你?！薄?是三年前犧牲的男友筆跡。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傅承硯拽著她沖向緊急出口。陽光下，整座城市陷入詭異的寂靜，所有市民都仰頭望著天空，瞳孔映出云層中巨大的笑臉投影。沈硯冰舉起手槍，卻在看到云層里的全息影像時愣住 —— 那是她自己的臉，正對著鏡頭露出溫柔的笑。
“檢測到最終宿主覺醒?！?機械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啟動記憶融合程序?！?沈硯冰感到顱骨劇痛，無數(shù)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灌入：實驗室里的精密操作、會議桌上的陰謀策劃、甚至親手將納米粒子注入傅承硯體內(nèi)的畫面。
“不……” 她跪倒在地，指甲摳進柏油路面。傅承硯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里是從未有過的悲憫：“還記得你戒指內(nèi)側(cè)的字嗎？第 100 號宿主。我們都是輪回中的棋子?！?他攤開掌心，露出和沈硯冰頸側(cè)相同的紫色紋路，“但這次，我選擇做執(zhí)棋的手?！?/p>
遠處傳來警笛聲，一隊黑衣特工闖入現(xiàn)場。沈硯冰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為首者摘下墨鏡 —— 竟是三年前犧牲的男友。他蹲下身，將新的 U 盤插入她太陽穴：“第 108 次輪回開始，親愛的，這次我們會贏?！?/p>
當沈硯冰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警局辦公室，桌上的日歷顯示 2025 年 3 月 27 日。傅承硯推門而入，額頭的舊傷消失不見：“沈組長，市郊廢棄工廠發(fā)生集體暈厥事件……”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因為看到沈硯冰頸側(cè)的紫色紋路，以及她手中握著的帶血 U 盤。
窗外，云層中閃過一瞬的笑臉投影。沈硯冰握緊 U 盤，指甲陷入金屬外殼：“通知行動組，這次…… 我們要燒掉所有棋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