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召林:“你這么做,也太自私了吧!從家到學(xué)校,幾十公里的路程,還只能坐公交車……我每天耽誤在路上的時間,都得幾個小時了,還怎么有精力好好學(xué)習(xí)?!?/p>
陸召林本來就因為今天的倒霉,憋了一肚子氣?;貋碣|(zhì)問,是想讓她給自己一個解釋,然后低頭認(rèn)錯的。
結(jié)果,她不僅在自己面前耍大小姐脾氣,還讓他以后都自己走。
她這樣越來越作,只會讓他更沒耐心。
“呵呵~~”陸召林說完這句話,宋意蕎都忍不住發(fā)笑。
自己前世是得多戀愛腦,才會這么認(rèn)不清他。明明她才是被從小捧在掌心里的人,怎么自大狂妄的人成了他。
他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需要為他的享受買單。自己不愿意的時候,還能被冠上自私的名頭。
“你錯了,自私的人是你才對。你不是一直不屑于跟我這個,讓你隨時隨地感覺自尊心受損的大小姐一起走嗎?”
“你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清冷男神,是同學(xué)心中的天才學(xué)霸啊!還是一無所有,全然靠自己逆風(fēng)翻盤的“大男主人設(shè),更能被認(rèn)可。”
“你說,你要是坐了我家的車,沾染了洗不清的銅臭味,那得多對不起自己的驕傲??!”
陸召林這個人,清高又世俗。自尊心極強,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虛榮。
以前她喜歡他,自然哄著他維護他,保護他的所有脆弱。
現(xiàn)在他是誰?那點不堪一擊的自尊心,她只想捏圓揉扁,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
他喜歡又當(dāng)又立,她直接讓他立不起來。
陸召林:“宋意蕎,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以前的宋意蕎雖然嬌縱任性,但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些狠話的。她那么喜歡他,是不忍心讓他難過的。
今天,突然這么強硬?
“不讓你坐車,就是受刺激了?那我偷偷告訴你,以后在我家,不讓你做的事可多了去了。”
“你要是現(xiàn)在就破防,可就有點早了?!?/p>
他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愛,才可以在宋家為所欲為?,F(xiàn)在自己要一一收回,所有給他的愛,給他的錢,給他的體面。
這點小事就受不了,那以后好玩的事,可多了。
“宋意蕎,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今天發(fā)什么瘋?但是,你妄想通過這些事,來逼迫我跟你在一起,這是永遠不可能的。”
宋意蕎這時候,就已經(jīng)有讓他感覺到,她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感情。雖然他們是青梅竹馬,但一直都是以哥哥的模式相處的。
她想靠著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強行轉(zhuǎn)化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可能的。他不會妥協(xié)的,不就是坐公交上學(xué),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且她這大小姐脾氣,時不時地犯犯,沒準(zhǔn)兒明天就好了。
陸召林自然吃不了苦,但宋意蕎的態(tài)度,讓他瞬間又多了幾分骨氣。
宋意蕎:“不用杞人憂天,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裝貨了。”
陸召林少年時期,就已經(jīng)這么自信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這段時間,腦子不太正常。
回到這個自己對他開始曖昧,然后用盡渾身解數(shù)追他黏他的階段,宋意蕎也是很無奈了。
人都是這樣,很難不去相信自己認(rèn)為的。
即便她現(xiàn)在對他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他也還是會覺得,自己是想用身份強壓他妥協(xié)。
拜托,他可沒有,這么大魅力!
“我明天,會自己坐公交上學(xué)的?!彼F(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自己作為男生,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等明天她冷靜下來,就知道今天說的話多過分了。到時候,這些話,他一定會一一還回去的。
“識相就好!”宋意蕎可沒功夫,管他的情緒變化!
既然他都主動放棄了,自己也不用浪費口舌,頭腦風(fēng)暴地想最合適的詞罵他了。
畢竟,學(xué)生時期,放松的時間尤為珍貴,陸召林回來已經(jīng)浪費了自己十幾分鐘的追劇時間。
房間里
陸召林把手里的校服,隨意扔到床上。轉(zhuǎn)身拉開了旁邊桌子的第四格抽屜,拿出來了里面的東西。
一盒不貴的煙,一個圖案褪色的打火機!
對比宋意蕎的愜意休閑,陸召林就沒有那么好受了。他在這個家里,能擁有跟宋意蕎同樣的待遇,不外乎是她喜歡自己……
宋叔叔對他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想哄女兒開心。自己比宋意蕎大幾歲,卻只差一級,在學(xué)校照顧她剛剛好。
陸召林有時候,也挺嫉妒宋意蕎的。她走到哪里,都是萬眾寵愛的。
在宋家,有宋叔叔護著,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完全沒有一點夸張。哥哥宋之述性格雖然冷,但對待這個妹妹的溫柔,也是前所未見的。
就連家里的傭人,也都把她當(dāng)孩子一樣,哄著寵著的,恨不得給她摘星星送月亮的。
自己得到的那點愛,都是因為宋意蕎而存在的。所以越長大,逐漸知道真相的自己,才會想疏遠她欺負(fù)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代償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可是,一個人,真的可以突然改變這么多嗎?她真的,還喜歡自己嗎?
太多想不清楚的問題!
……
可能,是他想太多。
最后的陸召林,還是將結(jié)論歸于自己太敏感。
緊接著,掐滅了指尖的還未燃盡的煙,把東西塞回了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