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銅殘片江南梅雨季,青石板路泛起水光。李福祖蹲在城隍廟墻角,
手指撫過剛從舊貨攤淘來的青銅殘片,冰涼觸感里滲出暗紅銹跡。這殘片巴掌大小,
邊緣參差不齊,卻刻著古怪紋路——像是獸角,又像是某種玄奧陣法。"小福子,
又在搗鼓這些破銅爛鐵?"賣糖畫的王伯挑著擔子經(jīng)過,竹扁擔吱呀作響,
"不如跟我學(xué)門手藝,總比......"話音未落,三道黑影突然掠過屋檐。李福祖抬頭,
只見三個蒙著黑巾的漢子凌空掠過,腰間彎刀在雨幕中泛著冷光。
其中一人懷中抱著個朱漆木盒,盒角掛著的銅鈴發(fā)出細碎聲響,
竟與他手中殘片紋路隱隱共鳴。"站住!"城隍廟內(nèi)傳來暴喝,
白發(fā)老道士手持拂塵疾步而出。老道士衣袂翻飛間,
拂塵銀絲如靈蛇般纏住最后一名黑衣人腳踝。黑衣人翻身落地,懷中木盒脫手而出,
正巧滾到李福祖腳邊。李福祖鬼使神差地撿起木盒。盒蓋剛掀開一道縫,
便有刺目紅光迸射而出?;秀遍g,他看見無數(shù)青銅兵器在血色迷霧中沉浮,
一個頭戴牛角冠、身披玄鐵戰(zhàn)甲的巨人揮斧劈開蒼穹,
胸前菱形玉佩與自己懷中殘片紋路如出一轍。"孽障!"老道士瞳孔驟縮,
拂塵卷著勁風(fēng)掃來,"放下那......"破空聲驟起!
三支淬毒弩箭擦著李福祖耳畔釘入墻中,黑衣人趁機搶回木盒,躍入雨幕消失不見。
老道士沖至少年面前,盯著他手中殘片,蒼老的聲音微微顫抖:"你從何處得來此物?
""城西舊貨攤......"李福祖話音未落,老道士已攥住他手腕。
一股溫?zé)嵴鏆忭樦?jīng)脈游走,在丹田處化作火苗,燒得他渾身發(fā)燙。
"九黎族血脈......居然還活著......"老道士松開手,
從懷中掏出泛黃的羊皮卷,"今夜子時,帶殘片來三清觀。若不想被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就別告訴任何人。"夜幕降臨時,李福祖攥著殘片推開三清觀偏殿大門。月光透過雕花窗欞,
照見老道士盤坐在蒲團上,面前擺著九盞青銅油燈。"我乃武侯門下守陵人,
守護的正是千年前那場神魔之戰(zhàn)的秘密。"老道士點燃油燈,火苗瞬間轉(zhuǎn)為幽藍,
"你手中殘片,是魔神蚩尤戰(zhàn)甲的碎片。而今夜逃走的木盒里,裝著能喚醒蚩尤的血魄令。
"李福祖后退半步,撞翻身后木架。塵封的竹筒滾落,露出半卷殘破的帛書,
上面字跡與殘片紋路如出一轍。老道士突然劇烈咳嗽,
指縫間滲出黑血:"玄陰教的人已經(jīng)察覺異動。記住,明日去武當山找'七星觀',
找一個......""找一個斷了右臂的瘸子?"陰冷笑聲從梁上傳來。李福祖抬頭,
只見七八個黑衣人倒掛在梁柱間,為首的老者獨臂如鐵鉤,眼中泛著幽綠光芒,"小娃娃,
把殘片交出來,饒你全尸。"老道士猛然揮袖,九盞油燈同時炸裂!幽藍火焰化作太極圖,
將黑衣人逼退半步。他擲出懷中羊皮卷,沖李福祖大喊:"快走!
去武當山......"話音未落,鐵鉤已貫穿他胸膛。李福祖抱著殘片與帛書奪門而出,
身后傳來骨骼碎裂聲。雨越下越大,他跌跌撞撞跑過青石板路,懷中殘片燙得驚人。
轉(zhuǎn)過街角時,他聽見追兵的腳步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還有腦海中,那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血脈覺醒者,
該拿起屬于你的武器了......"第二章:武當驚變暴雨沖刷著武當山道,
李福祖渾身濕透,懷中帛書早已被血水浸透。他攥著殘片的手不住發(fā)抖,
老道士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七星觀...斷右臂的瘸子..."轉(zhuǎn)過十八盤,
朱漆牌坊上"武當山"三個金字在雨中泛著冷光。山道兩側(cè)的松樹突然無風(fēng)自動,
李福祖猛地轉(zhuǎn)身,卻見三個灰衣道士踏著八卦方位包抄而來。
為首道士腰間玉佩刻著北斗七星,正是老道士所說的"七星觀"標記。"可是李施主?
