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救母賣身將軍府,卻被當(dāng)作白月光的替身。白月光歸來,我慘遭毀容,
這場以愛為名的替身局,究竟誰才是最后的棋子?1母親的病情日益嚴(yán)重,咳嗽聲整夜不絕,
連喝口水都會嗆得喘不過氣來。大夫說她需要長期要人參調(diào)養(yǎng),可我翻遍家里所有的角落,
湊出的錢連買二兩參須都不夠。"沒錢就滾!你當(dāng)濟(jì)世堂是善堂嗎?"伙計一腳踹在我膝窩,
我踉蹌著跪在雪地里,雪水混著淚水凍在臉頰上,濟(jì)世堂再也不愿意佘藥了。
濟(jì)世堂斜對角就是一家牙行,咬了咬牙,我站起來走進(jìn)了那間鋪子。"姑娘也是好運氣,
這夏將軍府正在采買婢女,若是被他們家看上了,只要伺候好了老夫人,以后吃穿都不愁!
"牙婆笑瞇瞇地遞給我一份薄薄的契約,約定第二日便帶我上門。
夏將軍府的角門比我想象中寒酸。開門的老嬤嬤見到我時,突然湊近我的臉,
我被這反應(yīng)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半步。老嬤嬤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姑娘叫什么?多大了?""蕭……蕭綰,今年十七。
"我被她眼里的狂熱嚇得結(jié)巴。不到半刻鐘,我就被帶進(jìn)了內(nèi)院。
沿途的丫鬟們見了我紛紛低頭,卻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有人打翻了銅盆,
身后小廝一個不注意滑倒在地。"就是她?"夏老夫人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許久,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錯,不錯。"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但還沒等我開口,她已經(jīng)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丫鬟帶我去安置住處。
我就這樣被將軍府買了下來。府里的日子詭異得像個夢。我住在挨著主院的下人房里,
單獨有自己的房間,三餐有肉,月錢是尋常丫鬟的三倍。而我的活兒竟然輕松得出奇。
我負(fù)責(zé)夏老夫人私廚的藥膳,每日只需整理一些藥材、熬制湯藥,
粗重些的劈柴燒火活計統(tǒng)統(tǒng)不用做。但每當(dāng)我走過回廊,竊竊私語就會突然中斷,
所有人都會用那種古怪的眼神偷瞄我。"姑娘別多想。"和我一起做活的丫鬟夏竹總這么說,
卻也會在我干活的時候在背后偷看我。入府第五天清晨,老夫人讓我送參湯去書房。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的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正當(dāng)我猶豫是否要將藥茶放在桌上時,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我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名男子披著玄色斗篷大步走進(jìn)來,
眉目冷峻如霜,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凜冽的氣息。他顯然剛從外頭回來,肩上還沾著些許風(fēng)塵。
"你是誰?"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我慌忙低下頭,將手中的參湯遞上前去:"回稟將軍,
我是新來的丫鬟,奉命給您送參湯。"一只大手伸過來勾起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抬起頭來。
我猝不及防,正對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他緊緊盯著我的臉,突然一把攥住我手腕。
參湯砸在地上,瓷碗碎了一地。"阿纓?"這聲呼喚輕得像嘆息。"奴婢蕭綰,
是新來的廚房丫鬟。"我掩飾住內(nèi)心的異樣。他的眼神驟然變冷,
甩開我的手像甩開什么臟東西:"滾!"2夜雨敲窗,我蜷在錦被里數(shù)著更漏。入府半月,
這間毗鄰主院的下人房仍讓我難以安眠。窗外忽有重物倒地聲。我披上外衣起身查看,
一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跌了進(jìn)來。是將軍夏仲煜。他顯然喝醉了,玄色斗篷上沾滿泥濘,
臉上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暴戾。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眼神迷離而熾熱。"將軍,
您醉了……"我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夏仲煜突然俯身,帶著薄繭的手掌撫上我臉頰。
他的指尖滾燙,眼中卻凝著寒冰:"連害怕的樣子都像……""阿纓……"他低聲呢喃著,
靠近我。"將軍,您認(rèn)錯了,奴婢是蕭綰。"我慌忙后退,試圖拉開距離。
但他根本沒有聽進(jìn)去,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別躲……"他的聲音沙啞而痛苦,"為什么又要躲我?"我拼命掙扎,
可他像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岳,將我牢牢禁錮。酒氣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被他壓在衾枕間時,后腦磕在床柱上,眼前炸開一片金星。他單手就制住我掙扎的腕子,
另一只手扯開我衣帶。"求你……"我的哀求被他的唇舌堵回喉嚨。驟雨急拍窗欞,
掩蓋了所有嗚咽。他咬住我肩頭時,我盯著帳頂搖晃的流蘇想——母親近來好些了么?
