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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后,席夢的心情明顯好轉(zhuǎn)。
面對治療,她不再那么敷衍,連主治醫(yī)生都夸她配合。
她按時吃藥,規(guī)律作息,紫色瘀斑也淡了許多。
今天是例行復查的日子。
“好些了嗎?”他伸手為席夢整理圍巾。
席夢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好多了?!?/p>
這笑容讓沈清野心頭一暖。
自那晚表白后,席夢雖未正面回應,卻也不再拒人千里,這已是莫大的進步。
醫(yī)院人潮涌動,四月天氣變化多端,感冒患者格外多。
沈清野找了個安靜角落讓席夢坐下:“我去掛號,你在這兒等我。”
席夢倚靠在墻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突然,她的目光凝固了。前方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挽著一位女子走來。
是楚煜衡。
她下意識要逃,轉(zhuǎn)身時卻被身后的聲音叫住。
“席夢?是你嗎?”
席夢僵在原地。
這聲音并非楚煜衡,而是他身邊那位女子的。
這聲音又熟悉又陌生,她緩緩轉(zhuǎn)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女子一身白裙,輪廓與她有七分相似,卻精致許多。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席夢垂下眼簾,急于脫身。
“怎么會認錯!”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拽下席夢的口罩,“我是橙馨啊!你不記得我了?”
席夢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眼前人,這真的是橙馨?
那個高高在上、處處刁難她的橙馨?
“你...”席夢一時語塞,目光在橙馨臉上游移,她看上去和自己簡直像是姐妹。
橙馨微笑著撫摸自己的臉頰:“是不是很像?我專門飛韓國整的?!彼郎惤瘔?,小聲說,“放心,這次我不會再和你搶阿衡了,因為....不用我搶,他就自動送上門了?!?/p>
席夢感到一陣惡心。
橙馨居然為了楚煜衡整容,而且是照著她的樣子整的?這是什么荒謬的執(zhí)念?
這時,沈清野回來了,看到眼前一幕,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你們在干什么?”
“這位是...”橙馨打量著沈清野,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我未婚夫?!毕瘔裘摽诙?,甚至把沈清野也驚住了。
橙馨眉毛一挑:“哦?那就是他救了你?”她玩味地笑了,“真有趣,楚煜衡一直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是跟情人跑了!”
橙馨的聲音清亮又刺耳,讓周圍的人紛紛側(cè)目。
在這些注視中,有一道視線帶著重重地殺氣。
席夢猛地回頭,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
楚煜衡站在走廊盡頭,眼眶緋紅,臉色蒼白地盯著她。
“席夢...”他喃喃出聲,聲音顫抖,邁步向前。
席夢下意識后退,心跳如鼓。他的目光太炙熱,仿佛要將她灼傷。
往日的傷痛如潮水般涌來,她想逃,但雙腿像灌了鉛。
“真的是你...”楚煜衡靠近了,聲音嘶啞,“你果然還活著...”
沈清野擋在席夢前面:“楚煜衡,她不是席夢,你清醒點!”
楚煜衡卻完全無視了他,眼里只有席夢:“為什么不來見我?為什么?!你知道你離開后這幾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煜衡!”橙馨拉住他的手臂,袖管中露出了他曾經(jīng)自殘的痕跡。
席夢看到他手上的傷,眼神暗了暗,但還沒來得及反駁,楚煜衡突然幾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說!這些年你為什么要裝死?!為什么?!就是為了躲我嗎?”
席夢被他抓得生疼,眼淚瞬間涌出:“你弄疼我了...”
“我以為你死了!我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楚煜衡聲音嘶啞,在醫(yī)院走廊里格外刺耳,“我恨不得殺了自己去下面找你!”
“你給我清醒一點!”沈清野一拳打在楚煜衡臉上,將他擊倒在地。
楚煜衡摔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依舊癡癡地望著席夢。
看著他這副模樣,席夢心口發(fā)堵。
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竟如此狼狽。
“席夢,我知道我錯了...”楚煜衡見席夢沒有預想中的服軟,忽然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
“她當年差點死在你的酒窖里!”沈清野怒吼,“你有什么資格求她原諒?!”
楚煜衡的臉上露出絕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能重來一次..”
“沒有如果?!毕瘔艚K于開口,聲音平靜而疏離,“楚煜衡,我的心確實已經(jīng)死了,這具身體里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席夢?!?/p>
這時,一名保安突然從側(cè)面沖出來,一把將楚煜衡按倒在地,并質(zhì)問他為何要在醫(yī)院鬧事。
楚煜衡掙扎著想要擺脫保安的制裁,再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沈清野和席夢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