"灰衣道士拱手行禮,目光卻死死盯著他懷中殘片,"觀主已等候多時。"穿過九曲回廊,
李福祖被引入一座幽靜庭院。正廳內(nèi)檀香裊裊,獨臂瘸腿的老者端坐在太師椅上,
斷臂處纏著玄鐵護腕,上面刻滿古老咒文。"果然是九黎族血脈。"老者抬手示意,
桌上銅盆里的清水突然沸騰,
映出李福祖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虛影——那是頭戴牛角冠的巨人輪廓,"老周沒看錯人。
我是七星觀觀主徐墨,三十年前與玄陰教的那場大戰(zhàn),我這只手臂就是拜他們所賜。
"徐墨展開老道士的羊皮卷,手指劃過上面的星圖:"當年黃帝與蚩尤大戰(zhàn)涿鹿,
武侯先祖以奇門遁甲助黃帝封印魔神。但蚩尤戰(zhàn)甲碎片流落世間,
每一片都蘊含毀天滅地之力。如今血魄令現(xiàn)世,玄陰教定是想借九黎族血脈喚醒蚩尤。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李福祖沖到窗邊,只見數(shù)十名黑衣人翻墻而入,
領(lǐng)頭的正是鐵鉤老者。他們手中彎刀刻著詭異符文,所過之處花草盡皆枯萎。
"啟動護山大陣!"徐墨拍案而起,斷臂玄鐵護腕發(fā)出嗡鳴。
庭院四角的青銅鼎同時噴出火焰,在空中交織成八卦陣圖。
李福祖只覺丹田處的熱流愈發(fā)洶涌,手中殘片與陣法產(chǎn)生共鳴,
竟在掌心凝聚出一柄虛影戰(zhàn)斧。"好!"徐墨眼中閃過驚喜,"快用殘片引動陣法!記住,
攻擊他們的命門——印堂!"李福祖咬牙揮出虛影戰(zhàn)斧,斧刃劈過之處,
空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一名黑衣人舉刀格擋,刀身竟寸寸碎裂!然而更多黑衣人涌來,
鐵鉤老者獰笑著擲出鐵鉤,直取徐墨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李福祖橫身擋在徐墨身前。
殘片爆發(fā)出刺目紅光,將鐵鉤震成齏粉。但這一擊也耗盡了他的力氣,踉蹌著跌坐在地。
徐墨趁機拍出三枚銅錢,銅錢在空中化作三道金光,分別釘入三名黑衣人的印堂。"撤!
"鐵鉤老者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等煙霧散盡,黑衣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徐墨查探一番,
面色凝重:"他們用的是三陰蝕骨功,定是玄陰教教主親自出手。小福子,
你必須盡快掌握殘片的力量,否則......""否則就會成為第二個祭品。
"清冷女聲從屋頂傳來。李福祖抬頭,只見白衣女子手持長劍踏月而來,
劍穗上掛著的銀鈴與殘片共鳴。女子面容絕美,眼神卻冷若冰霜:"我叫蘇瑤,
奉師命前來相助。但記住,九黎族血脈既是力量,也是詛咒。"徐墨嘆了口氣,
從箱底取出一本古樸的《武侯秘卷》:"此書記錄著駕馭星圖之力的法門。不過要小心,
每催動一次殘片,蚩尤的意識就會在你體內(nèi)蘇醒一分。"李福祖接過秘卷,
掌心殘片傳來灼熱之感。他望向夜空,想起老道士臨終前的囑托,握緊了拳頭。遠處,
玄陰教總壇方向騰起沖天黑霧,一場席卷武林的腥風(fēng)血雨,
正在悄然逼近......第三章:秘卷疑云深夜的七星觀靜得瘆人,李福祖躲在廂房里,
就著油燈翻開《武侯秘卷》。泛黃的紙頁間墨跡斑駁,
開篇第一頁赫然畫著與他手中殘片如出一轍的紋路,旁邊用朱砂批注著:“九黎血脈者,
持此可喚蚩尤戰(zhàn)魂,然需以心為牢,以志為鎖?!彼囍凑站碇锌谠E運轉(zhuǎn)真氣,
丹田處蟄伏的熱流頓時翻涌起來。手中殘片微微發(fā)燙,一道虛影自殘片升起,
在空中勾勒出蚩尤戰(zhàn)甲的輪廓。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李福祖迅速吹熄油燈,貼著窗欞望去。月光下,蘇瑤的白衣在廊下若隱若現(xiàn),
她正朝著徐墨的房間走去。片刻后,屋內(nèi)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徐觀主,你不該瞞著他!
