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呵,有意思?!绷稚罾湫σ宦?,眼底卻燃起兩簇火焰,那是憤怒,也是不屈。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不銹鋼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咣當(dāng)”聲,仿佛某種野獸的低吼。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們?做夢
沈璃靜靜地看著他,眸光幽深,像兩口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緒。
良久,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林深,我知道你很憤怒,但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必須冷靜,才能找到真相。”
林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知道沈璃說得對。
妹妹的死,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太多理智,他不能再讓沖動毀掉一切。
“你說得對,我們得冷靜。那……下一步怎么辦?”林深看向沈璃,眼神中帶著一絲信任,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林悅生前常去的那家酒吧,‘夜色’,我們得去一趟?!鄙蛄дf著,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張照片上,那是從林悅手機里恢復(fù)的,照片背景隱約可見“夜色”酒吧的霓虹燈招牌。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夜色”酒吧的霓虹燈閃爍著迷離的光芒,將城市的夜空染上一層曖昧的色彩。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酒吧里傳出,夾雜著人們的喧囂和笑聲,仿佛一個巨大的旋渦,吸引著迷失的靈魂。
林深和沈璃并肩走進(jìn)酒吧,濃烈的香水味和酒精味撲面而來,讓沈璃微微皺起了眉頭。
林深則像一頭闖入瓷器店的公牛,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仿佛要將每一個角落都看穿。
“劉老板在哪兒?”林深粗聲粗氣地問一個路過的服務(wù)員,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服務(wù)員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吧臺的方向:“在……在那邊?!?/p>
林深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走向吧臺,沈璃緊隨其后。
吧臺后面,一個身材發(fā)福、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正悠閑地擦拭著酒杯,他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劉老板。
“你就是劉老板?”林深開門見山,語氣強硬。
劉老板抬起頭,瞇起眼睛打量著林深和沈璃,“沒錯,我就是。兩位有什么事嗎?”
“我妹妹,林悅,你還記得吧?”林深的聲音低沉,仿佛壓抑著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劉老板的眼神微微一閃,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林悅……哦,有點印象,好像是這里的常客。怎么了
“她死了?!绷稚畹穆曇艉茌p,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刺向劉老板的心臟。
劉老板的臉色終于變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閃爍不定。
“死了?這……這可真是太不幸了。不過,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死前經(jīng)常來你這里,我想知道她最后一次來這里是什么時候,跟誰一起來的,都做了些什么!”林深步步緊逼,語氣咄咄逼人。
劉老板的額頭開始滲出汗珠,他干笑了幾聲,說道:“這位先生,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里是正規(guī)場所,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記得每一個人的情況?”
“少跟我打馬虎眼!”林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叮當(dāng)作響。
“我妹妹的死,肯定跟這里脫不了干系!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
“否則怎么樣?”劉老板也來了脾氣,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你是誰?警察嗎?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質(zhì)問我?”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沈璃及時上前一步,擋在了林深面前。
她冷靜地看著劉老板,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劉老板,我們是林悅的家屬,有權(quán)知道她生前的情況。而且,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會介入調(diào)查。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就請配合我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p>
沈璃的話軟硬兼施,既表明了身份,又暗示了警方的存在,讓劉老板的囂張氣焰頓時消退了不少。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這么說,那我就告訴你們。林悅最后一次來這里,應(yīng)該是……三天前的晚上,她好像是跟一個男人一起來的,兩人看起來很親密……”
林深在一旁,死死地盯著劉老板的眼睛,他總覺得這個油滑的男人并沒有說實話。
他隱約感覺到,劉老板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么。
“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林深追問道。
劉老板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每天見那么多客人,哪能記得那么清楚?”
