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穿書做了妯娌。躺平八年,就等著兩位少爺壽終正寢。結(jié)果她老公意外墜馬,死了。
晚上,閨蜜帶著一褲腿的銀票來找我:「跑不跑?」我搖頭:「那也得等你老公下完葬?!?/p>
后來,老夫人點名我的老公?!笧檠永m(xù)兩房香火,需依照祖訓(xùn),兼祧二房?!刮铱聪蜷|蜜,
她也正看著我。誰都笑不出來。完蛋。系統(tǒng)也沒說要共享老公啊。1周青青來找我的時候,
我正在撥算盤。「今兒那老太婆又逼我抄女誡,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埂改蔷蛣e過了?!?/p>
我頭也沒抬。她「嘖」了聲,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塊玫瑰糕,掰成兩半,一口咬下。
「那不行,我們還沒當上富婆呢?!顾磺宓卣f著,把另一半塞進我嘴里?!肝艺f方玥。
」她突然湊近,點了點我的眉心?!钙綍r你做賬眉開眼笑,今天怎么苦大仇深的?」
我看了她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周青青說得不錯。二房月銀少,
平時我就靠做假賬攢點私房錢??山裉?,還真沒想到會發(fā)現(xiàn)這個驚天秘密?!改阆瓤纯催@個。
」我把手里的賬本推到她面前。「今天賬房沒人,我偷偷拿回來的?!怪芮嗲噙叧赃叿?,
起初還漫不經(jīng)心,可越看,臉色越凝重?!缸摺咚借F礦?」她指著其中一頁,
聲音都有些發(fā)顫。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兩本賬簿被壓在桌下,要不是我眼神好,
還真注意不到?!高@可是殺頭的大罪!」我點點頭。何止啊。這蕭家背著朝廷,
走私鐵礦且數(shù)量巨大。但更可怕的是。從賬本上的記錄來看,蕭家還跟官府有勾結(jié),這背后,
不知道牽扯了多少人命!我看著賬本邊緣被灼燒過的痕跡,越想越心驚?!钢芮嗲?,
此事……」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覆缓昧?!大少爺墜馬了——」2兩年前,
我和周青青一起穿書。她成了蕭家大兒媳。我是二兒媳。我老公蕭易琰是過繼的庶子,
圣母早亡童年不幸,所以此人脾氣古怪,陰晴不定。雖然模樣好身材也好??沙苫閮赡辏?/p>
我連他手都不敢碰。周青青的老公雖然迂腐了些,但對她是真好。按原書劇情,
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這一生,我和她就能回去。可現(xiàn)在……蕭政竟然死了?靈堂里。
周青青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低頭時用帕子掩著臉,飛快地對我眨了眨眼。入夜,賓客散盡。
周青青把我拉到角落里?!概懿慌埽俊顾龎旱吐曇?,急切地問。我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嘣。
「你老公尸骨未寒,現(xiàn)在跑?」她愣了一下:「那我也不能當活寡婦吧!你看著吧,
那老太婆回頭就得給我立個『貞節(jié)牌坊』!」「那也得等下完葬?!刮覈烂C地說。
周青青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片刻后,深吸一口氣?!感邪?,反正就三天。」可沒想到,
等到的并不是貞節(jié)牌坊。三日后,叔伯們連夜召集議事。蕭老夫人高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
「馮氏,你身為長媳,未能照顧好夫君,如今政兒去了,你難辭其咎!」不等周青青說話,
她嘆了口氣?!复蠓坎荒軣o后。」「為了延續(xù)兩房香火,易琰,你需依照祖訓(xùn),兼祧二房。」
「百日熱孝后,你便迎娶青青過門?!刮铱聪蛑芮嗲啵舱粗?。眼神復(fù)雜。完了,
這下真成姐妹了。還是共享老公的那種。3.「不可以!」周青青急了?!讣骒鲂鑳煞孔栽?,
更何況二少爺并非嫡子,當初的過繼文書也未曾有官府印鑒,口說無憑!」「雖非嫡子,
卻也是我蕭家的子孫,有何不可?」老夫人冷哼一聲?!复蠓康募耶a(chǎn)絕不能落入外人手中?!?/p>
