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丈夫都會去祭拜早逝的白月光。
今年他卻從墓園帶回一個女人,正是死了十年的宋宜寧。
我只不過困惑地皺了下眉,就被他厲聲斥責。
“你擺臉色給誰看?寧寧她失憶了,只認得我是她的未婚夫?!?/p>
“她不記得孩子的生父了,所以我決定,做寶寶的爸爸?!?/p>
我僵在原地,撕碎了藏在身后的孕檢報告。
十年情愛,終究錯付。
既然如此,我便放他與真愛幸福圓滿。
……
暴雨轟鳴。
雷電在身上掠過,將我臉上的震驚對半劈開。
我只在丈夫錢包里照片見過的女人,宋宜寧。
此刻正縮在他的懷里,眼神怯懦無措。
“牧時哥哥,她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們的新房里?”
沈牧時溫柔地將她往自己懷里抱緊,帶著警告的眼神看向我。
“一個不熟的遠房表妹,在家借住一段時間?!?/p>
“她廚藝還不錯,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讓她給你做,好不好?”
“啊我明白了?!彼我藢帍澚俗旖牵八依锔F,所以請她來當保姆對吧?”
“牧時哥哥你還是這么善良,小時候你就喜歡投喂流浪的貓貓狗狗?!?/p>
聽著兩人的對話,我的心像擰爆了一只極生澀的檸檬,酸得胸腔全是苦澀。
“牧時。”
我艱難找到自己的聲音,卻是萬分嘶啞。
“可以單獨聊兩句嗎?”
將宋宜寧抱回主臥后,沈牧時一臉不耐煩地走到露臺。
我竭力維持鎮(zhèn)定,緊盯著他的眼。
“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我解釋一下?”
沈牧時嘖了一聲,“裝什么?你不是跟蹤過我,知道我每年清明都要去看她嗎?”
“你都看到了,寧寧沒有死。”
“她只是失蹤了十年,現(xiàn)在失憶了。”
我下意識地皺了眉,還沒說話就迎來沈牧時的怒斥。
“余滿棠,你拉個臭臉給誰看?寧寧失憶了,只認得我是她的未婚夫!”
“那我呢?”我的聲線抑制不住哽咽。
沈牧時的眼神,冷得不像和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
“你沒聽見嗎?寧寧已經(jīng)認定你是表妹,你就扮演好這個角色?!?/p>
“我警告你,別動歪心思。寧寧懷孕了,不能受到一點刺激?!?/p>
懷孕兩個字瞬間讓耳朵炸響尖銳的轟鳴。
我不可置信地抓住沈牧時的手臂。
“懷孕?你們……”
沈牧時一把推開我,眉眼如同淬了寒冰。
“收起你那些齷蹉的心思,我要給寧寧的,從來光明正大?!?/p>
“雖然她不記得孩子的生父是誰,但我已經(jīng)決定了,要做這個孩子的爸爸?!?/p>
我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
沈牧時看向我肚子,目光像刀一樣扎得我鮮血淋漓。
“反正你十年也下不出一個蛋來,我和寧寧的孩子,勉強可以喊你一聲干媽?!?/p>
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藏在身后的孕檢報告被手心的冷汗浸濕。
“我……”正想拿出孕檢報告。
主臥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沈牧時頭也不回沖了進去。
眼淚大滴砸落,模糊了 B 超單上小小的胚胎。
我決然地撕碎了這張如同我們婚姻一樣破碎的紙張。
晚飯前,我習慣性和阿姨一起上菜。
宋宜寧熱情地招呼我。
“表妹來一起吃,親戚又不是真的保姆,不用那么見外呢?!?/p>
我捧著剛出鍋的蒸魚,她連忙站起來,“我來幫你?!?/p>
話音未落,她的手突然一翻。
陶瓷餐具落地,砸得四分五裂。
衣服上濺到了幾滴熱油,宋宜寧柔聲驚呼。
書房的沈牧時緊張地跑了出來,見狀對我沉了臉。
“你這是干什么?!”
他一把推開我。
后退中,我被油膩的地面滑倒。
手心被碎瓷片扎破,疼得我直抽氣。
但此刻讓我更難受的是手上的血腥味。
胃里泛起洶涌,我連忙爬起來直奔洗手間。
嘔——
我彎著腰連連干嘔,不知道什么時候沈牧時走了進來。
他皺著眉,眼里似乎閃過了一絲擔憂。
我紅著眼睛,虛弱得幾乎只能用氣聲。
“沈牧時,我懷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