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笑聲下,太遠(yuǎn)也漸漸西落。
“不早了,墨兄我就先回去了,我跟老王說過了,他會安排的?!碧旌R恍?。
“嗯,這個小王說過了?!蹦煜乱庾R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王?哈哈?!碧旌M蝗谎鲱^大笑:“沒想到王霸這小子都被你叫做小王了?!?/p>
“天兄認(rèn)識這個小王?”墨天疑惑地問道。
天海嘴角揚(yáng)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嘆道:“這件事你問他吧,如果他愿意跟你說,你就知道了。去吧,不早了?!?/p>
墨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天海道別后朝著雜役處走去。
一路上,墨天回想起王哥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來是有什么想對自己說,但是卻不說。
墨天倒不是好奇王哥的身份,而是他想知道,王哥想跟你自己說的究竟是什么。
一股危機(jī)感讓墨天很難受。
既然和自己有關(guān),那倒不如自己主動點(diǎn)。
雜役處。
王哥正在指揮那些結(jié)束了一天任務(wù)的雜役將掃帚那些都放到雜物室。
墨天回來,看著王哥,叫到。
“王霸!”
“誰!”王哥目光一凝。
循聲望去,王霸的目光看向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墨天。
王霸心中暗道:“墨天為何知道我的本名?”
“王霸?王哥之前的名字就是王霸嗎?”耳尖的雜役聽到墨天的呼聲,再聯(lián)想王霸的反應(yīng)。
顯然,這個王霸叫的就是王哥。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雜役處響起。
王哥眉頭一皺,難得沒有動怒。
“該干嘛干嘛去。再墨跡煩都別想吃!”
那些雜役也不敢多說,連忙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去飯?zhí)贸燥垺?/p>
“墨天師兄,你剛才叫誰???誰是王霸,難道雜役處有個叫王霸的混小子惹了你?跟小王說,小王馬上去修理他?!蓖醢砸荒樞σ獾挠夏?。
“王霸,王哥,小王,這好像都是同一個人吧?王霸,你之前對我為何有種欲言又止的樣子。你究竟想跟我說什么。天兄認(rèn)識你,從他的語氣中,對你的評價(jià)不低?!?/p>
“那么,我倒是很好奇,為何你一個九階戰(zhàn)士的弟子,會來到一個雜役處當(dāng)雜役處管事。宗門難道就任憑一個有希望進(jìn)入內(nèi)門的弟子在雜役處了?”墨天的話字字戳心。
王霸的面色越來越差。
未等墨天說完,王霸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王霸,有什么事你就說,看著如此彪悍的樣子,磨磨嘰嘰的算什么男人!”墨天怒吼。
“有什么委屈說出來,這不是一個漢子該有的樣子!你越是憋著,越是讓人瞧不起,堂堂九階戰(zhàn)士,在外門也絕對能上外門榜前三,而你就甘愿在這個小小的雜役處?”
墨天猛地走上前,一把拉過王霸的肩膀,雙目瞪著王哥,注視。
被墨天這么注視著,王霸的眼中滿是掙扎。
那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也是他最不愿揭開的一個傷口。
在墨天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下,王霸終于爆發(fā)。
“滾!我的事不用你管!因?yàn)槟愀腋醴鍖χ衫献硬抛鹁茨?,別給你臉不要臉!我王霸雖然只有九階戰(zhàn)士,但是你想侮辱我,你墨天也別想有好果子吃!”王霸怒吼。
雙目之中血絲彌漫,肅殺的氣息從王霸身上爆發(fā)。
一口鮮血突然從王霸的口中噴出,身上的暗傷在怒意下被牽動。
看著王霸獨(dú)自離去的身影,墨天突然有些可憐王霸。
王峰,又是王峰!
他究竟做了什么!
默默地跟在王霸的后面,跟隨他進(jìn)入小屋中。
屋內(nèi)飯食依舊早已擺好,兩瓶酒放在桌上。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墨天也不說話。
將酒倒在王霸的杯中,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地喝著,誰也不開口。
一瓶喝完,就在墨天準(zhǔn)備倒第二瓶的時候,王霸雙手捂面。
粗糙的大手掩蓋著著面頰,淚水不止的從這個外貌彪悍的壯碩男人眼中流出。
低聲嗚咽在小屋中響起。
墨天不語,他知道,這要讓王霸自己發(fā)泄。
良久,夜已深。
看著不早的夜色,墨天起身,抱拳道:“王兄,若是你還不愿說,那墨天打擾了?!?/p>
說完,墨天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王霸的聲音從墨天身后響起。
扭頭。
王霸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緩緩開口道。
“李爾派人給我送來一封信,讓我在雜役處針對你。如果我按照李爾說的做,王峰會讓我重回外門。”
“梟梟,果然是這樣?!蹦炖湫σ宦暋?/p>
在之前他就猜測是李爾或者王峰要對自己搞什么幺蛾子,果不其然。
“那為什么你不按照王峰說的做?你的實(shí)力回到外門,定然可以進(jìn)入外門前三。再過一年你也可以突破戰(zhàn)者,進(jìn)入內(nèi)門修煉。這樣多好?”
“笑話!”王霸突然神色一凝:“先不說我和王峰的關(guān)系,想讓我成為他的狗腿子?放屁!”
“回不回去外門又如何?反正,我早已習(xí)慣在這里了,在雜役處養(yǎng)老也不錯?!蓖醢砸恍Α?/p>
“墨天,你知道我為什么對你很尊敬嗎?”
“為何?”墨天突然被王霸問住。
原本,他以為是實(shí)力,那一次被自己暴揍以后,王霸就老實(shí)了。
但是,王霸要是這樣問,顯然不是這么簡單。
“因?yàn)?,你敢跟王峰作對。我從外門弟子變成雜役處的管事是王峰害的,那時候我太懦弱,我沒有反抗,只能憋屈的在這個小小的雜役處當(dāng)一個狗屁不是的管事?!蓖醢宰猿暗匦α诵?。
“那時候我在外門的時候你還沒來天劍宗,而那時候王峰是外門第一,我因?yàn)榈米锿醴?,直接被貶到雜役處。說來可笑,若是我那時候再爭一下,大不了被逐出宗門,也不必在這個雜役處做什么狗屁管事。”
“為何?”墨天再問。
“王峰的父親是外門王長老,王峰這人性格怪異,喜怒無常。我就是不知為何惹怒王峰就被趕到雜役處,那時候王峰是外門第一,九階戰(zhàn)士,而我才是一個剛到宗門五階戰(zhàn)士的小弟子,我沒有這個膽子,沒有這個魄力反抗?!?/p>
“墨天,你不一樣,打王峰的狗腿子相當(dāng)于打王峰的臉,按照王峰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你?!?/p>
“而他早已進(jìn)入內(nèi)門數(shù)年,他的實(shí)力深不可測,而你還敢與他抗?fàn)?,我王霸佩服!王峰跟我的仇,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在他眼中,我們就是螻蟻,就是他的一個奴仆一般,他與我們所不屑?!?/p>
“他對我的侮辱我永遠(yuǎn)不會忘,要我王霸當(dāng)他的狗腿?想都別想!”
王霸突然站直,眼中兇光乍現(xiàn)。
“若是現(xiàn)在還有機(jī)會!我寧可在比武場站著死!而非和現(xiàn)在這般,坐著生!”
看著王霸,墨天不知該說什么。
王霸說他敢和王峰對著干,他也只是自嘲一笑。
若是他敢對著干早就將李爾置于死地,還留他狗命為何?
他雖說是隱忍,可,這還不算是憋著?
沒錯!
寧可站著死,也不坐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