她這話。就是明擺著說蕭政死了,周青青連自家人都不算。而眼下最有資格反駁的人,
卻低頭不語。我望向蕭易琰。從成婚起,他便是這般。生怕我對他動了歪心思。入夜,
我偷偷來到周青青的房間。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方玥?!顾プ∥业氖?,眼睛紅紅的?!改阏f蕭政死之前也不透個氣呢,
害我白喝這么久的避子湯,還遭那老太婆羞辱?!埂敢俏艺婕藿o了蕭易琰……」
她掰著手指頭,開始數(shù)。「一三五,你和蕭易琰睡?!埂付牧?,我和蕭易琰睡……」
我愣了愣。隨即眼眶發(fā)熱,鼻頭發(fā)酸,眼淚就流了下來。周青青忙給我擦眼淚?!缚奘裁纯蓿?/p>
開玩笑的,不睡不睡?!刮覔u搖頭,聲音沙啞帶著哭腔?!肝抑岸疾缓靡馑几阏f,
蕭易琰不行,我倆到現(xiàn)在都沒圓房。」「但現(xiàn)在我想通了,只要有錢,哪里找不到男人?!?/p>
周青青聽完,皺起眉?!改鞘裁磿r候跑?」我抹干眼淚。「等我再偷幾塊金子?!?/p>
4我和周青青密謀假死計劃。她提議我們分開死,她先我后,不容易惹人懷疑。
我覺得風險太大,還是一起死的好。我們還討論了今后在哪里定居。她說想去江南看看,
看是不是和詩里寫的一樣,正好離臨安遠,誰都找不到。我倆聊得熱火朝天。
直到外頭有人來尋我,才意識到已過三更?;氐椒块g,蕭易琰坐在桌邊等我。只看了一眼,
他就皺起了眉頭?!阜将h,你這般模樣,成何體統(tǒng)?」低頭一看,
才發(fā)現(xiàn)連狐裘都沒披就出門了。都怪自己太激動?!复笊﹤倪^度,我去安慰她,
一時著急……」我一邊解釋一邊朝他走去,「以后不會了?!埂膏??!故捯诅鼝瀽灥貞?yīng)了聲,
塞給我一個暖爐。我愣了下,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蕭易琰又移開視線。沉默片刻后,
他突然開口:「娶周氏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今后……你不要多想。」等今后掌握了實權(quán),
架空了蕭老太婆就踹了她。我心知肚明。但此刻我只是順從地點點頭:「知道的,夫君放心,
以后我會做好本分。」蕭易琰似乎有些意外,神情明顯放松下來。畢竟成婚這兩年,
我不止一次說過,相夫教子不是女子本分這等與世俗相悖的言論?;蛟S是我的乖順取悅了他。
蕭易琰竟抬手,掌心的溫熱覆在我的發(fā)縫里?!该靼拙秃谩!埂高@幾日守靈辛苦了,
早點休息吧,別到處亂跑。」我點點頭。這蕭家,以后沒機會跑了。5蕭易琰又是一夜未歸。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我悄咪咪往書房摸去。蕭易琰有個私庫,金子就藏在這里。
上個月發(fā)現(xiàn)時我就動過心思,可怕被人贓并獲也不敢去拿?,F(xiàn)在都要離開了,
也沒什么好顧忌的。反正等我死了。就算他發(fā)現(xiàn)東西少了幾塊,也死無對證。
我確定四下無人,把那幅《秋山問道圖》一掀,再把機關(guān)一按,
墻壁緩緩打開就露出一條密道。我摸出火折子,一路向下。密道不長,走了沒幾步,
就到了一個石室。就是眼前這幾個大箱子。裝的全是金條。我樂呵呵塞了小半箱到袋子里。
卻在箱子底部看見一張紙。展開一看,竟是走私路線圖!
上面詳細標注了鐵礦的產(chǎn)地、運輸路線、以及交接地點?!缚磥砝咸艑@件事并不知情,
難道是蕭易琰……」這時書房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心跳如鼓,趕緊把地圖收進懷里。
「春杏,看見二少奶奶了嗎?」「沒呢,怎么了?」「老夫人讓她去祠堂,咱們快去找找!」
腳步聲漸遠。我連忙帶著麻袋跑出來,捂著胸口試圖平息心跳。祠堂?
那老太婆又準備弄什么幺蛾子出來?等趕到祠堂,里面已經(jīng)跪了一地的人。周青青跪在地上,
滿臉通紅。她身邊的貼身丫鬟秋菊正在哭訴:「老夫人,奴婢說得千真萬確!
大少奶奶和小福子,他們早已私通!」我和周青青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語和尷尬。這帽子扣得,太離譜!秋菊手里還拿著一條黑色衣帶,
說是從在周青青床下?lián)斓降摹!高@衣帶就是小福子的,大家都可做證!」放屁!
