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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后,蘇晚晚進(jìn)了房間去洗澡。
而厲庭深一米九的身體蜷縮在沙發(fā)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緊皺的眉頭彰顯著他的痛苦。
沈知夏看到以后,起身倒了杯熱水遞給了厲庭深。
厲庭深抬眸發(fā)現(xiàn)是她以后,他的聲音虛弱又透著不可反駁的威嚴(yán)。
“這件事情,別告訴他們?!?/p>
厲庭深沒說是誰,但沈知夏卻懂了。
厲老爺子一向很忌諱厲家人做任何有風(fēng)險的事情,更何況這一次厲庭深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換作以前,沈知夏一定會因為他不在意身體鬧上好久,但她現(xiàn)在淡淡的應(yīng)道。
“我知道了,小叔?!?/p>
厲庭深看到沈知夏的反應(yīng)以后,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
但片刻,他就恢復(fù)了冷靜的樣子,他沉默了半晌,又補(bǔ)充道。
“還有,比我好的男人有很多,你不必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沈知夏一言不發(fā),厲庭深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也成年了,也該想想自己的婚事,京城的傅沐白不錯,我看他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你是我從小養(yǎng)大的,嫁妝方面我一定不會少了你?!?/p>
沈知夏搖搖頭,指尖嵌進(jìn)了手心,滲出鮮血。
她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不用了,小叔,我已經(jīng)夠麻煩您了?!?/p>
厲庭深聽著沈知夏疏離的語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沉聲說道:“我是你小叔,你不用跟我客氣。”
厲庭深說完以后,家庭醫(yī)生就到了。
沈知夏看到醫(yī)生后,轉(zhuǎn)身上了樓。
那天晚上,沈知夏又做了那個夢。
自從她表白后,她無數(shù)次夢見厲庭深離她越來越遠(yuǎn),不論她怎么喊,他都沒有回頭。
可這次,她在夢里看見厲庭深遠(yuǎn)去的背影,只靜靜地看著,再沒喊一聲。
沈知夏起床以后,看著床邊的合照嘆了口氣,緊接著她起身收拾著房間。
留學(xué)的手續(xù)快辦好了,她隨時可能離開,所以沈知夏得趁著現(xiàn)在,收拾她要帶的行李。
沈知夏收拾的時候,看到了厲庭深送給她的第一個布娃娃。
盡管沈知夏后來有了很多娃娃,但沈知夏最愛的還是它。
但沈知夏只看了一眼,就把它丟進(jìn)了箱子里。
既然她已經(jīng)決定放下,就應(yīng)該放的徹底,不應(yīng)該再給自己留任何念想。
等她收拾完抱著箱子準(zhǔn)備丟掉的時候,厲庭深卻叫住了她。
“你在干什么?”
沈知夏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厲庭深就從箱子里撿出了那只渾身帶著補(bǔ)丁的布娃娃。
“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搬了好幾次家你都留在身邊,現(xiàn)在為什么要丟掉它?”
厲庭深皺著眉,死死抓著沈知夏的手。
沈知夏的喉嚨酸澀:“那都是小時候喜歡的了,現(xiàn)在長大了,不喜歡了?!?/p>
厲庭深瞳孔放大了一瞬,他想說什么,可最終還是輕輕放開了她的手。
沈知夏在這時開了口:
“小叔,我要出國留學(xué)了。”
“庭深!過來一趟!”
兩人同時開口,厲庭深急匆匆趕過去,才發(fā)現(xiàn)蘇晚晚僅僅是分享個抖音視頻。
等厲庭深再想起問她的時候,她只是搖了搖頭。
“庭深,你看這個水晶好不好看!我想把我這個平安符換了,太丑了!”
沈知夏猛地抬頭,盯著蘇晚晚手里攥著的平安符。
整個人怔愣在了原地。
那不是普通的平安符。
而是沈知夏在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層的階梯一步一叩首,才給厲庭深求來的平安符。
因為厲庭深有恐高癥,但他因為工作又不得不常做飛機(jī)。
為了讓他心安,沈知夏就去了寺廟為他祈福。
那天她頭破血流,額頭青紫,她都從未喊過一聲疼痛。
但如今看到平安符出現(xiàn)在了蘇晚晚手上,沈知夏的心卻感受到了鉆心的疼痛。
她記得她明明告訴過厲庭深,一定要好好戴在身邊的。
而這么多年,厲庭深也一直戴在身上,可現(xiàn)在.......。
蘇晚晚注意到她的視線以后,揚(yáng)起了得意的微笑:“沈小姐,你是在看這個平安符嗎?”
“這是庭深送給我的,我只不過說了句最近老是最噩夢,他二話不說就取了下來?!?/p>
厲庭深看到僵在原地的沈知夏后,忍不住皺眉解釋。
“我擔(dān)心晚晚的安危,又想著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就送給了她。”
“如果你介意......”
沈知夏聽到后,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悲涼。
“小叔,你不用解釋,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怎么處置是你的自由?!?/p>
“況且,一個平安符而已,確實不重要?!?/p>
說完,沈知夏不顧愣在原地的厲庭深就抱著箱子出了門。
沈知夏出了門后,眼淚從眼角流淌了下來。
曾經(jīng)的平安符,她求的是厲庭深平平安安,和她歲歲年年。
而現(xiàn)在,她只求厲庭深和蘇晚晚長長久久,再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