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霧氣氤氳，我蜷縮在浴缸邊緣，腳踝上的紅痕還未消退。男人扯開領(lǐng)帶，
金屬扣磕在大理石臺面，發(fā)出脆響。"跪好。"他捏住我的后頸，指節(jié)壓住脊椎凸起的弧度。
水溫漸涼，我盯著瓷磚縫隙里蜷曲的發(fā)絲，喉嚨發(fā)緊。三小時前，我還在超市整理貨架。
工服紐扣故意少系兩顆，彎腰時露出蕾絲花邊。常來的中年男人佯裝挑選罐頭，
手掌擦過我小腿肚。收銀臺排隊的瞬間，他往我圍裙口袋塞了張燙金名片。"明晚八點。
"他碾碎半截煙蒂，煙草味混著古龍水鉆進鼻腔。此刻他掐著我的腰，虎口抵住肋骨。
鏡面蒙著水霧，仍能看清他腕表的反光——比三個月工資還貴。"叫。"他咬住我耳垂，
婚戒硌得鎖骨生疼。我盯著天花板霉斑，發(fā)出幼貓似的嗚咽。三歲時，
養(yǎng)母總用竹條抽我光裸的背。"小賤種。"她啐一口，藤椅吱呀搖晃，"和你媽一樣浪。
"十六歲生日那晚，繼兄摸進閣樓。月光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割出明暗交錯的疤。
"敢出聲就掐死你。"他捂住我的嘴，指甲縫沾著機油。我沒掙扎。當他掀開睡裙時，
心臟狂跳得像要炸開。第二天早餐時，他打翻牛奶杯。滾燙液體潑在我手背，
養(yǎng)母甩來一耳光："勾引人的下作東西！"閣樓老鼠啃食木板的聲響，成了最好的安眠曲。
我學(xué)會在繼兄鼾聲中，將手伸進睡裙褶皺。大學(xué)退學(xué)后，我在酒吧當推銷員。
黑絲襪勾破的洞用口紅涂抹，客人說像綻開的罌粟。直到遇見周先生。
他總坐在VIP區(qū)陰影里，西裝革履，卻盯著我膝蓋淤青出神。那晚打烊后，
他攔下我的自行車。"擦干凈。"他拋來真絲手帕，上面繡著法文縮寫。
我蹲在路燈下擦拭小腿污泥，察覺他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明天開始，跟我。"他碾滅雪茄，
灰燼落進我衣領(lǐng)。此刻浴缸水漫過鎖骨，他忽然將我拽起。濕發(fā)黏在背上，冷得發(fā)抖。
"求我。"他撫過脖頸掐痕，眼神像打量待價而沽的瓷器。我張了張嘴，
窗外忽傳來密碼鎖開啟的電子音。他動作驟停，扯過浴袍裹住我，推進儲物間。
門縫漏進高跟鞋敲擊地磚的脆響，伴隨甜膩香水味。"老公，驚喜嗎？"女聲帶著醉意，
"董事會那幫老東西......"黑暗中，我摸到金屬衣架，尖端抵住掌心。
原來他妻子右耳垂有顆朱砂痣，和我養(yǎng)母一模一樣。2衣架尖端刺破掌心時，
密碼鎖再次發(fā)出蜂鳴。我蜷在拖把與消毒液之間，聽見水晶甲片刮過金屬門的銳響。
"更衣室燈壞了？"女聲貼著門縫游進來，"有老鼠味。
"周先生低笑混著布料摩擦聲："王董灌你多少路易十三？"消毒水灼燒眼眶，
我數(shù)著瓷磚裂紋想起閣樓霉斑。那年繼兄偷走我的校服裙，
養(yǎng)母揪著我頭發(fā)撞向樟木箱："和你爸一樣臟！"腳步聲突然逼近。門把轉(zhuǎn)動剎那，
周先生提高音量："上個月拍的那幅莫奈，該掛主臥還是書房？"衣架從掌心滑落，
在瓷磚上彈起清冷回音。"什么聲音？"高跟鞋頓住。我咬住手腕遏制戰(zhàn)栗，
血珠滾落膝蓋舊疤。十七歲冬夜，繼兄用煙頭燙出這枚烙?。?蓋個章，省得野狗惦記。
""智能管家故障。"周先生語調(diào)平穩(wěn)，"明天叫人來修。"酒瓶磕碰聲漸遠，
密碼鎖閉合聲像斷頭鍘落下。他拽我出來時，浴袍腰帶勒進淤青。"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
