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瓢潑大雨,我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到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雨點石粒一般砸在頭上,
我瞬間就變成了落湯雞。我叫譚夢,剛剛被房東從出租屋趕出來,
身無分文的我走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無助,恐懼,在我心頭蔓延。
難道這座城市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嗎?我靠在一個電線桿上,
心想還不如一個雷劈下來讓我死了算了。雷沒劈下來,但是一則廣告映入我的眼簾:求合租,
如果可以接受與本人假結(jié)婚一年,房租全免。這則廣告已經(jīng)泛黃,似乎已經(jīng)貼了好久。
任誰看到都會以為這是騙子貼的吧??晌疫€能有什么選擇呢,拿出手機(jī)撥打那則電話,
只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起來了:“喂!”是年輕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耐煩?!澳愫?,
請問,您的房子租出去了嗎?”我小心謹(jǐn)慎的問著,生怕惹對面不高興似的。“沒有!
”依然是嚴(yán)肅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租嗎?”“海瀾灣壹號,
一單元1202.”他只是說了一個地址,便掛斷了電話。我打開導(dǎo)航,
發(fā)現(xiàn)這個小區(qū)就在我附近,按照導(dǎo)航的指引,我到了他說的地址。我輕輕的敲門,幾秒鐘后,
門開了。是一個20歲左右的男生,眉清目秀,卻一副啷當(dāng)模樣。他上下打量著我,
我低著頭,身上濕透的衣服還在滴著水。想到這個樣子進(jìn)去可能會弄臟他的房子,
我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外面雨有點……”“進(jìn)來吧?!边€沒等我說完,他已經(jīng)進(jìn)屋了。
我慌慌張張的推著行李箱,進(jìn)屋后關(guān)上了門。本想著打開行李箱取我的拖鞋,
他突然開口說道:“你是看了廣告來的?”我站起來,拘謹(jǐn)?shù)幕卮鹬骸笆牵?/p>
你說假結(jié)婚就免房租對嗎?”他沒說話,
從茶幾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合同扔到桌子上:“你先去洗澡吧,出來看看合同,如果同意,
我們明天就去領(lǐng)證?!蹦茉谖易铍y的時候給我一個容身之處,我想,只要不是讓我殺人放火,
我什么都能答應(yīng)。等我洗好澡后,換上了寬松的衣物來到客廳。他依然坐在那玩手機(jī),
大概吸了很多煙,客廳里煙霧繚繞的。我一時不適應(yīng)咳嗽了起來。他看到了,
用力的把煙按在煙灰缸里?!安缓靡馑??!薄皼]事。”我說了句,便打開合同。
合同大概內(nèi)容就是為了應(yīng)付家里催婚假結(jié)婚,婚姻存續(xù)期間,無經(jīng)濟(jì)糾紛,無夫妻生活,
男方提供住所,女方配合領(lǐng)證,一年后辦理離婚,如果同意,還要背上兩頁的話術(shù),
以應(yīng)付家人突擊檢查?!拔液苌僭诩遥阅阋膊挥镁兄?jǐn),
只要家里來人你可以準(zhǔn)確無誤的把那兩頁紙背熟就行?!薄昂??!边@沒什么難的,
我?guī)缀跸攵紱]想就簽字了。他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時風(fēng)。第二天一早,