晨光刺痛眼皮時,身側(cè)已空。只有錦褥上的血漬和渾身青紫提醒我昨夜不是噩夢。
我拖著散架的身子打水洗漱,銅盆里倒映的臉蒼白如鬼。"姑娘醒了?"夏竹端著漆盤進(jìn)來,
眼神躲閃,"老夫人吩咐……您更衣完就去一趟正廳。"我心里一沉,隱隱預(yù)感到事情不妙。
走進(jìn)正廳時,夏仲煜已經(jīng)坐在那里,而老夫人則端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蕭綰,
從今日起,你便是將軍身邊的貼身丫鬟了。"老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夫人恕罪,
奴婢只懂些粗淺的藥膳活計,恐怕難以勝任如此重要的差事……"我連忙跪下,想要推脫。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由得你說不?"夏仲煜嗤笑一聲,拿起桌上的紙張晃了晃,
我這才看清,那是我按了手印的賣身契。他將賣身契收入袖中:"人我?guī)ё吡恕?/p>
"老夫人盯著我頸間紅痕,突然笑了:"終究是孽緣……"她推來一只錦匣,"這個你戴著。
"匣中放著一只上好的羊脂玉鐲。我正要推拒,
夏仲煜已粗暴地拽過我手腕套上玉鐲:"從今日起,你搬到我院中。
"3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不再負(fù)責(zé)老夫人的藥膳,
而是被調(diào)進(jìn)了夏仲煜的院子,名義上是貼身丫鬟,實際上卻是他隨時可以召幸的人。
清晨天還未亮,我便要起身準(zhǔn)備夏仲煜的洗漱用具。他醒得很早,
往往我剛端著銅盆走到門外,便聽見里面?zhèn)鱽淼统恋穆曇簦?進(jìn)來。"我低頭走進(jìn)去,
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總是先落在我臉上,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隨后才冷淡地移開。
我替他系腰帶時,他的呼吸平穩(wěn)而克制,可每當(dāng)我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肌膚,
他的肌肉便會瞬間繃緊,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笨手笨腳。"他偶爾會這樣評價。
我沉默地退到一旁,等他穿戴整齊離開后,才能稍稍松一口氣。夜晚則更加難熬。
他常常在深夜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有時粗暴,有時卻異常沉默。但無論如何,
他都不會讓我拒絕。我學(xué)會了咬緊嘴唇不發(fā)出聲音,學(xué)會了在疼痛中放空思緒,
學(xué)會了在他沉沉睡去后,獨自盯著帳頂發(fā)呆到天明。夏竹偶爾還會偷偷來看我,
但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姑娘……"她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您多保重。
"我明白她的意思。在這座將軍府里,
我已經(jīng)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存在——既不是正經(jīng)的侍妾,也不是普通的丫鬟,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影子"??捎钟惺裁词挛铱梢灾髟椎?,賣身契上我按的手印,
為了母親的藥費我只能忍耐。夏老夫人白日里經(jīng)常喚我過去。
她特意安排了一位嬤嬤教我禮儀舉止,從走路的步伐到說話的語調(diào),
我知道是為了讓我更像那位"阿纓"。我跪坐在蒲團(tuán)上,后背挺得筆直,
直到脊椎傳來細(xì)微的刺痛。"手腕再抬高些。
"老夫人手中的紫檀戒尺"啪"地打在我手背上,"執(zhí)筆時,腕子應(yīng)是懸空的。