當年武侯封印蚩尤時,就已算出九黎族血脈重現(xiàn)江湖之日,便是天下大亂之時!
”蘇瑤的聲音帶著怒意。徐墨的嘆息聲透過窗紙:“小女娃懂什么!若現(xiàn)在告訴他真相,
這孩子如何承受得?。俊薄俺惺懿蛔∫惨f!玄陰教此次出動了三陰長老,
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血魄令,而是要借李福祖的手,解開武侯留下的最后一道封??!
”李福祖心頭劇震,手中殘片“當啷”掉在地上。屋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他慌忙撿起殘片,
卻見殘片表面浮現(xiàn)出血色紋路,順著他的掌心蔓延至手臂。
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浜钤诜庥◎坑惹?,將蚩尤的一縷意識困在昆侖秘境,
而開啟秘境的鑰匙,正是集齊九塊戰(zhàn)甲殘片?!罢l在外面?”徐墨的聲音驚破夜色。
李福祖轉(zhuǎn)身就跑,卻迎面撞上一堵肉墻。抬頭一看,竟是七星觀的大弟子,
鐵塔般的漢子單手就將他拎了起來?!坝^主,是這小子!”大弟子將李福祖丟進屋內(nèi)。
燭光下,徐墨與蘇瑤面色凝重,桌上攤開的羊皮卷被撕成兩半?!澳愣悸犚娏耍?/p>
”徐墨盯著他手臂上的血色紋路,眉頭擰成死結(jié)。李福祖點點頭,舉起殘片:“前輩,
我想知道,我父親是不是也和九黎族血脈有關(guān)?”屋內(nèi)瞬間寂靜。
蘇瑤的長劍“噌”地出鞘半寸,徐墨的玄鐵護腕發(fā)出嗡鳴。良久,
老道士從懷中掏出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正面刻著“武侯”二字,背面卻是九黎族的圖騰。
“二十年前,你父親拿著半塊殘片找到我,說玄陰教在追殺他。
”徐墨將銅錢塞進李福祖手中,“他把殘片托付給我,自己引開追兵,從此下落不明。
如今看來,當年他已經(jīng)知道了九黎族血脈的秘密?!痹捯粑绰?,七星觀的警鐘突然炸響!
李福祖沖到窗邊,只見道觀四周燃起沖天大火,無數(shù)黑衣人舉著刻有骷髏的旗幟,
從山道蜂擁而上。為首的三陰長老踏著陰火騰空而來,鐵鉤上纏繞著漆黑的鎖鏈,
鎖鏈末端勾著的,竟是老道士的頭顱!“小娃娃,交出殘片,饒你全尸!
”三陰長老的笑聲如同夜梟,鐵鉤劃過之處,空氣發(fā)出刺耳的撕裂聲。
李福祖感覺體內(nèi)的熱流即將沖破桎梏,殘片在掌心瘋狂跳動,
蚩尤的意識在他腦海中咆哮:“借吾軀,報此仇!”徐墨猛地抓住他肩膀,
雄渾的內(nèi)力灌入他體內(nèi):“不可!此刻喚醒蚩尤戰(zhàn)魂,你會被吞噬意識!蘇瑤,帶他走!
我來擋住三陰老賊!”蘇瑤揮劍斬斷窗欞,拉著李福祖躍出房間。身后傳來徐墨的怒吼,
以及玄鐵護腕與鐵鉤相撞的巨響。李福祖回頭望去,只見徐墨的獨臂綻放出耀眼金光,
在夜空中畫出巨大的八卦陣圖。三陰長老的陰火撞上陣圖,竟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
“別看了!”蘇瑤拽著他狂奔,“徐觀主撐不了多久!我們得去昆侖秘境,
趕在玄陰教之前找到武侯留下的后手!”兩人剛奔出山門,
山道上突然出現(xiàn)一群手持火把的村民。為首的正是賣糖畫的王伯,
此刻他手中的糖畫勺已換成淬毒的暗器,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小福子,
把殘片交出來吧。你以為,你真能逃出玄陰教的手掌心?
