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大人,食堂里人比較多,您肯定不能習慣,我早就派人把準備好的食物,送到您的房間?!?/p>
秦漠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停下,一瞬間想明白那名獄卒給他的違和感究竟來自于哪里,他還真是小瞧了沈云澈,竟然為了躲避他,強忍著潔癖混在人群之中。
秦漠疾步返回食堂,船長在身后小跑著跟上,“典獄長大人,您這是要去哪里?”
轟隆一聲,食堂的大門被秦漠踹開,食堂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了一跳,看清踹門的人后,身體僵住。
秦漠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向剛才坐在沈云澈旁邊的兩名獄卒,“你們兩個身邊的人去哪了?”
“典獄長大人,他肚子不舒服,去衛(wèi)生間了?!?/p>
聽聞此話,秦漠知道他還是晚來一步。
“呼呼~典獄長大人,您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船長叉著腰,喘著氣。
“前面帶路,去食堂倉庫?!?/p>
“典獄長大人,食堂就在這附近,我這就帶您去,”笑著對秦漠說完,轉(zhuǎn)頭對食堂的獄卒大喝道:“都別吃了,給我去抓囚犯。”
秦漠看他的眼神冷漠刺骨,說出口的話格外冰冷,“我看你是在這個職位上待的太過安逸,今天我要是沒有沈云澈的任何消息,你就可以把你頭上的帽子摘掉?!?/p>
船長因為秦漠不領情的怒意瞬間消失,雙腿發(fā)軟,手扶著墻壁,維持著站立姿勢,“典獄長大人,我這就帶你去食堂倉庫?!?/p>
左腳絆住右腳,整個人踉蹌著倒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從即日起,你船長的職位被撤掉,副船長正式升級為船長。”
“典獄長大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現(xiàn)在就帶您去食堂倉庫,捉拿囚犯沈云澈?!?/p>
“晚了,沈云澈那狡猾的小混蛋,早就從食堂倉庫中,拿到他需要的食物?!?/p>
正如秦漠預料的那般,沈云澈拿夠一個星期的食物后,重新尋找了一個干凈的房間,住了進去。
迅速的打掃干凈后,沈云澈躺在床上,用力閉了閉眼睛,熟練的將被子罩在頭上。
他知道老毛病又犯了,現(xiàn)在靠秦漠把它緩解,是完全不可能的。
10分鐘后,癥狀才有所緩解,沈云澈起身去洗了把臉。
整整兩天,沈云澈足不出戶。
沈云澈與秦漠二人,這兩天都沒有完整的睡過一個好覺。
秦漠坐在船長辦公室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也空落落的。
以前,只要他抬起頭,就能看到青年窩在沙發(fā)上翻檔案,整個人像只懶洋洋的貓咪,優(yōu)雅而又慵懶。
習慣還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秦漠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
沈云澈與秦漠擁有一樣的感覺,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
特別是他的皮膚饑渴癥發(fā)作時,身體無比懷念秦漠的懷抱,以及與他皮膚相貼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無形中打亂他的計劃。
讓他忍不住想要沖出房間,找到秦漠這個獨屬于他的藥,大腦的理智控制著他的舉動。
第三天清晨,沈云澈隱藏著身形,悄悄進入一間又一間房間,轉(zhuǎn)了一圈后,終于找到秦漠現(xiàn)在所在的房間。
秦漠的房間無人看守,他輕輕推開那道門。秦漠正坐在椅子上,閉眼沉思,從他這個視角看,只能看到秦漠的側(cè)臉。
真的是優(yōu)越至極的長相。
就算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五官依舊是輪廓分明,賞心悅目,眉目透著深邃含著清雋,鼻梁到鼻尖的弧度好看得略有些不像話。
沈云澈有點手癢,不禁動了動指尖,差點就想要伸手推開門,去觸碰秦漠。
好在理智的韁繩及時將他拽住,他緩緩地將房門關(guān)上,深邃的雙眸晦暗不明的看向身后。
幾乎是關(guān)上的瞬間,秦漠似有所感。抬眼看向門口。站起身,快速走過來,猛地打開房門。
門外空無一人。
秦漠自嘲一笑,他就是太過想念沈云澈,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幻覺。
不對,剛才那不是幻覺。
秦漠沿著房門又走了一段距離,在拐角處,找到一張監(jiān)獄通往碼頭的路線圖。
他彎腰拾起那份簡陋的地圖,手指捻著紙張。
他的小混蛋不可能把這么明顯的東西丟在這兒,看來是遇到超出范圍內(nèi)的事情。
“秦漠的情人終于落在我手上,”前船長捏著自己帶著胡茬的下巴,露出一個狠毒的笑容。
酒店一般的空曠房間內(nèi),飄散著縷縷青煙,甜膩的香味中帶著絲絲魅惑。
“秦漠口中說的義正言辭,抓捕極惡島逃出來的囚犯,卻不允許任何人碰你一根毫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的心思?!?/p>
前船長上下打量沈云澈,最后將視線放在沈云澈的臉上,“你就是秦漠在極惡島里的小情人?長得還真是漂亮,難怪秦漠那樣的人留在極惡島里都不愿意走,今天我也要嘗嘗典獄長小情人的滋味?!?/p>
話語剛落下,前船長伸出手,想要去扒沈云澈身上的衣服,手離沈云澈還有四十厘米時。
沈云澈淡淡開口,“你難道不想恢復你船長的職位?甘心一輩子做一名普通的船員?!?/p>
前船長收回他的手,惡狠狠說道:“我有今天的局面,不都是你和秦漠造成的嗎?”
“正如你所說,我是秦漠在極惡島中的情人,就連我逃跑,他都不舍得動我一根毫毛。你用我去跟秦漠談條件,恢復原職,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p>
冷漠的眼神,以及不動如山平靜的氣場,一時震住了前船長,他的心中竟然有些信服沈云澈的話。
“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船上,被秦漠發(fā)現(xiàn),不過是早晚的事,一旦你動了我,到時候的下場,可不是簡簡單單降職那么簡單,秦漠的手段,我想你比我更清楚?!?/p>
冰冷的語氣讓前船長忍不住回想,秦漠過去處理犯人的手段。
那是絕對的生不如死。
每個從秦漠手里存活下來的人,至今都還精神失常,每日渾渾噩噩,神神叨叨,他不知道那些人都經(jīng)歷了什么,更不想親身知道這些。
前船長咽了咽口水,開始思考沈云澈話中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