我和公司請了半天假配合他去領(lǐng)證,打開冰箱,里面有些可憐,只有兩個雞蛋,
廚房里還有兩袋泡面。我煮好后,他也起來了,看著桌子上的泡面不說話。
我盛好一碗放在對面:“洗漱好過來吃吧?!彼麤]說話,搭著毛巾去了衛(wèi)生間。我撇撇嘴,
想著他要是一直這樣高冷少言也挺好的,避免尷尬嘛。吃過早飯,
我鼓起勇氣對他說:“能借我一點錢嗎,我身無分文,上班也要一個月后才能給我發(fā)工資。
”雖然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我實在沒辦法。他依舊不說話,
從錢包里掏出他所有的現(xiàn)金:“給你,不夠的話,我微信轉(zhuǎn)你?!蔽掖笾聰?shù)了數(shù),
有700多:“夠了?!蔽液退恼詹恍拇┝税滓r衫去了民政局,領(lǐng)證很快,
看到別的小夫妻都幸福的笑著,只有我們倆嚴(yán)肅的像是去離婚。
而且一出民政局他就自己走了。更像離婚了。我去了公司,其實也不算是公司,
是一家洗浴中心,我是運動醫(yī)學(xué)畢業(yè)的,考編沒考上,又找不到對口的工作,
只能暫時到這里做按摩師。這里白天鮮少有生意,倒是晚上忙不過來?!澳茫?/p>
32號技師為您服務(wù)?!鼻瞄_門,我和同事一起進(jìn)去,里面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竟然是時風(fēng)。我有些驚訝,他也如此,不過,我們都沒說話。
我走向旁邊的那個顧客:“先生您好,可以開始了?!蹦莻€人身體很壯,
回頭笑著對時風(fēng)說:“風(fēng)哥,那我先?”時風(fēng)點點頭,把手里的煙掐了,等待我同事的服務(wù)。
我的顧客比較健談,說話帶著挑逗的意味:“老妹多大了?哥吃勁兒,
不知道你這小細(xì)胳膊夠不夠勁啊。”我笑笑,用力的捏下去,他明顯有些吃痛,
我笑著:“哥,夠勁嗎?”“夠夠夠?!鄙砗髠鱽硪唤z輕笑,是時風(fēng)在笑??勺鑫覀冞@行,
不能撅客人的面子,替他敲背的時候,我便夸了他幾句:“哥,您這肌肉練的不錯,
練多久了?!薄昂蟊硾]練多久,你摸摸哥這胳膊,練了半年。”我伸出手指按了按,
紋絲未動:“真夠硬的?!薄斑@就硬了?哥有個地方比這硬?!彼拕傉f出口,
身后的人便說道:“和小姑娘說話注意點!”他在替我說話嗎?接著他起身,
拍拍我:“換你給我按。”說完,他出去了,我緊跟其后,進(jìn)了一個空房間。關(guān)上門,
他沒好氣的問我:“你怎么在這種地方工作?”我低著頭:“合同上說了,
不允許過問對方隱私?!苯又低档奶ь^看他,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竟然笑了。
“這不是什么好地方,誰家好人來這種地方???”我深吸一口氣:“你不是也來了?
”他掐著腰,混不吝的樣子:“我說我是好人了嗎?”我搖搖頭?!八懔?,不知好歹,
等你挨欺負(fù)了,你就知道了?!闭f完,他開門想走,我叫住了他:“先生,
還沒到時間……”他無奈的嘆著氣,舉著手牌:“放心,我不會欠你的?!币粋€月過去了,
他果然很少回家,我?guī)缀鯖]怎么見過他。一天夜班結(jié)束后,我接到了好閨蜜田甜的電話,
她聽說我為了免房租和人假結(jié)婚的事,很生氣?!皦魤?,你有毛病吧?你缺錢和我說啊,
你這樣做多危險,趕緊和那個人離婚,然后搬出來。”“田甜,我都已經(jīng)麻煩你太多次了,
況且我現(xiàn)在很好,那個人他很少回來的,這一個月,我只見過他一次。”說著,
我打開了房門,將鑰匙掛在門口的鑰匙扣上?!鞍?,他是干什么的?”“不知道。
”“這你都不問清楚?萬一是壞人呢?!蔽倚πΓ骸昂脡哪茉趺礃?,只要不招我就行,
畢竟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薄笆鞘鞘?,我們夢夢最厲害了,不管怎么說,也要防著點,
知道嗎?”我笑著逗她:“不瞞你說,他瘦了吧唧的,我覺得他虛得很,應(yīng)該不太行!