"我咬住舌尖,將毛筆往上提了半寸。宣紙上墨跡暈開,臨摹的《蘭亭序》已經(jīng)廢了七張。
戒尺又落下來,這次打在肩胛骨:"背塌了。"書案上擺著一首小詞,
那娟秀的簪花小楷秀雅得像是春風(fēng)裁出來的,而我的字像凍僵的蚯蚓。
"今日不寫完十篇不準(zhǔn)用膳。"老夫人撂下話,轉(zhuǎn)身離去。我卻苦笑,
我只是個會點草藥的廚房娘子,我永遠(yuǎn)不可能是"阿纓"。我只是個被硬塞進(jìn)琉璃盞的劣酒,
再怎么裝點也品不出陳年芬芳。夜里,夏仲煜比往常回來得更晚,我剛點上燈,
就被他一把拽過去,力道大得幾乎捏碎我的手腕。"將軍,您弄疼我了……"我忍不住掙扎。
他充耳不聞,直接撕開我的衣襟,動作粗暴得像是懲罰。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卻不敢再吭聲。事后,他靠在床頭,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背對著他,肩膀微微發(fā)抖,喉嚨里哽著一股酸澀,卻倔強(qiáng)地不肯讓眼淚掉下來。"轉(zhuǎn)過來。
"他命令道。我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不敢抬頭。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眸色很深,像是化不開的墨,里面翻滾著我讀不懂的情緒。他突然問:"你恨我嗎?
"我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我恨他么?也許是吧。可我也明白,在這座將軍府中,
我的恨毫無意義。他忽然松開手,翻身下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我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才終于放任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
無聲地哭了出來。4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漸漸學(xué)會了如何在將軍府生存——少說話,多低頭,
不反抗,也不期待。老夫人說我"愈發(fā)有大家風(fēng)范",笑著賞給我一只嵌寶金簪。
我瞥了一眼那只金簪,是個有些年頭的舊物了,不動聲色地低頭謝恩。
脖頸彎出恰到好處的弧度。抬起頭,梳妝臺上銅鏡中印出一個如云鬢高挽的淑女。
只有掌心的繭子還在提醒我,蕭綰曾經(jīng)是個會為三錢銀子漫山采藥草的野丫頭。
夏仲煜歸府的夜晚變得不那么難熬。他偶爾會允許我點一盞燈,在暖黃的光暈里,
他撫過我發(fā)梢的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將軍府里的生活是那么的不真實,
只有母親的信是唯一的真實。夏竹會偷偷塞給我皺巴巴的信箋,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阿綰勿念,藥很苦但有效。"墨跡總暈開在"藥"字上,
像是被水滴打過。"又走神?"夏仲煜的扳指扣在案幾上,驚得我差點打翻茶盞。
他最近準(zhǔn)我進(jìn)書房磨墨,但我盯著窗外出神的時間越來越長。"奴婢知錯。
"我忙去撿滾落的毛筆,卻被他攥住手腕。
他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情緒翻涌:"你母親的病……"我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他卻只是輕嗤一聲,甩開我的手:"明日讓府醫(yī)去瞧瞧。"說罷他不再理我,
我跪坐回去在一旁研墨。松煙墨在硯臺里化開,我盯著那團(tuán)濃黑出神,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硯側(cè)一道裂痕——這是三日前我不慎摔的。當(dāng)時夏仲煜罰我跪了整夜。
