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五年里,我被蕭桓帶回了府。
整個南城都知道,太守蕭家收留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孤女。
我被他納為妾室,嬌養(yǎng)于府中。
外人都說一個孤女能得到蕭桓的愛護,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福氣讓我受盡苦楚。
那日被主母陷害偷情而浸豬籠時,蕭桓悄悄和我說:
「渺渺,這次之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p>
可這話他說了上百次,次次食言,我再也不會相信這不值錢的承諾。
瀕死之際,我恢復了的記憶,什么來歷不明的孤女,本宮明明是大晟朝最尊貴的公主。
……
整個南城都知道。
太守蕭家的公子五年前收留個孤女,且這孤女還貌若天仙。
果不出眾人所料,蕭公子后將這孤女納為了妾室。
只可惜,這孤女有個好容貌,可性格卻古怪的很。
聽說它幾次三番的惹怒了太守夫人,連蕭公子新娶的正妻都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蕭公子護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女早該死一萬次。
“這孤女真是好福氣!”
南城的百姓都這樣說。
可再有“福氣”也擋不住她天生的賤骨頭,竟然放蕩成性,和馬夫勾搭在了一起。
蕭公子護不住她了。
這月初六,也就是她和馬夫奸情被少夫人撞破的第三天,太守家放出消息,要將她扒光衣服浸豬籠。
有這樣的熱鬧事兒,百姓自然也都來圍觀。
于是,就在此刻。
我被小臂粗的麻繩綁著,被兩個粗使婆子押送到了河邊。
麻繩系的很緊,上面細小的的刺磨著我的肌膚扎進肉里,血從繩子下滲出。
這樣的折磨人的疼痛時刻讓我清醒,讓餓了兩天的我也難昏死過去。
河岸邊站滿了百姓,有男人有女人。
她們對我指指點點:
“不知好歹的孤女,活該!”
“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應該這樣……”
“看她的狐媚樣子,天生賤命?!?/p>
……
他們還有人滿臉**:
“等會兒把她扒光了,嘿嘿~”
“可真是個美人!”
“馬夫有什么好的,她應該找我呀!”
……
這些話我聽的到,卻被麻布捂著嘴,不能解釋也不能反駁。
這些話蕭公子蕭桓也聽的到,所以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我看向蕭桓,眼里的淚控制不住的流,他從沒信過我護過我。
就這一次,我向求他信我護我這一次就行,我只是想活著。
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夫君舍不得了?”
太守府的少夫人、蕭桓的正妻鄭宛順著蕭桓的視線擋住了我。
“不是,怎么會,都是這賤人咎由自取罷了。”
蕭桓的這些話清楚的送進了我的耳中,我嘴中只能拼命搖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明明是鄭宛,明明是我撞破了她的奸情。
可反過來沒人信一個賤妾孤女的話,出身滎陽鄭氏的名門貴女說的才算真的。
“既然夫君想的明白,那就即刻行刑吧?!?/p>
鄭宛此話一出,兩個粗使婆子開始動起手來。
她們見我來回掙扎亂動,于是一把薅住我的長發(fā),粗粒的巴掌蓄滿了力氣,“啪——啪——”兩掌落到了我的臉上。
我頓時眼冒金星,雙頰只覺得無比火辣。
見我沒緩過來,兩個粗使婆子就把我臉按到了地上摩擦,我越掙扎,臉被磨得便更重,地上的石子被我臉上滲出的鮮血染紅。
等到她們見我力氣小了,才扒我衣服。
河岸上的百姓不管男女老少,都帶著玩味的眼神瞪大了眼睛看著。
什么尊嚴在此刻也化成了灰燼,我真的還想茍活于世嗎?
“住手!”
當我被剝的只剩一件里衣時,蕭桓終于開了口。
“夫君,你想清楚,此刻能如何?”
“我自然知道?!?/p>
蕭桓沒有理會鄭宛的阻攔,而是大步向我走來,此刻我只覺的他是天神一樣,可以救我如水火。
他拿下了身上的斗篷蓋在了我身上,我拼命“嗚嗚”的發(fā)出聲音。
他蹲下身來,和跪倒在地上的我一般的高,他深情的望著我。
“渺渺,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鄭宛的事我也清楚?!?/p>
蕭桓用著只有我們兩個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可是她出身滎陽鄭氏,更何況與他通奸的人是……”
我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不解。
面對著我,他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繼續(xù)喃喃:
“渺渺,我是真的愛你,可是,你只是個孤女,你且先忍下這些委屈,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今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他說完這些起身離開。
什么意思,他都清楚,他又都清楚,可他次次不敢為我討個公道。
“不管如何,這賤人都與我有過肌膚之親,就這樣留著里衣,動手吧?!?/p>
我在蕭桓說出這句話后似乎失去了所有生機。
我如同提線布偶,被兩個婆子隨意丟進了沉塘用的籠子里。
被丟入河里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鄭宛的得意,看到了蕭桓的假惺惺的憐惜。
當河水嗆入我鼻腔的那一刻,我只覺的五臟六腑都要爆炸,痛不欲生的感覺讓我覺得熟悉,就如同五年前。
緊接著,身體帶來的痛苦似乎讓我想起很多畫面,合眼的那一刻,我全都想了起來。
皇兄,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