”“原來是沒入你的法眼啊?!薄昂昧撕昧?,上了一夜的班,我有點累了,洗洗澡睡了。
”“好吧好吧,886。”我放下電話,打開廁所的門,剛要進(jìn)去,
就看到一個赤裸裸的人站在煙霧繚繞下?!鞍?!”我嚇得大叫著捂上了眼睛。
里面的人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他應(yīng)該很生氣:“把門關(guān)上!”我嚇得退出來,把門關(guān)緊,
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個月都不在家,怎么突然就回來了?我剛剛還吐槽他不行,
他該不會聽到了吧。完了完了,這太尷尬了。過了一會兒,傳來敲門聲:“我洗完了。
”“哦?!蔽夷蒙蠐Q洗的衣服和浴巾,偷偷摸摸的走到門口,開一個小縫,發(fā)現(xiàn)他沒在外面,
才匆匆的跑進(jìn)去洗澡。聽他剛剛的語氣,應(yīng)該沒聽到我吐槽他。洗完澡,我有點餓了,
想去煮碗面,看到他穿著背心坐在客廳,便問了他一句:“我煮面,你吃嗎?
”他拿著手機(jī)點點頭:“來一碗?!背燥埖臅r候,他忽然抬頭看我:“我很瘦嗎?”說著,
他的肱二頭肌微微鼓起,像是在暗中較勁。他還是聽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還好!
”他抿著嘴又問道:“你怎么看出我很虛的?”我被這句話嗆的一口氣沒上來,咳嗽個不停。
他趕緊給我倒了一杯水,笑著:“至于嗎?”我半天緩過勁,
對他說:“你眼皮眼袋都浮腫了。”“我那是熬夜熬的?!薄芭丁?/p>
”這個回答帶著幾分不信任的敷衍。他聽出來了,哼笑著問我:“有什么辦法能改善嗎?
”“早睡早起,也可以按摩理療!”他吃完最后一口面向后一坐:“早睡早起做不到啊。
”“為什么?”他抱著胳膊,意味深長:“我這活只能晚上做?!闭f完,
我又看看他深邃的黑眼圈,萎靡的精神狀態(tài),以及他清秀的臉。他該不會是做那個的吧。
盯著他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像日本的牛郎,我恍然大悟,端著吃完的碗,
同樣意味深長的勸阻道:“還是要有節(jié)制的,嗯!”他疑惑的眼神跟著我一直到廚房,
忍不住問道:“你啥意思?”我偷笑:“沒什么!”洗浴中心的工作,我做的還算適應(yīng),
就算偶爾有鬧事的,我也能輕松化解,很快,我已經(jīng)做了領(lǐng)班了。這天,我剛要下班,
有同事匆匆忙忙的跑進(jìn)辦公室:“夢姐,有人鬧事?!蔽壹贝掖业内s過去,
迎面看到一個胖子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杵著另一個消瘦的男人。
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媽了*的,老子想摸就摸,想捏就捏,用你管!
”消瘦的那個人也不是慫貨,擼起袖子將那胖子的手打掉:“別給我指指點點的,
小心我把你手指卸下來?!薄鞍ξ胰?,吹牛*?!闭f著,胖子抬起拳頭,
我一個健步?jīng)_上去握住他的拳頭:“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迸肿舆€不服氣,
另一只手指著我身后:“是他先動手的?!蔽一仡^,這時才發(fā)現(xiàn)是時風(fēng)。
“你不欺負(fù)人小姑娘,我能揍你嗎?”胖子聽了更生氣了,甩開我繼續(xù)抬起拳頭砸向時風(fēng)。
我站在中間,中氣十足指著他:“把手放下,不然我不客氣了!”時風(fēng)在我身后偷笑著,
突然靠近我的耳朵說道:“你在保護(hù)我嗎?”不然呢,看他那小雞崽子樣,
根本就不是胖子的對手。我微微側(cè)頭:“你快跑?!彼讨?,慢悠悠的向后退。
胖子看他走遠(yuǎn)在我的協(xié)調(diào)下也走了。我的幾個同事看我擺平了這件事,
都紛紛的向我豎起大拇指:“夢姐,你太厲害了,他那么胖,
