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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開口解釋,就被沈書儀一巴掌打斷。
力度大到我被打的臉頰,瞬間紅腫。
我捂著臉,滿眼不甘的瞪向她。
沈書儀眼底盛滿怒火,指著我鼻子罵:“你還敢瞪我!”
“你不就是看我這幾天和安國走的近了些,吃醋心理不平衡,但你也不想想,我都為了你拒不完成我妹的遺愿!”
她說著抬手抹淚,又接著控訴:“現(xiàn)在就想好好守著她遺體,送她最后一程!”
“這有什么錯?你至于因為妒忌,就要害安國,害我妹妹生前摯愛之人的性命嗎?”
沈書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泣血。
我要是不知道內(nèi)情,一定會自責(zé)不已,可現(xiàn)在......
“我沒推他,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我平靜說完,老丈人立馬不悅的接話:
“還愣著干嘛,先送安國去醫(yī)院??!”
他說到這,撇了我一眼:“至于有些人,犯錯還不知悔改,就干脆自己走回去!”
沈書儀聞言,扶著瘸腿的顧安國轉(zhuǎn)身就走,沒給我留半個眼神,其他人也是如此。
只有顧安國回頭,朝我漏出得意的笑。
小時候,他每次做壞事嫁禍到我身上,害我被打后,都會露出這樣的笑來。
次數(shù)一多。
后面爸媽都會默認(rèn)是我干的,要將我抓起來打一頓。
我穿著黑黢黢的破洞衣服,哭著解釋:“不是,我做的,是哥哥......”
他們從不聽我解釋,指向打扮新潮,腳上還穿著名貴球鞋的顧安國說:“他是你哥,比你大,比你懂事,會欺負(fù)你嘛!”
那天我僅剩的一件“好”衣服,都被抽成條狀。
從哪以后,我學(xué)會了不過多解釋。
信你的人不用多說,不信你的人,就是嘴皮子說破了都沒用。
徒步走到山腳時,我的腳底已經(jīng)磨出血泡。
沈書儀依靠在車前,見我走路別扭,蹙眉不悅:“你服下軟會死嗎?”
“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再和安國好好道歉,我相信他也不會怪你?!?/p>
“你就那么信他嗎?”
沈書儀的臉色瞬間煞白。
當(dāng)年顧安國主動說要入贅沈家,爸媽認(rèn)定是我驅(qū)使的,氣的拿笤帚將打出家門,并且揚言從此再沒我這個兒子。
我站在暴雨中不知道該去那,是沈書儀撐傘給我遮雨,說她會永遠(yuǎn)信我,永遠(yuǎn)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無論對錯。
現(xiàn)在她甚至都不肯聽我一句解釋。
半晌后,沈書儀眼神心虛不敢直視我,語氣僵硬的喊我上車:“我?guī)闳メt(yī)院上藥。”
從山腳到公交車站臺,步行過去要兩個小時。
思索片刻,我還是決定,不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護士用雙氧水給我清洗傷口,疼我頭皮發(fā)麻時。
沈書儀神情慌張的要拉我走:“安國檢查出腎不行,你抓緊跟我去做配型!”
我坐著不動。
護士站起身勸說:“這位女士,等我給他上完藥行嗎?就再等五分鐘就行?!?/p>
沈書儀氣憤怒吼:“那邊都人命關(guān)天了,他這種小傷又不會死人,還包扎什么?。 ?/p>
這話,護士聽的直搖頭,我也無比心寒。
就五分鐘而已......
配型結(jié)果出來。
醫(yī)生拿著報告滿臉喜色:“恭喜,匹配上了?!?/p>
我心頭一驚。
沈書儀知道顧安國意外檢查出腎病的時候,還很緊張的連我爸媽都喊來做配型,結(jié)果他們都沒配上。
我心存僥幸,以為自己也不會匹配上,便也順從的跟著做配型。
沈書儀欣喜的抱著我:“顧禮安給安國捐顆腎把,他會謝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