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鏡中星海我最后一次檢查梳妝匣里的玉簪時,銅鏡突然泛起漣漪。
鏡中映出的不再是林府閨閣,而是一片浩瀚星海,無數(shù)光影碎片在其中流轉。
這是我來到《玉樓春》世界的第三個月,管理局的提示來得比預期更早。"任務進度78%,
關鍵轉折點將在戌時三刻觸發(fā)。"機械音在耳畔響起,我攥緊手中剛修復的羊脂玉鎮(zhèn)紙,
冰涼觸感刺得掌心發(fā)痛。三個月前我在故宮修復北宋菱花鏡時被卷入時空旋渦,
如今成了林府不受寵的庶女,嫡姐正是這部劇的女主角林少春。戌時的更鼓穿透雕花窗欞,
我抱起裝著密信的木匣疾步走向后花園。青石板路上殘雪未消,
月光將假山石洞照得影影綽綽。洞中傳來衣料摩擦聲,我屏息靠近,
正看見孫玉樓將姐姐抵在石壁上,他腰間蟠龍玉佩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少春,
明日我便向父親稟明婚事......""孫公子慎言!"我故意踢翻腳邊碎石,
看著兩人驚慌分開。孫玉樓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即便此刻面色發(fā)白,依舊如芝蘭玉樹。
可惜他父親孫首輔三個月后就要謀反,屆時整個林府都會成為陪葬。
姐姐慌亂地整理鬢發(fā):"二妹怎在此處?""來送孫公子一程。"我舉起木匣,
孫玉樓看到匣角暗紋瞬間瞳孔緊縮——那是他父親書房密匣的紋樣。
昨夜我借口送修復好的古硯潛入書房,用特制藥水顯出了密信上隱去的字跡。
假山外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火把將夜色撕開血紅裂口。
孫玉樓猛地抓住我手腕:"你究竟......""禁軍奉旨查案!閑雜人等退避!
"我順勢將木匣塞進他懷中,在他耳邊輕聲道:"令尊私造龍袍的證據(jù),此刻正在皇上案頭。
"話音未落,御前侍衛(wèi)已持刀圍住洞口。我看著孫玉樓煞白的臉,
想起原劇中他抱著姐姐尸身自焚的畫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個月時光倒流回腦海。
那日我剛穿來時,姐姐正在祠堂罰跪。她為護我被嫡母責打,后背傷痕疊著舊疤。
我摸著袖中金瘡藥,突然明白管理局為何選我——我們都是被困在命運輪盤里的棋子,
區(qū)別在于我有重開盤局的機會。"孫公子若要保全孫氏九族,此刻就該去太和殿請罪。
"我退后兩步,看著侍衛(wèi)將他押走。姐姐踉蹌著要來拉我衣袖,我轉身避開她指尖的溫度。
戌時三刻的梆子恰在此時響起,懷中銅鏡微微發(fā)燙。"任務完成度100%,
是否傳送至下個世界?"我最后望了眼姐姐含淚的眼睛,月光穿過她發(fā)間玉簪,
在我手背映出半枚蝶形光斑。這枚玉簪是我用修復技藝仿制的贗品,
真品早在入府那日就被我調包,此刻正躺在孫首輔的謀反證物中。"傳送。"我輕聲說,
任由時空旋渦吞沒所有光影。意識消散前,鏡面突然浮現(xiàn)血色文字:《瑯琊榜》世界載入中,
主要角色梅長蘇死亡倒計時365天。銅鏡在袖中發(fā)出蜂鳴,新的棋局已然布好。
2 琴心毒影麒麟火爐騰起青煙時,我正跪在瑯琊閣藏書樓擦拭古琴。
松香混著陳年竹簡的氣息鉆入鼻腔,指尖撫過琴尾焦痕,
突然有細密電流竄過脊椎——這分明是《瑯琊榜》里梅長蘇的鳳頸琴。"姑娘好眼力。
"清冷男聲從身后傳來,玄色大氅掃過滿地晨光。
梅長蘇蒼白手指輕點琴身焦痕:"三年前江左盟遇襲,此琴替我擋過一箭。
"銅鏡在袖中驟然發(fā)燙,我垂首掩飾異樣。自《玉樓春》世界歸來已十日,系統(tǒng)始終沉默,
突然發(fā)布新任務:【阻止梅長蘇死亡倒計時:364天23小時59分】"焦尾處蟲蛀嚴重,
需用砒霜水浸泡七日。"我故意說得漫不經(jīng)心,余光瞥見他猛地攥緊裘衣。
原劇中梅長蘇最忌旁人知曉火寒毒怕砒霜,此刻廊外飛流指節(jié)已捏得咔咔作響。
梅長蘇卻低笑出聲:"姑娘修復古物的手法,倒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他解下腰間玉佩放在琴旁,
螭龍紋中嵌著半枚蝶形圖騰——與林少春玉簪上的圖案嚴絲合縫。銅鏡突然在袖中震動,
機械音炸響:【檢測到管理員權限!】琴身龍池內突然浮現(xiàn)金色銘文,
那些筆劃竟與父親臨終前塞給我的殘頁一模一樣。十二歲那年火災的記憶翻涌而來,
父親將我推進密道時,手里攥著的正是繪有這種圖騰的羊皮卷。"林姑娘可知曉瑯琊閣舊事?