"疼么?"我手一抖,墨條差點脫手。抬頭正對上夏仲煜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目光落在我膝蓋上。"奴婢不疼。"我條件反射地?fù)P起顧纓式的微笑,
卻在看到他皺眉的瞬間僵住。他忽然伸手撩開我的裙擺。我本能地要躲,又硬生生忍住。
淤青在雪白的肌膚上猙獰,他指尖輕輕擦過傷處,激得我渾身一顫。
他忽然掐住我下巴迫我抬頭:"你為什么不哭?"我咬住舌尖沒吭聲。養(yǎng)母說過,
我們窮人的眼淚比騾馬的唾沫還不值錢。我該像顧纓那樣梨花帶雨,
可最終只是垂下睫毛:"哭給誰看呢?"那晚他破天荒沒碰我,只是把臉埋在我頸窩,
呼吸灼熱:"你身上有曬過太陽的味道。"5我開始跟著老夫人出席貴婦人間的聚會。
馬車碾過積雪的官道,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望著窗外飛逝的房屋出神,
母親的信已經(jīng)斷了兩個月,府醫(yī)帶回的消息說她是染了肺癆。"待會見了各位夫人,
莫要露怯。"老夫人閉著眼睛說,手中的佛珠轉(zhuǎn)得飛快,"笑時要抿唇,
就像……""就像顧小姐那樣。"我輕聲接話,嘴角揚起一個練習(xí)過千百次的弧度。
賞梅宴設(shè)在永寧侯府。我剛扶著老夫人下車,就聽見一陣騷動。遠(yuǎn)處緩緩行來一頂素白轎輦,
轎簾掀開的剎那,我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是顧大小姐!
""她怎么穿著孝衣……""北冥王才歿了半年……"雪地上走來個素白身影。
孝服在寒風(fēng)里翻飛如蝶翼,發(fā)間只簪一朵白絨花。當(dāng)她抬頭的瞬間,
我仿佛看見另一個自己從鏡中走了出來——真的很像,只是她的眼角微微上挑,
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阿纓……"老夫人的聲音都在發(fā)抖,蹣跚著撲過去抓住她的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夫人安好!"她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蹲禮。
老夫人忙攔著她:"王妃!使不得!""這位是…………"她轉(zhuǎn)頭含笑看著我,
眼神平靜得仿佛再平常不過地貴婦交際,臉上絲毫見不到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人的驚訝。
我這才驚覺,原來真正高貴的人,連驚訝都是克制的。
老夫人扯了一下我的衣袖:"還不趕快給北冥王妃行禮!"我恍恍惚惚地跪下,
膝蓋陷入冰冷的積雪中。這就是夏仲煜心尖尖上的寶貝么?這就是那個讓他夜不能寐的人?
"這位是……"顧纓仍舊含笑追問。老夫人抿了一下嘴:"她是……仲煜的義妹。"義妹?
我險些笑出聲來。昨夜還被他按在床榻上的人,今日就成了義妹?"那還不趕緊起來,
"顧纓親自彎腰扶我,"阿煜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她拉著我的手轉(zhuǎn)向眾人,
突然輕笑:"諸位覺得,我們像么?"滿園死寂。只有我感覺到她的手一片冰涼。
回程的馬車?yán)?,老夫人一直攥著我的手。從車簾縫隙漏進(jìn)的雪光里,
彩:"阿纓沒死……北冥王那個畜生到底遭了報應(yīng)……""當(dāng)年……"我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阿纓是顧丞相家的大小姐,和阿煜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當(dāng)年皇上忌憚顧家軍權(quán),
硬把阿纓指給北冥王做續(xù)弦。"老夫人指甲陷進(jìn)我皮肉,"那畜生打死了三個妻子!
承煜跪在宮門外三天三夜求皇上收回成命,回來吐了血……"我這才明白,
原來夏仲煜每每醉酒后喊的"阿纓",不是僅僅愛而不得的思念,還有刻骨銘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