"他摩挲我頸側(cè)動脈，婚戒在月光下泛冷光，"怎么補償？
"我盯著他領(lǐng)口唇印輕笑："周太太耳垂的痣，和我養(yǎng)母位置分毫不差。"他瞳孔驟縮，
指節(jié)發(fā)出駭人脆響。三周前暴雨夜，他開車尾隨我下班。雨刷器劃破霓虹光影，
后視鏡里他的眼神讓我想起閣樓捕鼠夾。"每月十萬。"他遞來黑卡時，袖扣鑲著孔雀石，
"只要聽話。"我蘸著紅酒在桌布寫數(shù)字："要現(xiàn)金，舊鈔。"此刻他掐著我下巴撞向鏡面，
裂紋蛛網(wǎng)般綻開。"調(diào)查我？"血順著鏡面溝壑蜿蜒，"你以為能要挾什么？
"我舔掉嘴角血漬，摸出藏在洗衣機里的錄音筆。
的聲音在浴室回蕩："......挪用公款的事......"閣樓老鼠又開始啃噬木板。
十七歲那年我就明白，獠牙要藏在最柔軟的部位。他奪過錄音筆砸進馬桶，
水花濺濕阿瑪尼西裝。我倚著烘干機輕笑："備份存在城中村快遞柜，密碼是您結(jié)婚紀念日。
"凌晨三點，便利店微波爐叮咚作響。我數(shù)著牛皮紙袋里的鈔票，
收銀小妹盯著我鎖骨咬痕欲言又止。玻璃門映出黑影時，熱美式正巧潑在對方定制西褲上。
"抱歉。"我將紙巾按在男人腿間，"我?guī)湍粮蓛簦?他擒住我手腕的力道，
與周先生如出一轍。路燈將他影子拉長投在貨架上，像極閣樓那柄生銹的裁紙刀。
收銀臺電腦突然黑屏，監(jiān)控紅光悄然熄滅。他摘掉金絲眼鏡時，
我看見瞳孔里躍動的幽藍火焰——與繼兄燒我校服那晚的火柴光重疊。"明天來我律所。
"他塞來的名片還帶著體溫，"處理些......特殊糾紛。"我摩挲燙金凸紋輕笑。
律師證編號旁印著名字：陸沉。和養(yǎng)父葬禮訃告上的名字一模一樣。
3陸沉的指腹擦過名片邊緣，青筋在蒼白的皮膚下蜿蜒如毒蛇。我捻著被咖啡洇濕的衣角，
冰柜嗡鳴聲蓋過喉間顫音。十七年前養(yǎng)父的遺照擺在靈堂正中，挽聯(lián)落款正是這兩個字。
香爐灰落在水泥地上，被養(yǎng)母的高跟鞋碾成模糊的污漬。"明早九點。
"陸沉重新戴上金絲眼鏡，"帶齊周崇禮的轉(zhuǎn)賬記錄。
"便利店冷光在他鏡片折射出十字星芒，像閣樓窗欞投下的陰影。
我數(shù)著貨架上的泡面桶："律師費怎么算？"他忽然掐住我后頸，
鼻尖幾乎貼上我染血的嘴角："用你最擅長的方式付。
"收銀小妹的圓珠筆在賬本上劃出尖銳的折線。我盯著他松開的領(lǐng)口，
鎖骨處有道月牙疤——和繼兄手臂上的燙傷如出一轍。晨霧未散時，我蹲在城中村快遞柜前。
0643號柜角沾著隔夜雨水，密碼盤轉(zhuǎn)動聲驚飛一群灰鴿。牛皮紙袋里的錄音筆還在，
裹著周太太簽名的美容院收據(jù)。三輛黑色轎車突然堵住巷口，車牌被污泥糊得面目全非。
周崇禮的助理甩上車門，鱷魚皮鞋踩碎水洼里的朝霞。"陸律師讓我來接您。
"他遞來的熱可可冒著白汽，"有些文件需要提前確認。"車載香氛混著皮革味，
讓我想起養(yǎng)父棺材里的樟腦丸。
后座平板電腦亮著監(jiān)控畫面——昨夜便利店貨架正對收銀臺的攝像頭。
律所大堂的大理石地面能照見蕾絲襪勾絲，陸沉在十二樓落地窗前煮手沖咖啡。
"周崇禮涉嫌職務(wù)侵占的證據(jù)。"他推來文件夾，"可惜缺關(guān)鍵證人。
"我翻開泛黃的房產(chǎn)合同，賣方簽名龍飛鳳舞寫著養(yǎng)父的名字。2005年9月17日，
正是他心臟病發(fā)猝死在奇牌室那晚。陸沉忽然按住我顫抖的手腕："你八歲時被收養(yǎng)，
檔案卻顯示七歲。"咖啡漬在合同日期暈開，像極了養(yǎng)父吐在麻將桌上的血沫。
窗外烏云壓著玻璃幕墻，暴雨即將來臨的土腥味鉆進鼻腔。
他指尖劃過我鎖骨淤青："周太太今早預(yù)約了親子鑒定。"傳真機突然吐出紙頁，