"梅長蘇咳嗽著展開輿圖,朱砂標記的赤焰軍埋骨處滲出詭異血色,
"老閣主二十年前收養(yǎng)的棄嬰,左肩都有這樣的胎記。"茶盞在案幾上震出漣漪,
我本能按住左肩。穿越后這具身體確實有火焰狀紅痕,而原主記憶里根本沒有這項特征。
窗外傳來重物墜地聲,黎綱抱著酒壇愣在廊下,目光死死盯著我露出半截的胎記。
"少閣主..."他顫抖著要跪,被梅長蘇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明白系統(tǒng)為何安排我在此刻出現(xiàn)——今日正是劇中梅長蘇決定啟用"削皮挫骨"之計的日子。
銅鏡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泛黃的《瑯琊榜》劇本在虛空展開。
本該寫著"梅長蘇飲下劇毒"的段落,此刻竟變成"林氏女以血入藥"。我摸向腰間銀針包,
那里藏著從《玉樓春》世界帶回的半塊玉佩,孫玉樓被押走前塞進我掌心的溫度仿佛還在。
"火寒毒解法有二。"我抽出銀針扎向自己指尖,血珠滴入梅長蘇的茶盞,
"其一是削皮挫骨淪為陰詭謀士,其二..."鮮血觸到茶湯瞬間化作金霧,
他腕間青紫的毒痕竟開始消退。飛流突然從梁上翻下,將冰續(xù)草砸在案頭。
少年掏出一把沾血的袖箭,正是《玉樓春》世界里禁軍使用的制式。我后背滲出冷汗,
原來不同影視世界的道具竟能相互流通,
那孫府密信上的北燕文字..."看來林姑娘也發(fā)現(xiàn)了。"梅長蘇蘸著茶湯在桌面勾勒,
水痕組成與大梁完全不同的疆域圖,"三個月前我收到神秘信箋,
說會有故人之女攜赤焰真相而來。"銅鏡在此刻發(fā)出刺耳鳴叫,
虛空突然裂開猩紅提示:【警告!世界融合度超過30%】案頭玉佩與鳳頸琴同時浮空,
蝶形圖騰拼合的剎那,無數(shù)記憶碎片灌入腦?!昵艾樼痖w大火中,
老閣主抱著女嬰沖進密室,將半塊玉佩塞進襁褓;《知否》世界盛家祠堂里,
莊學究手持的戒尺刻著同樣圖騰;最后畫面定格在故宮文物庫房,那面北宋菱花鏡背面,
分明用微雕技術刻著完整的螭龍環(huán)蝶紋。"你不是系統(tǒng)選中的執(zhí)行者,
"梅長蘇的聲音忽遠忽近,他腕間毒痕已變成流動的金線,
"你就是被抹去的第三個影視宇宙的...創(chuàng)世者。"藏書樓突然劇烈震動,
瑯琊山雪崩的轟鳴聲中,我聽見系統(tǒng)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機械尖叫。懷中的銅鏡裂開縫隙,
孫玉樓那半塊玉佩從裂縫中浮出,與梅長蘇的玉佩合成完整玉璧。
血色倒計時在虛空重新顯現(xiàn):【梅長蘇死亡倒計時暫停,世界融合臨界點突破50%】。
飛流突然將冰續(xù)草汁液潑向銅鏡,裂縫中竟傳出《知否》世界盛明蘭的驚呼:"六姑娘小心!
"3 祠堂暗涌盛家祠堂的沉香撲在臉上時,我腕間的翡翠鐲子正在滲血。
這是穿越到《知否》世界的第七日,銅鏡裂痕里滲出的冰續(xù)草汁液,
將我的記憶封存在十六歲盛家庶女林小娘體內——如果此刻暈倒在貢品案前的場景屬實,
明蘭該端著蓮子羹推門了。"六姑娘安好。"我借著攙扶案角起身,
袖中滑落的《女誡》恰到好處露出扉頁墨跡。
那是昨夜照著《瑯琊榜》世界梅長蘇字跡臨摹的,筆鋒轉折處藏著半枚蝶形暗記。
明蘭的繡鞋在門檻處頓了頓。她身后跟著的丹橘突然輕呼:"姑娘快看!
供桌上的白玉觀音......"我垂首退到陰影里,聽著瓷盤墜地的脆響。
那尊今晨剛被"修復"好的前朝玉雕,
此刻正從蓮座滲出暗紅血珠——自然是我用《玉樓春》世界帶回的赤鐵礦粉調的戲法。
當家主母最忌祠堂現(xiàn)兇兆,這出戲足夠讓管家權暫落我手三日。"林小娘倒是鎮(zhèn)定。
"明蘭突然轉身,杏眼里淬著我看不懂的光。她指尖撫過玉雕裂縫,
沾了血珠的帕子突然按在我掌心:"聽說西跨院新來的花匠,左肩有塊火焰胎記?
