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p>
“和昨晚一樣把我?guī)ツ愕氖裁吹乇P，逼著我喝酒，還逼著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說的又快又急，被嗆到咳嗽起來。
紀宴看她這樣的態(tài)度，臉色越來越黑，把玉墜揣回兜里，上前一步大掌扣著她后頸，將人控制在身前，語氣惡狠狠地，“溫葉，誰敢你的膽子，你他媽敢這樣和我說話！”
“還敢朝著我吼，我給你臉了？”
“是你先騙老子的，老子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溫葉看著他變得扭曲的面容，臉色越來越白，可又掙脫不開他的鉗制，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又怎么樣！”
或許是沒見過她這樣失控，紀宴鬼使神差的松開手，溫葉也迅速將他推開，繼續(xù)朝著他控訴。
“我騙了你，那又怎么樣呢?！?/p>
“我憑什么要承認，你又憑什么要我承認。”
“就算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嗎？”
“不，你只會變本加厲，把我往死里玩弄?！?/p>
紀宴罕見沒有發(fā)火，而是低低地質(zhì)問，“你后悔了？”
他在等溫葉的回答，他要看她想怎么回答。
溫葉，你說出口的答案最好是我想要的，否則……你就死定了。
溫葉沒有猶豫，幾乎脫口而出，“我從不后悔。”
“我確實很討厭你，甚至恨你?！?/p>
“你帶著那么多人霸凌我，趕走我身邊所有的同學，讓我孤立無援?！?/p>
“我每天提心吊膽，害怕你們隨時找上門來，害怕你們的手段，也不敢告訴所有親人自己被霸凌的事?！?/p>
“可你們還是發(fā)出了視頻，我奶奶還是看見了，還因此氣進了醫(yī)院，一病不起?！?/p>
“你是個徹底的混蛋，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可我還有良心，我還有良知?！?/p>
“無論那人是不是你，我都會救。”
“可這并不代表什么，我也從沒想過你會因此對我有所愧疚，不再霸凌我傷害我?！?/p>
不知道為什么，溫葉就是想把所有的心里話都說出來，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匯聚在一起。
卻沒發(fā)現(xiàn)，紀宴看她的眼神一點點發(fā)生著變化。
從憤怒到懷疑，從警告到灼熱。
溫葉吸了吸鼻子，語氣軟了下來，還帶著嘆息，“紀宴，我沒求你做過什么?！?/p>
“我求你，放過我吧！”
“我可以不怪你，不恨你，只想好好考個大學，帶著奶奶離開這里?！?/p>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我會離開這里，不會打擾你，你也不用擔心會再看到我?！?/p>
她抬頭看向紀宴，眼神里帶著濃濃地期待。
休息室里靜得溫葉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每一絲細微的聲響包括鐘表的滴答聲，都被無限放大，在空蕩的室內(nèi)回蕩。
這種寂靜沉重得讓人窒息，仿佛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暗處窺視。
紀宴冷笑出聲，眼神盯著她，越來越危險。
“不恨我不怪我？”
“離開這里？”
“再也不用看見？”
“溫葉，你覺得……我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
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靠近她，可溫葉卻覺得他身上可怖的氣息已經(jīng)將她死死籠罩，快要窒息一般。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紀宴看著她嚇慘了的樣子，嗓音冷寒，繼續(xù)說，“你該慶幸，你沒有說后悔，否則……你現(xiàn)在就該是一具尸體了?！?/p>
這句話讓溫葉更加害怕，雙腿忍不住再次發(fā)起抖。
“沒關(guān)系，別怕，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殺你的?！?/p>
“我可是還要報恩呢?！?/p>
溫葉正想說什么，一陣鈴聲響起，紀宴緩緩從兜里拿出一個粉色殼子的手機，看著上面顯示來電人媛媛兩個字。
他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將手機正面顯示給她看。
溫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手機，慌忙詢問，“紀宴，你想做什么，你別傷害我朋友。”
紀宴輕笑一聲，皮鞋在地板上發(fā)出聲響，紀宴靠近她，溫葉想躲，他眼神中帶著警告，她只能站在原地，手死死抓著身后的桌沿。
紀宴湊近她，頭幾乎要埋到她脖頸里。
“你跟我走，我就不動她，怎么樣?！?/p>
“你是我的東西，我還沒玩膩說結(jié)束，你就得乖乖做我的狗?！?/p>
溫葉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扣著木桌的手不斷用力，指尖傳來疼痛才讓她冷靜幾分。
下一秒，紀宴將她的手和木桌分開，看著她指甲縫里的鮮紅，不顧她的掙扎，將她雙手一只手握住，一只手拿著手機。
“溫葉，你知道該怎么選的，對吧?！?/p>
溫葉忍住眼眶里的淚水，憋的雙眼通紅，聲音很低帶著顫抖，“你為什么，不愿意放過我。”
“最開始，是告狀，我惹了你不快?！?/p>
“可之后這么長時間，我究竟怎么得罪了你?！?/p>
“到底因為什么呢？”
紀宴也說不上來，因為什么呢。
他分明把她當作消遣，當作玩具，可她說要離開，他就是很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那就留下來。
留下來讓他看看，是因為什么。
“鈴聲快斷了，斷了……我就當作你做出了選擇?！?/p>
聽到這兒，溫葉來不及想其他，掙脫開他的手，紀宴也順勢放開，搶過電話按了接聽。
“滿滿，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直不接？”
“有沒有出什么事?！?/p>
溫葉簡單整理了一下情緒，隨后開口，“沒事的媛媛，剛才遇到一個老同學，我和她聊了幾句，電話不小心掛了你別擔心。”
紀宴看著她蹩腳地說著謊言，她接了電話，就是選擇了和他走，給她一點時間，又有什么呢。
“真的，你真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我之后再和你打電話報平安好不好?！?/p>
“今天有點累了，我想早點休息?！?/p>
周熙媛認真囑咐她幾句才掛掉電話。
溫葉松了一口氣，隨后抬頭，“你滿意了嗎？”
紀宴挑眉，“嗯哼~”
“那就老實跟我走。”
“你……會放我回來嗎？”溫葉還是問出了口。
紀宴眼眸閃爍，沒正面回答她，“說不定呢，高考前吧，放心，你不會死。”
溫葉閉了閉眼，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的溫葉，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那就等到高考之后，到時候他的一切，都和你無關(guān)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