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整個城市被五顏六色的燈光渲染,燈紅酒綠,霓虹刺眼。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
夜間燈火虛幻浮華,看起來亦幻亦真。
VIMANKE維曼克酒吧——
溫葉透過車窗看見維曼克三個字,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知道,整個廣安市,要說最紙醉金迷、富麗堂皇的富人玩樂場所,維曼克這個地方?jīng)]有人不知道。
但溫葉清楚,這不過是它包裹的金色外殼,其實內(nèi)里早已經(jīng)腐爛到發(fā)臭了。
里面有著無數(shù)黑、黃色產(chǎn)業(yè)鏈,一條龍服務(wù),富人們只需享受,而無權(quán)無勢的普通人,就只能任人宰割。
看似人間天堂,實則無間地獄。
門口,紀宴下了車,看溫葉久久沒有動靜,不耐煩的踢了一腳車門,“要老子請你下來?”
溫葉看見按鈕,搖下車窗,眼神有些無助,“我……不會開這個車門?!?/p>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無辜,紀宴愣了幾秒,隨后手伸進去打開車門,將她扯下車。
身后傳來樸珍敏嘲笑的聲音,“這種底層人,不會開這樣的車門不是很正常嘛!”
“咱們得學會諒解。”
金序玧緊接著下來,緊接著溫葉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陳子明!”
他應(yīng)該是被人打過了,臉上、嘴角全是淤青,本就沒好的右手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曲著,整個人疼得無法開口說話,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溫葉臉色大變,轉(zhuǎn)過頭看著紀宴,“你想做什么?!?/p>
紀宴看著她眼眸中的擔憂,面色不悅,“你是我的玩具,我不允許,誰讓他多管閑事幫你了?!?/p>
“你暈倒在路邊,他帶你去的醫(yī)院,對吧?!?/p>
“那個發(fā)給你奶奶看的視頻,就是對你的警告,可你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呢,看來下次得發(fā)給大家都看看才行?!?/p>
“想了想,帶他過來應(yīng)該會很有趣吧。沒關(guān)系,咱們今晚可以慢慢玩兒?!?/p>
“這么一張漂亮的臉……”
“放心,今晚或許會讓你終生難忘?!?/p>
溫葉還沒從震驚里脫離,紀宴已經(jīng)扯著她的衣領(lǐng)招呼著人進去。
這里是紀氏的企業(yè),有名的銷金窟,服務(wù)員將紀宴引到頂樓包間就離開。
這群公子小姐太難伺候,時不時也會帶著人過來玩弄,還想要命,他們只能當作看不見。
一進門,溫葉就被扔到了地上,紀宴坐到中間,其余人也陸續(xù)坐了下去。
陳子明被扔在溫葉旁邊,顧不得其他,溫葉趕緊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陳子明,你怎么樣?!?/p>
陳子明咳嗽兩聲,他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處境,見到溫葉,只覺得恐慌,趕緊出聲提醒,“班長,班長你快跑,紀宴他們一群人再找你?!?/p>
溫葉面色泛白,沒有接話,看著他明顯不正常的手,看向紀宴,頭一次質(zhì)問,“你們想做什么。”
“你們要找的是我,為什么要抓他。”
紀宴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對她大聲的質(zhì)問自然不滿,“溫葉,你現(xiàn)在是在質(zhì)問我?”
“一天不見,膽子見長?。 ?/p>
不等溫葉回答,他繼續(xù)說,“不過也是,視頻發(fā)出去,你不是照樣不受影響嗎?”
“沒關(guān)系,今晚給你好好拍,保證拍的你喜歡,或許……你會因此出名?”
紀宴雙臂撐在大腿上,一只手靈活的轉(zhuǎn)動著酒杯,戲謔又興奮地看著她。
昨天看見她那張臉,他就知道該怎么玩兒了。
溫葉抬頭看他,包廂里光線不足,可她的視線依舊被紀宴頸間的吊繩吸引。
那根繩……
“放過他可以,你拿什么換呢?!?/p>
聽見紀宴的聲音,溫葉收回視線,說不怕是假的,可她不能連累別人,至少,要讓陳子明能安全離開。
“你想做什么。”
樸珍敏聽不下去,“你跟她調(diào)情呢,玩兒就玩兒,還需要問嗎?”