"銅鏡在袖中猛地一震,裂痕處伸出半截冰續(xù)草藤蔓。記憶突然閃回瑯琊閣雪崩那日,
梅長蘇將染血的輿圖塞進我衣襟:"去找盛家六姑娘,她腕間的玉鐲能鎮(zhèn)住世界融合的裂縫。
"此刻明蘭腕間翡翠映著燭火,內側竟刻著北燕文字——與孫首輔密信上的印鑒同源。
我尚未開口,祠堂梁上突然墜下一枚蟠龍玉佩,正是孫玉樓那日塞給我的定親信物。
"姑娘小心!"丹橘的驚叫被破空聲刺穿。鑲著《瑯琊榜》世界懸鏡司徽記的箭矢穿透窗紙,
將我手中玉佩擊成兩半。地面裂縫里涌出冰藍色代碼流,
那些閃爍的0與1竟勾勒出孫玉樓的身影。"悠悠,別碰時空錨點!
"穿越三個世界的公子哥此刻披著大梁鎧甲,手中卻握著《知否》劇里顧廷燁的盤龍棍。
他揮棍擊碎第二支箭時,我看清箭羽上沾著《瑯琊榜》里譽王府的朱砂。
明蘭突然掀開供桌錦緞,露出底下繪滿蝶形圖騰的暗格。她將染血的帕子按在圖騰中心,
整座祠堂突然開始數(shù)據(jù)化坍塌:"林姑娘可知,盛家祖母為何從不讓人擦拭祠堂銅鏡?
"我腕間玉鐲應聲碎裂,冰續(xù)草藤蔓裹著銅鏡殘片扎入掌心。
劇痛中看到無數(shù)記憶畫面:二十年前《瑯琊榜》老閣主抱著女嬰穿越到《知否》世界,
將嬰兒交給盛紘時,明蘭的生母衛(wèi)小娘正在廊下繡蝶;《玉樓春》孫首輔書房暗格里,
竟供奉著與瑯琊閣相同的祖師畫像。"原來我們都是你的碎片。"明蘭的聲音忽遠忽近,
她脖頸后浮現(xiàn)出與我左肩一模一樣的火焰紋,"管理局所謂影視世界,
不過是你在故宮修復文物時逸散的精神力......"孫玉樓突然將我撲倒在地,
盤龍棍擦著他后背砸出火花。
那是我在《玉樓春》世界為取信孫首輔咬下的——突然明白為何他穿越三個世界仍能找到我。
銅鏡殘片在掌心聚合成鑰匙形狀,祠堂地磚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當寫著"孫府"的和離書從暗格飄出時,明蘭突然將發(fā)簪刺入自己心口:"快走!
世界融合超過70%,管理局清除程序要啟動了!"血珠濺在銅鏡上的剎那,
我看到了終極真相:故宮那面北宋菱花鏡里,封印著萬千個正在坍縮的影視宇宙。
而鏡中倒映出的我的瞳孔深處,旋轉著與所有神秘圖騰同源的黃金十二芒星。
故宮地庫的陰冷滲入骨髓時,我手腕上還纏著盛家祠堂的染血繃帶。
北宋菱花鏡在防彈玻璃罩后幽幽發(fā)亮,
鏡面倒映出的卻不是我的臉——萬千個影視宇宙在其中坍縮成星子,
《玉樓春》里的紅燭羅帳正與《瑯琊榜》的雪夜狼煙重疊。"原來你才是漏洞。
"孫玉樓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穿著管理局的銀白制服,腰間卻別著顧廷燁的盤龍棍。
監(jiān)控屏幕藍光里,我看見他頸側齒痕化作數(shù)據(jù)流在皮膚下游走。我撫過鏡面下沿的螭龍紋,
那里嵌著從三個世界帶回的玉佩殘片:"監(jiān)察者大人演了七十六場相遇戲碼,可曾算到此刻?
"指尖觸到鏡面的剎那,整面銅鏡突然浮現(xiàn)血管般的金色紋路,
與我在三個世界修復過的文物傷痕完全重合。孫玉樓突然扯開制服,
心口處跳動著十二芒星光斑:"從你在《玉樓春》世界調換玉簪那刻起,
我的核心程序就開始崩壞。"他拔出盤龍棍指向鏡面,《知否》世界的盛宅突然在鏡中顯現(xiàn),
明蘭正將匕首抵在祖母送她的銅鏡上。"住手!"我撲向操作臺,
卻發(fā)現(xiàn)故宮文物庫房早已變成巨型控制中樞。那些我修復過的青銅器與瓷瓶懸浮半空,
每道裂痕都延伸出代碼光帶,
最終匯聚到菱花鏡后的黑色旋渦——那里蠕動著無數(shù)影視角色的記憶光球。
孫玉樓突然抓住我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