我心里罵了一句。小福子是老太婆的人。栽贓也得有點技術(shù)含量吧!蕭老夫人聲色俱厲,
指著周青青便說:「賤婦!竟敢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把她給我拖出去,沉塘!」
6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刻上前,就要去抓周青青。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私通,什么沉塘。
分明就是這老太婆怕周青青不肯兼祧,干脆找個正當理由逼她去死!「慢著!」我沖上去,
擋在周青青身前?!改赣H,其中定有誤會?!埂缸蛞勾笊┮恢迸c我在一起,怎會與人私通?
這絕不可能!」蕭老夫人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向我掃來?!阜绞希阋铀??」
我挺直了腰板?!竷合敝皇菍嵲拰嵳f?!埂缸蛞勾笊┍从^,兒媳擔心她想不開,
便一直陪著她,直到三更才回房?!埂复耸?,夫君可以做證?!刮铱聪蚴捯诅?。
蕭易琰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很久。我看著他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漸漸握成了拳。最后,垂下眼眸。
「昨夜方玥確實在大嫂房中。」我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蕭老夫人大概沒想到,
對她言聽計從的蕭易琰竟會幫著我說話,臉色更難看了。她冷哼一聲,突然提到了我。
「方氏,你嫁入蕭家兩年,至今無所出?!埂讣热簧怀?,也該讓位了,總不能讓蕭家絕嗣!
」我掐了掐大腿。拼命擠出兩滴眼淚?!改赣H,這生孩子也不是我能做主的?!?/p>
「要是夫君能生,我定然生個七八個,絕無二話。」此話一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蕭易琰的身上。有看熱鬧的,有心疼的。他臉色鐵青,
嘴唇緊抿成一條線?!阜戳朔戳耍@是要反了天了!」老夫人勃然大怒。
「把她給我拖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幾個婆子立刻上來把我往外拖。
我也不掙扎。只是在經(jīng)過周青青身邊時,眨了眨眼。提醒她別忘了咱們的計劃。
守夜的婆子坐在門口,呼嚕聲震天響。我站起身,揉了揉膝蓋?!付家吡?,還得受這份苦,
真是命苦啊?!罐又鄙碜拥耐瑫r,瞥見供臺上的夜明珠。我回頭掃視一圈。踮起腳尖,
小心翼翼地把夜明珠塞進衣袖里。然后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跪回原位。不知怎的,
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涼風。猛地回頭。就看見蕭易琰站在祠堂門口。靜靜地望著我。
7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看見我拿夜明珠了?還是發(fā)現(xiàn)我偷他金條了?
蕭易琰一步步走近,昏暗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方玥。」我強裝鎮(zhèn)定,跪得筆直。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改憬袢諡楹畏且c母親對著干?」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我松了口氣?!阜蚓@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要我當這么多人的面說我們還未圓房?」
蕭易琰的臉色沉了下來?!改愦饝?yīng)過我會做好本分。」我抬起頭,與他對視。
「可明明是你不行,憑什么要我受審判?」蕭易琰似乎被我激怒了,猛地伸手掐住我的下巴。
「方玥,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他的眼神很危險。
可我就是要激怒他。氣得他幾天都不想見我最好,這樣他就不會發(fā)現(xiàn)我的逃跑計劃?!负冒?,
那明日全城都會知道?!刮翼樖职蜗骂^上的銀簪,抵在他的喉嚨上?!冈瓉硎捈叶?,
不舉!」他的身體僵住了。手也緩緩松開。盯著我的眼神很復(fù)雜,有憤怒,有驚訝,
還有一絲……玩味?不過我也懶得細想。收回簪子,重新插回發(fā)髻。
「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死了都不心疼,只想著怎么保住自己的權(quán)勢地位,你一個庶子,
你認為她會真心待你?」蕭易琰沉默了。他緩步走到祠堂門口,又停下?!改慊胤啃菹?,
我會去跟母親解釋?!瓜袷怯幸宦晣@息。卻聽得不太真切。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
我才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祠堂?;氐椒块g,我找出婚書。
眼前又浮現(xiàn)出蕭易琰落寞的背影。我用力甩了甩頭。點燃蠟燭?!富橐龇菤w宿,
只有姐妹才是鐵飯碗??!」火苗舔舐著薄薄的紙張。很快就化為灰燼。8夜幕降臨,
萬籟俱寂。我悄悄溜出房間。周青青已經(jīng)在祠堂門口等我了。她穿著一身黑衣,
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笘|西都準備好了?」她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
「都在這里了?!刮医舆^布包,掂了掂,還挺沉。借著微弱的燭光,我把牌位一個個搬下來,
仔細地把硝石塞進夾層里。硝石這東西,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從庫房里偷出來的。碾成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