泛黃照片上，穿旗袍的女人耳垂朱砂痣艷如鴿血。我認出養(yǎng)母年輕時模樣，
她挽著的中年男人戴著周崇禮同款腕表。
陸沉將冰塊按在我頸側(cè)掐痕："令堂當年收了兩百萬封口費。"冰塊融化的水跡漫過領(lǐng)口，
恍惚看見養(yǎng)父臨終前攥著的那張當票。暴雨傾盆而下時，我攥著錄音筆走向電梯。
鏡面轎廂映出陸沉的笑，和繼兄撕碎我錄取通知書時的表情重疊。
4電梯下行時的失重感讓胃部抽搐，陸沉的倒影在鏡面裂成碎片。
十七歲那疊通知書碎屑還卡在閣樓地板縫里，泛著霉斑般的黃。"周太太的血樣正在檢測。
"他按下B2層按鈕，"你猜結(jié)果會多有趣？"皮革公文包泛著冷光，
鎖扣圖案與養(yǎng)父骨灰盒上的纏枝紋一模一樣。地下車庫彌漫著機油味，
我數(shù)著消防栓上的銹跡。黑色轎車后窗忽然降下半寸，周崇禮的婚戒在陰影中閃過血光。
陸沉拽著我鉆進逃生通道，安全出口標志將他的臉染成幽綠。"不想被滅口就乖些。
"他掐著我腰窩的力道令舊傷復(fù)發(fā)，"律師最擅長制造意外。"通風管傳來老鼠抓撓聲，
像極了養(yǎng)母剁排骨的節(jié)奏。那年除夕她剁碎了繼兄送我的絨布兔，
菜刀嵌進砧板時說："臟東西要斬草除根。"陸沉突然將我按在防火門上，
冰冷鐵皮激得脊背生疼。"當年奇牌室的監(jiān)控錄像。"他往我領(lǐng)口塞進U盤，
"足夠讓周崇禮坐十年牢。"我摸到U盤邊緣的刻痕——刻著養(yǎng)父常去的那家奇牌室地址。
泛潮的記憶涌上來：他癱在竹椅里攥著紅中，嘴角血沫浸透麻將牌。"為什么幫我？
"我盯著他鏡片上自己的殘影。他咬開我襯衫第三顆紐扣："你掙扎時的表情，
和周太太年輕時很像。"車庫突然響起引擎轟鳴，陸沉猛地將我推進垃圾間。
腐臭的紙箱堆里，我摸到半截斷裂的玉鐲——養(yǎng)母腕上那只在她改嫁當天摔碎。
周崇禮的怒吼穿透鐵門："那個婊子養(yǎng)的律師在哪？"腳步聲混著鋼管拖地聲，
像極了繼兄當年拖著鐵鏈上閣樓的動靜。陸沉忽然捂住我的嘴，血腥味從他袖口滲進唇縫。
十七歲被繼兄按在洗衣機上時，滾筒轉(zhuǎn)動的嗡鳴也是這般震耳欲聾。"找到你們了。
"周崇禮的助理踹開垃圾間門縫。陸沉將我推向貨梯，
自己迎向晃動的鋼管："去華貿(mào)大廈1704取證據(jù)。"消防通道的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
我攥著U盤撞進雨中。公交站廣告屏正播放珠寶展新聞，
周太太耳垂的翡翠墜子晃出虛影——和養(yǎng)母典當?shù)哪菍Χh(huán)別無二致。
5翡翠墜子在廣告屏里轉(zhuǎn)出冷光，雨滴順著發(fā)梢滴進領(lǐng)口。
華貿(mào)大廈旋轉(zhuǎn)門映出我腫脹的唇角，保安的金屬探測儀發(fā)出刺耳鳴響。
1704室門牌積著薄灰，密碼鎖鍵盤泛著油光。陸沉發(fā)梢的血腥氣突然浮現(xiàn)在鼻腔，
我按下周崇禮結(jié)婚紀念日——950902。保險柜彈出的瞬間，腐壞的檀香味涌出來。
牛皮紙袋封口印著養(yǎng)母的指紋，2005年的公證書上粘著半枚帶血指甲。"這么急著找死？
"周崇禮的助理從防火門后閃出，瑞士軍刀抵住我腰窩。
我抽出檔案袋里的老照片——周歲宴上，養(yǎng)母抱著我，身后站著戴翡翠耳環(huán)的婦人。
刀尖微微顫抖，助理的瞳孔在鏡片后收縮："周太太？
"照片背面鋼筆字洇開：歡歡百日留影，贈云芳姐。云芳是周太太的閨名。
電梯井傳來鋼索摩擦聲，我將照片甩向窗外。助理撲向飄落的相紙時，
我攥著檔案袋撞進安全通道。十七層階梯盤旋如養(yǎng)父臨終前抽搐的胃管，