”第四章:絕境逢生李福祖看著王伯眼中的幽綠光芒,后背滲出冷汗。
曾經(jīng)和藹的糖畫攤主此刻完全變了模樣,手中的暗器泛著青紫的毒光,
與三陰長老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巴醪?,你......”李福祖剛開口,
蘇瑤已長劍出鞘,寒芒直指王伯咽喉:“小心!他被三陰蝕骨功控制了!”話音未落,
數(shù)十枚暗器破空而來。蘇瑤旋身揮劍,劍氣化作屏障將暗器盡數(shù)震落。然而更多村民涌來,
他們腳步僵硬,動作機械,如同被操控的傀儡?!斑@樣下去不是辦法!”蘇瑤劍招漸亂,
余光瞥見山道旁的懸崖,“往那邊走!”兩人且戰(zhàn)且退,退至懸崖邊時,
李福祖懷中的殘片突然迸發(fā)強光。血色紋路順著手臂蔓延至心口,
蚩尤的意識在他腦海中瘋狂翻涌:“借吾力,殺盡宵?。 薄案W?,別聽他的!
”蘇瑤抓住他手腕,“一旦被蚩尤戰(zhàn)魂吞噬,你就會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千鈞一發(fā)之際,
李福祖突然想起《武侯秘卷》中的記載:“以心為牢,以志為鎖”。
他強行壓制體內(nèi)躁動的力量,將真氣凝聚成鎖鏈,捆住即將失控的血脈之力。
殘片的光芒驟然黯淡,蚩尤的怒吼漸漸消散?!昂眯∽?,有點意思。
”三陰長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李福祖轉(zhuǎn)身,只見老賊踏著陰火懸浮空中,
徐墨的頭顱在他手中不斷滲出血霧,“不過,掙扎得越厲害,本座吞噬你的血脈時就越痛快!
”三陰長老揮動手臂,漆黑的鎖鏈如毒蛇般纏向兩人。蘇瑤揮劍斬斷鎖鏈,
卻見鐵鉤從鎖鏈中穿出,直取李福祖面門。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金色身影破空而來,
玄鐵護腕擊碎鐵鉤!“徐前輩!”李福祖又驚又喜。徐墨的衣衫破爛不堪,獨臂處鮮血淋漓,
但眼神依然銳利如鷹。老道士手中捏著幾張符咒,符咒上的朱砂字跡還在流淌:“小娃娃,
帶蘇姑娘走!去昆侖秘境,找......”三陰長老獰笑打斷他的話:“找‘天機閣’?
可惜,他們早就被本座滅了!”徐墨瞳孔驟縮,攻勢頓時一滯。三陰長老趁機拍出一掌,
陰毒的掌力擊中他胸口。老道士倒飛出去,撞在山崖上,鮮血染紅了巖石?!安?!
”李福祖怒吼著沖上前,殘片再次爆發(fā)出強大力量。這一次,他沒有抗拒,
而是引導(dǎo)著蚩尤的戰(zhàn)魂與自身真氣融合。虛影戰(zhàn)斧在他手中凝聚,血色紋路布滿全身。
“來得好!”三陰長老眼中閃過貪婪,“讓本座看看,九黎族血脈究竟有多強!