“不對!”林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銳利如刀。
“你在撒謊!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劉老板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他很快掩飾了過去,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p>
林深還想再說些什么,沈璃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劉老板,我們先不打擾你了。如果想起什么,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們?!鄙蛄дf完,遞給劉老板一張名片,上面有她的電話號碼。
劉老板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隨手塞進(jìn)了口袋。
林深和沈璃離開了劉老板的視線。
林深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壓低聲音對沈璃說道:“這老狐貍,肯定沒說實話。我得想辦法讓他開口?!?/p>
說著,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一個正在擦拭桌子的服務(wù)員身上。
這個服務(wù)員看起來年紀(jì)不大,眼神閃躲,似乎有些膽小怕事。
“你去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吧臺以外的服務(wù)生問問,特別是那天晚上值班的人。”沈璃也注意到了那個服務(wù)員。
“好?!绷稚铧c點頭,快步走向那個服務(wù)員。
“你好,我是林悅的哥哥,我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绷稚畋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些。
服務(wù)員抬起頭,看了林深一眼,“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別害怕,我只是想知道我妹妹最后一次來這里的情況?!绷稚罘啪徚苏Z氣,說道:“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
服務(wù)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拔艺娴氖裁炊疾恢?。”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晚上,我妹妹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或者,有沒有跟什么特別的人在一起?”林深耐心地引導(dǎo)著。
服務(wù)員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脫口而出:“她那天晚上好像……好像喝了很多酒,還跟一個男人吵架了……”
“吵架?為了什么吵架?”林深的心頭一緊,追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聽到他們吵得很兇,后來……后來那個男人就走了,我妹妹一個人坐在那里哭……”服務(wù)員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很害怕。
“那個男人長什么樣?你還記得嗎?”林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服務(wù)員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記得了,當(dāng)時太亂了,我沒看清……”
“那你還記得什么?任何細(xì)節(jié)都可以!”林深的聲音近乎懇求。
服務(wù)員低著頭,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回憶著。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頭,看著林深,說道:“我……我好像看到我妹妹……她……她在……在吸……吸那個……”
服務(wù)員哆哆嗦嗦,眼神飄忽,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好像看到我妹妹…她…她在…在吸…吸那個…”他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向酒吧昏暗角落里一個卡座,那卡座被巨大的盆栽遮擋,像一只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散發(fā)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吸什么?”林深的心臟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就…就是那個…白色的粉末…”服務(wù)員的聲音幾乎細(xì)不可聞,仿佛害怕驚擾了什么。
“毒品?”林深的腦海中轟的一聲,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妹妹,竟然在吸毒?
這怎么可能?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沈璃,卻見沈璃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她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印證了這個可怕的猜測。
“白色的粉末…卡座…”沈璃低聲重復(fù)著,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那個隱秘的角落,像一只獵豹鎖定了獵物。
林深一把抓住服務(wù)員的肩膀,語氣急促地問道:“你還記得那個跟她一起的男人長什么樣嗎?”
服務(wù)員哆哆嗦嗦地描述了一個模糊的形象:高個子,戴著帽子和墨鏡,看不清臉。
一個模糊的影子在林深的腦海中閃過,他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但具體在哪里,他又想不起來。
“謝謝你?!绷稚钏砷_服務(wù)員,轉(zhuǎn)身向沈璃走去。
他興奮地跑到沈璃身邊,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問到了一些線索!林悅那天晚上,好像…好像在吸毒!而且,跟她一起的是個男人,高個子,戴著帽子和墨鏡…”
沈璃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毒品…”她低聲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像是在咀嚼著什么苦澀的味道。
林深看到沈璃的反應(yīng),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嚴(yán)肅的表情,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沈璃,你怎么了?”林深忍不住問道。
沈璃抬起頭,看了林深一眼,“沒什么。”她淡淡地說著,轉(zhuǎn)身向酒吧門口走去。
林深跟在沈璃身后,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總覺得沈璃有什么事情瞞著他,但她不說,他也不好追問。
兩人走到酒吧門口,準(zhǔn)備離開。
就在這時,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位,請留步?!逼渲幸粋€男人語氣冰冷地說道。
林深和沈璃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們是什么人?”林深警惕地問道。
“劉老板想請兩位到樓上坐坐?!蹦腥嗣鏌o表情地說道。
林深心中一沉
“看來,劉老板是不想讓我們離開了?!鄙蛄У穆曇艉芷届o,聽不出任何情緒。
林深握緊了拳頭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脫身,才能繼續(xù)追查真相。
他假裝慌亂地對沈璃說道:“怎么辦?他們…他們好像要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