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死死盯著貓眼,直到門外人不甘心地離開。
“這不是住的下、住不下的問題!”
我大聲打斷老公和兒子,把他倆嚇一跳。
倆人像看陌生人一樣,擰著眉打量起我。
我才意識,自己過于緊張,有些失態(tài)。
他們沒有重生,不知道柳眉做過多大的惡。我只好沉心靜氣,慢慢解釋:
“俗話說大恩成仇,清官難斷家務(wù)事?!?/p>
“我們多年不聯(lián)系,她快生了還帶孩子跑來,還非住我們家里,不奇怪嗎?”
“再說她賭鬼老公,就是不定時炸彈,我不能引狼入室!”
“難道你們忘了,為救閨蜜,自己被捅死的新聞嗎?!”
那案子轟動全國,老公表情瞬間嚴肅,朝我似有深意地點點頭。
可兒子太年輕,他還不懂人心險惡。
“可柳阿姨和小南看起來真可憐......”
我揉揉兒子腦袋,也許我不該讓他對人性徹底失望。
“爸爸媽媽可以借她錢,甚至幫她租房子??勺≡谝黄?,太冒險!媽媽不能讓你們冒險,我也冒不起這個險,你能懂嗎?”
說話間,我又想起兒子死后還被椅子猛砸,辛苦考上的大學也被冒名頂替,聲音不禁哽咽。
兒子忙給我擦淚,說他都聽我的,保證考上理想大學。
我緊緊摟過兒子,后怕地撫摸他的臉。
“媽也會守護好你的理想?!?/p>
喬遷宴結(jié)束,我和老公送客人們出門,順便去超市。
可沒想到,柳眉竟還守在小區(qū)樓下。
3
她和小南周圍,聚集了一大群人。
柳眉高舉大字報,嘴上說尋親,眼睛卻賊溜溜不停打量四周。
我知道她在找我,便拉起老公,埋頭朝小區(qū)門口快步走去。
柳眉眼尖發(fā)現(xiàn)我們,哭聲震天飛撲過來。
“霜姐!我終于找到你了!霜姐救我,我要被老公打死了!”
“我們從前相依為命,你不會冷漠不管,對不對?”
她眼淚汪汪,把下午的說辭,添油加醋又重復一遍。
不同的是,這次觀眾更多。
吃瓜群眾瞬間圍上來,老公上前解圍,出錢讓他們住酒店。
可柳眉不愿意,拽著我不撒手:
“哪兒能讓你們破費,我去你家擠一擠就行。孤兒寡母不求別的,能落腳的地兒,哪怕是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