”兩人瞬間交鋒,戰(zhàn)斧與鐵鉤相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李福祖感覺意識在逐漸模糊,
蚩尤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涿鹿之戰(zhàn)的慘烈,被封印時的不甘,
還有對黃帝一脈的滔天恨意?!案W妫∏逍腰c!”蘇瑤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李福祖強行奪回一絲意識,瞅準三陰長老的破綻,戰(zhàn)斧狠狠劈下!老賊慌忙舉鉤格擋,
卻聽“咔嚓”一聲,鐵鉤竟被劈成兩半!三陰長老驚恐地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虛影戰(zhàn)斧已貫穿他的胸膛?!安豢赡?.....”三陰長老的身軀緩緩消散,
“你明明還不能完全掌控......”話未說完,他已化作一團黑霧。
李福祖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殘片從手中滑落。蘇瑤沖上前扶住他,
卻見遠處山道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玄陰教的援軍到了。“走!”徐墨掙扎著爬起來,
將一枚青銅令牌塞進李福祖手中,“這是天機閣的信物。去昆侖,
找到他們的傳人......”老道士話音未落,雙眼一閉,永遠地倒下了。
李福祖握緊令牌,望著遠處逼近的敵人,心中涌起滔天恨意。他撿起殘片,與蘇瑤對視一眼,
毅然轉(zhuǎn)身,朝著昆侖山脈的方向奔去。而在他們身后,三陰長老消散的黑霧中,
一雙幽綠的眼睛緩緩睜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九黎族血脈,
本座不會讓你逃掉的......”第五章:昆侖迷蹤朔風(fēng)卷著暴雪劈頭蓋臉砸來,
李福祖和蘇瑤在齊膝深的積雪中艱難跋涉。昆侖山脈的夜色格外猙獰,
崖壁上懸掛的冰棱如同倒插的利刃,而遠處終年不化的冰川泛著幽幽藍光,
仿佛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窺視。"令牌有反應(yīng)了。"蘇瑤突然拽住李福祖的胳膊。
少年懷中的青銅令牌開始發(fā)燙,表面的北斗七星紋路竟流轉(zhuǎn)起熒熒綠光,光芒所指方向,
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古老牌坊若隱若現(xiàn)。兩人加快腳步,
牌坊上斑駁的"天機閣"三字讓蘇瑤瞳孔驟縮:"傳聞天機閣每百年現(xiàn)世一次,
沒想到......"話未說完,地面突然震動,十二尊青銅巨像破土而出。
這些巨像身披玄甲,手持玉璋,眉心鑲嵌的紅寶石與李福祖的殘片產(chǎn)生共鳴。"擅闖者,死。
"低沉的機械音從巨像口中吐出。為首巨像揮臂間,一道冰刃擦著李福祖耳畔飛過,
在巖石上劃出丈許深的溝壑。蘇瑤長劍連點,劍氣卻如泥牛入海,
被巨像周身的護盾盡數(shù)吸收。李福祖急中生智,摸出懷中殘片。
當殘片貼近巨像眉心的紅寶石,整座山谷突然響起龍吟般的轟鳴。十二尊巨像同時單膝跪地,
山體裂開縫隙,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階。"原來殘片不僅能喚醒蚩尤,
還能解開武侯機關(guān)......"蘇瑤話音未落,風(fēng)雪中傳來陰森的冷笑。
數(shù)十道黑影踏著冰面疾馳而來,為首的黑袍人手中握著半截血魄令,
正是在武當逃脫的玄陰教余孽。"把完整的殘片交出來!"黑袍人袖中甩出鎖鏈,
鏈頭的骷髏頭張開獠牙,直取李福祖咽喉。少年側(cè)身翻滾,殘片在掌心劃出弧線,
虛影戰(zhàn)斧橫掃而出,將鎖鏈劈成兩段?;鞈?zhàn)中,
蘇瑤的長劍突然凝滯——她的劍刃被某種無形力量纏住。黑袍人獰笑:"小姑娘,
這是三陰長老留下的噬魂絲,越掙扎陷得越深!"眼看蘇瑤的手腕被勒出血痕,
李福祖心急如焚,體內(nèi)的蚩尤血脈再次沸騰。血色紋路順著他的脖頸蔓延,意識卻突然清明。
他想起《武侯秘卷》中"以陣破陣"的要訣,將殘片高舉過頭頂:"借星圖之力,破!
"十二尊青銅巨像同時發(fā)出光芒,匯聚成北斗七星陣圖,將玄陰教眾人困在中央。
黑袍人瘋狂咆哮,手中的半截血魄令竟與李福祖的殘片產(chǎn)生共鳴。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
山谷劇烈震動,冰層下露出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央,九根盤龍柱環(huán)繞著巨大的青銅棺槨,
棺槨表面刻滿與蚩尤戰(zhàn)甲相同的紋路。"那是武侯留下的最后封印!"蘇瑤驚呼,
"打開棺槨,就能徹底......"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黑袍人不知何時掙脫了陣法,
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狠狠刺向李福祖后心。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影閃過。
蘇瑤硬生生用身體擋住匕首,鮮血濺在祭壇的盤龍柱上。
"快走......"她虛弱地推開李福祖,"啟動封印......"李福祖紅了眼眶,
將殘片嵌入棺槨凹槽。青銅棺槨緩緩開啟,里面不是尸體,而是一套散發(fā)著古樸氣息的戰(zhàn)甲,
胸口位置,赫然空著一塊菱形缺口——那是為他手中殘片準備的位置。
黑袍人見狀瘋狂撲來:"攔住他!喚醒蚩尤的應(yīng)該是我們玄陰教!