你都敢上、”我笑笑:“他也就是虛胖,不過就算是硬來,我也有絕招?!闭f完,我拍拍手,
打算回辦公室穿件衣服就下班了。打開門,發(fā)現(xiàn)時風(fēng)在里面,翹著二郎腿,
吃著我桌子上的小零食?!皵[平啦?”他得意的看著我。我點點頭,
穿上外套問他:“你怎么來了?”“來找你!”“找我干嘛?”“你不是說我虛嗎,
我想調(diào)理調(diào)理?!蔽覜]忍住,偷笑了一下:“我下班了,要不然回家給你調(diào)理。
”他嗖的站起來:“行,你坐我車?”我跟著他下了樓,一輛帥氣的摩托車映入眼簾,
他遞給我一個頭盔:“敢坐嗎?”有啥不敢的,我戴上頭盔,在他上車之后,抬腿邁上去,
手扶在后面的把手上。他微微側(cè)頭說道:“摟著我。”“不用,就這樣吧?!彼D(zhuǎn)過去,
一腳油踩出去,我嚇得緊緊抱住他的腰。他的腰真細(xì)啊,抱著挺舒服的。直到到了家門口,
我還緊緊的抱著他,臉貼在他堅實的后背上?!斑€沒抱夠??!”他笑著調(diào)侃,我立馬松開他,
他先從摩托車上下來了。我沒了扶手,孤零零的坐在后面,不知道該怎么下來。突然,
他雙手掐著我的胳膊,把我從摩托車上抱下來,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個圈,平穩(wěn)落地。
和他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都是怦怦跳的,腦子里一直都是他剛剛抱我的場景。
直到開鎖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他打開門,身子側(cè)到一旁笑著看我:“進(jìn)去啊?!薄芭丁?/p>
”我慌慌張張的進(jìn)門,還沒等進(jìn)房間,手就被他拉住?!叭ツ惴块g還是我房間?”這問題,
聽起來古古怪怪的。“???”“按摩,在哪按?”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客廳吧,
我一會兒把瑜伽墊鋪上?!薄芭丁!彼饝?yīng)了一聲,我便回屋換衣服。
等我換好衣服拿著瑜伽墊出來,他脫光了上衣,正在等著我。我趕緊給他鋪好瑜伽墊,
告訴他:“你先泡泡腳吧,調(diào)理腎虛足療比較重要。”他臉上掛著不爽的表情,
但也乖乖去做了。泡著腳的功夫,我在瑜伽墊上坐著,順便抻抻腿,他就這么一直看著我,
給我看的臉都紅了。“你,你泡好了吧,我先給你做足療吧?!彼敛聊_,
低著頭:“我有點不好意思?!蔽叶核骸坝X得不好意思你就付錢。
”他果然掏出200塊錢放在沙發(fā)上。我看了一眼對他說:“算了,你賺的也是辛苦錢,
這次請你了?!彼蹎枺骸澳阒牢沂亲鍪裁吹??”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想了會兒說:“其實你完全可以干點別的,你這么帥,又年輕,干點什么不好!
”“你覺得我?guī)洠俊彼烧鏁抑攸c。我嘆氣,還沒等回他,
他又說:“你這么好看為啥還要給人按摩呢?!蔽姨е^,
不服氣的回答道:“這是我的專業(yè),我也想找個好點的工作,這不是沒有用武之地嘛。
”誰讓這里錢給的多呢。他突然哈哈大笑:“沒聽說過還有按摩專業(yè)的。
”我啪的把他的腳扔回盆里,回到房間把我的畢業(yè)證找出來,指給他看:“看到了嗎,
運動醫(yī)學(xué),我會的很多呢,不只是按摩,懂嗎?”他看到我急了,連忙點頭:“懂了懂了。
”我收起畢業(yè)證,他看著我:“還生氣啦,我錯了,逗你玩的?!睉械美硭?/p>
我回到自己房間。過一會兒,他敲門:“下樓吃點東西吧,算我賠罪?!彪m然不想去,
但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我噘著嘴,從他身邊擠出去:“不吃白不吃?!彼χ?/p>
帶我到樓下的一家燒烤店:“吃燒烤行嗎?”我點點頭,跟他走了進(jìn)去。
店老板似乎和他很熟:“風(fēng)哥,今個自己來的?”“不是,和我媳婦兒!