紀宴一個眼刀子過去,樸珍敏撇過頭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我玩夠了,你再說話?!?/p>
紀宴沒再看她,從桌上拿過打火機,接過蔣韓遞過來的煙點燃,放在嘴里,隨后站起身,走到溫葉面前。
嘴里的煙霧就這么吐在她臉上,溫葉閉上眼,被嗆得咳嗽,睜眼時,眼睛也紅紅的。
身后的小弟們看見這一幕,開始覺得樸珍敏說的有點兒道理,這不就是調(diào)情嗎?
陳子明忽然掙扎起來,張著嘴破口大罵,“紀宴,你踏馬的神經(jīng)病,別動班長。”
紀宴終于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神經(jīng)???我有說過自己不是?”
他走到陳子明面前,毫不留情踩在他臉上,死死碾著,“倒是你,別總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哪怕……是我的玩具。”
溫葉猛地伸手拉住他的褲管,“別傷害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他走吧?!?/p>
陳子明還在不停叫罵,看著紀宴越來越黑的臉色,溫葉眼里盛滿了恐懼,她不斷搖頭,大著膽子伸手揪住了紀宴襯衫的下擺。
“不要,不要,紀宴。”
“求你放了他,你想怎么對我都行,不要牽扯別人進來,求你了?!?/p>
紀宴眉頭一挑,“怎么樣都行?”
“嗯嗯嗯……”
溫葉沒有猶豫,連連點頭。
淚水不斷從蒼白的臉上滑落,襯得整個人更加脆弱。
紀宴終于松開腳,下一秒一腳把他踹向另一邊,陳子明慘叫一聲,隨后沒了意識。
溫葉正要過去,紀宴再次蹲下身開口道,“放過他好說,這包廂里煙味兒太濃太嗆,要不……你給我滅個煙?”
“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他。”
溫葉指尖一顫,他這是……什么意思。
就這么簡單?他會這么好心嗎?
紀宴就這么看著她也不動作。
溫葉伸出微顫的手,正要接過他嘴里的煙,紀宴偏頭一躲,溫葉眼里滿是迷茫。
紀宴哼笑一聲,笑她的蠢,“不懂?”
“真以為……我和你調(diào)情呢?!?/p>
他面色忽然變得陰沉,溫葉忍不住向后躲了躲,下一秒,胳膊上傳來劇痛,溫葉想躲,可最后還是緊咬牙關(guān),嘴唇抿得死緊。
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她渾身顫抖,這樣的痛,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包廂里很安靜,甚至還能聽見胳膊皮肉裂開燒焦的滋滋聲。
她的胳膊帶著身體劇烈顫抖著,卻不敢往回縮,也不敢亂動。
不知道忍了多久,紀宴已經(jīng)站起了身,溫葉還沉浸在痛苦里。
看著她胳膊上“新生”的煙疤,和流下的血,紀宴面上都是滿意,他隨手將煙頭扔在了地上。
“呵!還挺能忍。”
紀宴隨手扔掉煙頭,坐回主位,他動作放蕩不羈,渾身都是野性,看著她痛苦的模樣,臉上帶著滿意。
溫葉緩了緩,再次看向陳子明時,他似乎已經(jīng)徹底暈厥。
她語氣急促,帶著濃濃地擔心,白著臉問他,“我按照你說的做了,現(xiàn)在……可以放過他了嗎?”
紀宴端著酒,語氣輕佻,“我說考慮,好像沒說同不同意。”
“班長可是年級第一呢,聽不懂?”
周圍人發(fā)出陣陣笑聲,環(huán)繞在她耳邊,溫葉臉色漲紅,卻是因為憤怒。
“他暈過去了,你們就不怕鬧出人命嗎?”
溫葉一時著急,聲音變大了些,倒是讓紀宴側(cè)目多瞧了陳子明幾眼。
“怎么,那么擔心,男朋友啊?!?/p>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可溫葉卻隱隱覺得,自己要是說是,事情或許會變得更糟。
“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所以能不能放過他?!?/p>
紀宴瞇了瞇眼,不知道為什么,他不舒服。
溫葉極力護著那條狗的樣子,讓他很不舒服。
“好啊,我和你打個賭,你要是贏了,我放他走?!?/p>
溫葉當然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沒有猶豫地同意,“你想賭什么?!?/p>
紀宴不覺得她會贏,身體后仰靠在沙發(fā)里,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看著桌上擺滿的大約二十瓶酒,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酒,你能全部喝完,我就放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