"李福祖咬牙將殘片按進缺口,整座祭壇爆發(fā)出耀眼金光?;秀遍g,
他聽見蚩尤的怒吼在天地間回蕩,而玄陰教眾人在金光中化作飛灰。當光芒消散,
蘇瑤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有她的長劍插在祭壇旁。李福祖握著染血的劍柄,
望向棺槨中那套戰(zhàn)甲,終于明白武侯留下的真正后手——不是封印蚩尤,
而是讓九黎族血脈的傳人,成為新一代的守護者。遠處,風(fēng)雪中傳來悠揚的銅鈴聲,
仿佛在召喚著他繼續(xù)前行。李福祖披上戰(zhàn)甲,將蘇瑤的劍系在腰間,朝著茫茫雪山深處走去。
而在雪山之巔,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的背影,一場更大的陰謀,
正在悄然醞釀......第六章:血月驚變李福祖身披新得的戰(zhàn)甲,
踏著皚皚白雪向昆侖深處前行。戰(zhàn)甲貼合身形,每走一步都隱隱傳來共鳴般的震顫,
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躍動。行至一處山谷,忽見天邊一輪血月緩緩升起,月光所及之處,
積雪竟泛起詭異的墨色。"小心!這是玄陰教的血月咒!"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響起。
李福祖猛然轉(zhuǎn)身,只見蘇瑤白衣染血,倚在山壁上,手中長劍還在滴落鮮血。
"你......你還活著!"李福祖又驚又喜,沖上前卻見蘇瑤眼神空洞,
手中長劍突然刺來。劍鋒擦著他耳畔劃過,寒意刺骨。"我早說過,
小姑娘已經(jīng)是具行尸走肉了。"黑袍人的身影從血月陰影中浮現(xiàn),
他手中握著的半截血魄令此刻已與另半截拼接完整,"多虧你打開祭壇,
讓本座找到了喚醒蚩尤的關(guān)鍵——九黎族血脈與武侯戰(zhàn)甲的共鳴!"李福祖這才發(fā)現(xiàn),
蘇瑤脖頸處纏繞著漆黑的咒文,正是三陰長老的噬魂絲。他強忍心痛,運轉(zhuǎn)戰(zhàn)甲之力,
虛影戰(zhàn)斧再度凝聚:"放開她!""想要她?那就用你的命來換!"黑袍人狂笑,
將血魄令高舉過頭頂。血月光芒大盛,蘇瑤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突然調(diào)轉(zhuǎn)劍鋒,
直刺黑袍人咽喉。然而噬魂絲瞬間收緊,她的動作戛然而止,長劍無力地墜落在地。
"不自量力。"黑袍人袖中飛出鎖鏈,纏住蘇瑤的腳踝,將她拖至身前,"李福祖,
看著你在意的人在面前痛苦掙扎,滋味如何?"李福祖怒不可遏,戰(zhàn)甲表面的紋路盡數(shù)亮起。
他正要發(fā)動攻擊,卻聽見腦海中傳來蚩尤的聲音:"莫沖動!血月之力會增強他的魔功,
需破其陣眼!"順著蚩尤意識指引,他望見山谷中央一座冰臺,
上面插著九根刻滿骷髏的黑色旗桿。"陣眼在此!"李福祖騰空而起,戰(zhàn)斧劈開風(fēng)雪。
黑袍人察覺不妙,揮出鎖鏈阻攔,卻被戰(zhàn)甲迸發(fā)的金光震退。李福祖接連斬斷七根旗桿,
當戰(zhàn)斧劈向最后一根時,黑袍人突然將蘇瑤擋在身前。"住手!"李福祖硬生生收住攻勢,
血月光芒趁機籠罩冰臺。九根旗桿同時爆開,化作無數(shù)黑色符文,
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封"字,朝著李福祖當頭壓下。千鈞一發(fā)之際,武侯戰(zhàn)甲突然自動運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