身后腳步聲碾碎應(yīng)急燈的綠光。檔案袋里滑出親子鑒定報告，
結(jié)論欄的紅章刺目：確認存在生物學(xué)親子關(guān)系。消防門突然被撞開，
陸沉的白襯衫浸著大片血漬。他奪過報告塞進通風管，
將我推進保潔車："去麗思酒店1208，有人接應(yīng)。"消毒水味混著血腥氣，
保潔車經(jīng)過監(jiān)控盲區(qū)時，我摸到他后腰的槍傷。"律師也玩命？
"我撕開襯衫下擺按在他傷口。他咬著我耳垂冷笑："當年奇牌室的債，該清算了。
"酒店浮雕壁燈下，穿墨綠旗袍的女人正在煮茶。她轉(zhuǎn)過臉的瞬間，
我攥碎了袖口的血痂——周太太耳垂空蕩蕩，脖頸卻系著養(yǎng)母的珍珠項鏈。"比照片上還像。
"她指尖撫過我鎖骨胎記，"尤其是這對眼睛。"茶案擺著撕碎的領(lǐng)養(yǎng)文件，
1998年那欄被紅筆重重圈起——我本該姓周。6珍珠項鏈勒進周太太的頸紋，
茶煙模糊了她眼角的青黛。我撫過領(lǐng)養(yǎng)文件上的紅圈，
墨跡暈染處露出半枚指紋——和繼兄煙灰缸底的血印重合。"當年送你走是為你好。
"她斟茶的手腕浮出老年斑，"你父親賭債欠得太多。"紫砂壺嘴滴落的水漬，
與養(yǎng)父臨終前嘴角血沫墜落的節(jié)奏重疊。陸沉踹門進來時帶進雨腥味，
槍傷繃帶滲出黃褐色的膿。"親子鑒定報告公示了。"他將平板電腦摔在茶案，
"周崇禮正在變賣海外資產(chǎn)。"周太太的翡翠鐲子磕在檀木匣上，
露出內(nèi)側(cè)刻字——"賀云芳于歸之喜"。養(yǎng)母葬禮那日，我在骨灰盒底座見過同樣的字跡。
"你要多少錢？"周太太抽出發(fā)髻里的金簪，"買你永遠閉嘴。
"簪頭瑪瑙映出我鎖骨上的煙疤，那是繼兄在我十八歲生日夜烙下的印記。
陸沉突然扯開我衣領(lǐng)，露出后背交錯的竹條痕："周董當年雇人放高利貸，逼死三個賭鬼。
"他指尖劃過我脊椎舊傷，"其中一個叫程國富的，死前簽了器官捐贈協(xié)議。
"養(yǎng)父的工牌突然從檔案袋滑落，泛黃照片上的男人戴著周崇禮同款腕表。
茶湯在宣紙上洇出地圖輪廓，我認出是城中村那間奇牌室的平面圖。
周太太的珍珠項鏈突然崩斷，滾落進青銅香爐。"你以為他真死于心臟病？"她突然尖笑，
"那管胰島素可是我親自調(diào)的。"暴雨拍打落地窗，我攥著紫砂壺的手開始發(fā)抖。八歲那晚，
養(yǎng)母給我注射的"營養(yǎng)針"讓高燒三天不退，床單抓破的棉絮里藏著胰島素藥盒。
陸沉將錄音筆拋進炭火："周三股東大會，我要你指認周崇禮。
"火焰吞沒周太太的喘息聲時，我瞥見灰燼里未燃盡的紙片——我的真實出生證明。
保險箱暗格突然彈開，掉出半包受潮的麻將牌。染血的紅中背面，用指甲油寫著我的乳名，
和養(yǎng)父臨終前攥著的那張牌一模一樣。周太太癱在太師椅上哼昆曲，
水袖拂過養(yǎng)母的珍珠項鏈。我撿起滾燙的麻將牌，聽見陸沉在身后裝彈："該去收網(wǎng)了。
"7麻將牌烙著掌心舊疤，電梯下行時陸沉在擦槍。彈匣與養(yǎng)父的假牙盒同樣泛著冷光，
叮當聲撞碎走廊寂靜。股東大會橫幅滴著紅漆，似養(yǎng)母剁兔子的案板血漬。
我攥著染血的紅中牌，陸沉忽然將我推進消防通道。"周崇禮雇了職業(yè)殺手。
"他塞來微型錄音器，"上臺就掀桌。"通風管竄過黑影，
保安對講機雜音與繼兄的收音機頻率重疊。周太太戴著新?lián)Q的翡翠耳環(huán)，
正給董事們斟普洱茶。我認出茶壺是養(yǎng)母陪嫁的那把，壺底磕痕與她打我時留下的淤青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