”猛的聽到這個稱呼,我還有點不適應(yīng)?!鞍?,風(fēng)哥悶聲干大事啊,什么時候的事兒啊。
”還沒等時風(fēng)回答,我脫口而出:“我倆是在馬路上認(rèn)識的,我被人撞了,
他在馬路上看到我把我送到醫(yī)院,我們倆就好了。”“原來是風(fēng)哥英雄救美啊。
”時風(fēng)悶著頭笑:“好了,給我們找個位置。”“哥,去里面,最好的位置,通風(fēng)還安靜。
”找到位置后,他拿著菜單遞給我,想吃什么隨便點。我也不客氣,拿著圓珠筆在菜單上畫。
“你背的很熟練嘛?!彼觳泊钤谧雷由?,嘚嘚瑟瑟的看著我?!澳钱?dāng)然,
背兩頁紙就抵一年的房租,多劃算?!蔽耶嫼煤筮f給他:“你再點點兒?!彼麙吡艘谎郏?/p>
笑著說道:“你小姑娘家家的也愛吃羊腰子這些東西?。俊薄澳钦?,挺好吃的?!薄班牛?/p>
我也愛吃?!甭牭剿麗鄢?,我忍不住提醒他:“雖然老話說吃啥補(bǔ)啥,
但實際吃這玩意沒多大用處!”他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不耐煩的表情,
喊過服務(wù)員:“除了這上面畫的,按照老規(guī)矩上!”“好嘞,風(fēng)哥?!逼【粕蟻砗螅?/p>
他在我眼前晃晃:“喝點嗎?”我拿過酒杯:“來點兒?!北鶝龅钠【葡露?,
窗外的小涼風(fēng)吹過,摻雜著燒烤味,竟有一絲微醺的感覺,很美妙。我托著下巴,
瞇著眼睛看向窗外,臉頰淡淡的粉紅,時風(fēng)看到了,拿起手機(jī)拍我,咔嚓一聲,被我聽到了。
“你偷拍我?!彼πΓf給我看:“多可愛?!蔽倚Χ徽Z,的確挺可愛的。很快,
點的烤串都上來了,我和時風(fēng)推杯換盞,喝到最后真的有了暈乎乎的感覺。迷蒙中,
看到有個身影,氣沖沖的朝我們這桌走來。大長腿,大眼睛,身材高挑,長相甜美。“時風(fēng),
你不接我的電話,就是和這個女人在吃飯?
”時風(fēng)的表情帶著幾分不耐煩:“她不是這個女人,她是我媳婦兒。
”媳婦兒這個詞就像是我的技能開關(guān),他一提,我就站起來:“對,我們是在馬路上認(rèn)識的,
我被人撞到了,是他……”我話還沒有說完,她一個巴掌就打過來,臉,火辣辣的疼,
我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時風(fēng)急了,朝著她吼道:“穆林,你有完沒完?”“沒完,時風(fēng),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為什么選她不選我!”“你哪里都不如她?!彼f完,
把我從凳子上扶起來,接著一個公主抱將我抱在懷里。我的眼淚開了閘似的往外涌。
或許是疼的,或許是委屈的,亦或是酒精的后置作用。總之,我一路從燒烤店哭到了家里。
回家后,他煮了一個雞蛋,幫我揉臉。大手輕輕的幫我擦去眼淚,卻趕不上我流淚的速度。
“對不起啊,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彼矌е耷唬钡臐M頭大汗,我其實很想告訴他,
我哭不完全是因為我被打了。我他娘的當(dāng)時怎么沒還回去呢。
心里頗有一種打架沒打過的委屈感,這種感覺勝過留在我臉上的痛。我拱進(jìn)他的懷里,