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行?!?/p>
宋輕瓷知道孟家人不喜歡蕭允,便沒再堅持。
隔日一早,她與宋楚盈一道去了孟家。
這是宋輕瓷出事后,第一次登孟家的門。
過去十七年,宋輕瓷來過孟府許多回。
莫說孟父孟母,便是府上的丫鬟仆婦,也早就將她當(dāng)成了自己人。
可這一回,她一入府便遭冷遇。
先是府內(nèi)下人,對她愛答不理,態(tài)度冷淡。
然后是她的前小姑子孟祈玉,見了她也面無表情。
她看著孟祈玉。
以前她一直甜甜地喚自己“輕瓷姐姐”,現(xiàn)在見了她,卻連招呼都無一個。
一旁的孟祈年見她目中無人,俊臉微沉,呵斥起了孟祈玉。
“祈玉,怎么啞巴了,還不叫人?”
孟祈玉撇了撇嘴:“哥,我該叫她什么?姐姐,嫂子,還是姨娘?”
孟祈年頓時語窒。
反倒是宋楚盈,嗔怪地看了孟祈年一眼,又對孟祈玉說道。
“祈玉,以后咱們都是一家人。”
“姐姐便是妾室,也是你長輩。你這般說她,若是被外人聽見,只怕要以為咱們不和呢?!?/p>
她說著,上前挽住孟祈玉的手,將腕間的一個玉鐲套到了她手上,笑著說道。
“給我個面子,別和姐姐一般計較,可好?”
孟祈玉得了玉鐲,很快便眉開眼笑起來了,親熱地挽住了宋楚盈的手,甜甜地說道。
“我聽楚盈姐姐的。”
說罷,看了宋輕瓷一眼,輕哼一聲,拉著宋楚盈往里去了。
孟祈年有些歉疚。
“輕瓷,祈玉她是小孩子心性,你別跟她一般見識?!?/p>
宋輕瓷“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抬腳往里走去。
孟祈玉什么性子,她比孟祈年更清楚。
哪是小孩子心性,不過是貪婪無恥,見利忘義罷了。
很快便見到了孟母。
孟母對宋輕瓷態(tài)度也有些疏離,全然不復(fù)昨日的熱絡(luò)。
轉(zhuǎn)頭,卻是看著拉著宋楚盈的手,滿臉慈愛,態(tài)度親昵,仿若親生母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在區(qū)別對待。
宋輕瓷心下有些怪異,但也沒說什么。
今日,她只當(dāng)自己是客人,來孟府賞菊。
宋輕瓷跟著孟家人來到后院。
院里,已有不少年輕男女,一邊品茗談笑,一邊欣賞地上、架上開得正盛的菊花。
見到宋輕瓷隨著孟家人進(jìn)來,院中靜了一霎。
宋輕瓷一月前于成親當(dāng)日被山賊擄去一事,早就在余州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她出事后,宋家、孟家、官府都派了人去找,但整整一月都未得她的消息。
這一月中,宋父思慮過度病逝,宋家大房幼子走失,眾人都無限嘆惋。
誰知數(shù)日前,宋輕瓷竟帶著丫鬟回府,并很快找回走失的二弟,當(dāng)堂驗親,樁樁件件傳揚(yáng)甚廣。
可以說,近一月里,宋輕瓷是整個余州城最知名的人物。
莫說余州官商階層,便是尋常百姓,提起她也會嘆一句“她真慘”。
在座眾人都有些身份,自然也知道了孟祈年與宋楚盈、宋輕瓷三人的事。
對于孟祈年要另娶宋楚盈為妻,宋輕瓷只要攜雙倍嫁妝做妾之事,眾人已覺驚詫。
此刻見3人同時出現(xiàn),宋楚盈和宋輕瓷還一左一右,跟在孟祈年身旁,更是倍感意外。
片刻后,有貴女輕笑出聲,當(dāng)著她的面挖苦起來。
“宋大小姐真是好興致,父親尸骨未寒,還有興致出來參加賞菊宴?!?/p>
“之前還說他們父慈女孝?這算什么孝女?莫不是笑話的笑?”
“父親死了便死了,不趕緊抓住原來的婆家,怕是這輩子都沒人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